周望景當(dāng)然感受到了這片刻的詭異氣氛,但是他不太明白這氣氛是怎么造成的。
兩個女孩子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才對,而且都表現(xiàn)的很有禮貌。
但為什么給他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姬燃禮沖白祈眨巴眨巴了眼睛,而對方只是站在她面前,沉靜不作聲的看著她。
說實話,姬燃禮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玩笑竟然能驚起對方這么大的反應(yīng)。
‘看來兄控的情報也是真的啊?!级Y在腦海里想到,同時松開周望景的手臂,稍微退后兩步。
“周望景卿,稍后有慶功舞宴,相信經(jīng)此一役,圣都內(nèi)有許許多多才俊佳人會想要結(jié)識二位,希望你們有空的話,可以來參加。”姬燃禮恢復(fù)了她一向正確的姿態(tài),款款做禮后,離開了此地,前往慶功舞宴的大廳。
周望景目送姬燃禮離開,然后轉(zhuǎn)過頭看向白祈。
“白祈,你今天晚上可真好看。”周望景笑著說,對自家妹妹可從來不吝嗇贊美之詞。
白祈本來也在‘目送’姬燃禮的,情緒在周望景看來似乎有些不對勁,而聽到他的這句話后,白祈先是一愣,然后竟然低下頭面頰微紅了起來,似乎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周望景的贊美。
“哥哥你今天也很帥,”最終,小丫頭抬起頭笑著說。
“還不是你弄來的這身衣服的緣故,你身上那衣服也不是我們家里的吧?我以前從來沒見你穿過?!?p> “嗯,我的是我在禮服店鋪里租來的,至于你的衣服,是我用了之前要交的學(xué)費,從服裝店買的?!卑灼矸藗€白眼,吐了吐舌頭道:“我不準(zhǔn)備的話,哥哥你大概會穿著運動服就來這里了吧?”
周望景一愣,沒想到自己身上嶄新的西裝,竟然是買來的。
雖然由于學(xué)校被破壞,他們也省下了一筆本要上交的學(xué)費,但小丫頭顯然沒給自己也買一套,身上的衣服隱約能看出來舊用的褶皺。
“那你怎么不給自己也買一套。”
“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啊,男孩子一套西裝也用不了太多錢,而且既可以用來參加喪禮,也可以用來參加接下來的慶功宴···我就不一樣啦,要準(zhǔn)備兩套衣服,要是買的話,也太貴了。”白祈嘆著氣說,讓周望景想起了以前兩人一起出去買菜,對方感慨肉價太貴的樣子。
周望景撓了撓頭,心中無比的感動,卻又十分的愧疚。
這丫頭,永遠都把他的事情考慮的很清楚,自己是個女孩子,卻反而在將就。
“白祈,舞宴你要去嗎?我看你好像有點不舒服的樣子,我們要先不回家吧?”周望景說,以前白祈的身體一直很好,所以她之前說有點不舒服,周望景就很擔(dān)心。
難道是這次的事件,給她的身體留下了什么后遺癥?不過醫(yī)生好像也沒說有什么異樣啊。
反正這次舞宴會從今天開到大后天,長達四天時間,想來參加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了。
聽到周望景的話,白祈眼中的憂郁一閃而過,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她抬起頭,對周望景呲牙笑著寬慰道。
“沒事啦,大概是因為這幾天出院后比較忙,所以都沒有睡好?!卑灼碚f,然后看著遠處開始映起燈光的舞宴,眼睛映出了如漫天星光般的明亮。
“這可是為哥哥開啟的慶功宴~大家都會把哥哥你當(dāng)作英雄一樣,我可不想錯過?!卑灼碚f,然后的話她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抬起頭,對周望景說:“而且,哥哥,你就一點不期待我穿舞服的模樣嗎?”
“期待是期待···但你還會跳舞?”周望景樂了,白祈什么時候還有了這本事。
“那種技能看看電視就會了···你以為你妹妹是誰?”白祈皺了皺小鼻子,略帶自得的說道。
隨后就拉著周望景向著舞宴的大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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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著藍色的精巧的大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著發(fā)著閃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鵝絨的藍色帷幔,一到這里,就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
當(dāng)爵士音樂抑揚地疾緩不同地響起來時,一群珠光寶氣的艷裝婦人,在暗淡溫柔的光線中,開始被摟在一群紳士老爺們的胳膊上。酣歌妙舞,香風(fēng)彌漫。
相比較這些常年混跡于凰炎上流的豪紳貴族來說,那些第一次來到這種宴會的基金會士兵以及凰炎國戰(zhàn)士們,就顯得大刀闊斧多了。
他們一個個勾肩搭背,醉著鬧著,把沙發(fā)坐成了軍用馬扎,絲毫不講究一點宴會的禮儀和體面。
但如今的白銀宮殿中,沒人對此發(fā)表任何不滿和意見,相比較這里站著的大多數(shù)高層官員,這些戰(zhàn)士們才是這次拯救了圣都的英雄,無論他們怎么喧鬧,怎么慶祝,都是絕對合理的。
就連一直看不起基金會的康親王,如今也是在大廳的另一側(cè)和大臣交談著什么,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的樣子。
國防大臣耕雙端著酒杯上前,周望景連忙接過就被,接過一口下去,差點悶過氣去。
‘白,白的?’只感覺喉嚨中吞下了一團火的周望景,看向手中的酒杯。
他還以為是白葡萄酒呢。
“五糧液都喝不了啊,小伙子還需要要練練啊,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功績是沒你高,但說到喝酒,當(dāng)時整個部隊都沒有比我強的?!备p笑呵呵的說,明明之前的會議上,這位大人給自己的印象都是沉穩(wěn)肅然的。
“耕雙,這還是個孩子,你怎么讓他喝起了白酒?!蓖饨慌L華瑩也走上前,笑著向周望景敬酒,這位阿姨倒是不像耕雙部長一樣,很是客氣的給周望景倒了一杯橙汁,眼中的喜色顯然只把對方當(dāng)作一個跟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孩子。
“你就是周望景吧,上一次見面還是一個多月以前,沒想到少年才俊,這么快就又在同樣的地方見面了?!?p> “小英雄,我敬你?!比A瑩笑著說,周望景恭謹客氣的回應(yīng),期間還有一些其他的大人物,也相繼來此和他聊天搭話,絲毫沒有經(jīng)驗的周望景,應(yīng)付起來有點狼狽。
他們中甚至有很多人把帶來的孩子,也就是周望景的同齡人拉來認識,其中尤其有幾個打扮很是高貴靚麗的女孩兒,甚至想邀請周望景跳舞,周望景連忙委婉的拒絕掉。
倒不是因為他不愿意,完全是因為···他不會跳啊。
找到一個間隙,有點喝不下的周望景跑到了大廳外的一處觀景陽臺,這里遠離舞宴中央,可以稍微緩一會兒。
他沒想到的是,都已經(jīng)跑到這里了,竟然還有人要給他敬酒。
周望景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正要絕望轉(zhuǎn)身,身后老人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
“怎么,老頭子的酒,都不能賞臉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