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坐著車去廠子里上班。這一天中,紀文麗在店里干著活心里也一直想著這件事情。心里難受極了。真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這都是她的錯,小波受這樣的委屈,是她的無能。
紀文麗后悔當初不應該聽信張旭的話,讓小波來到這里來上班。她自認為是對小波有好處,可是哪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如果小波不來這里的話,他在老家那個廠子挺好的,老板對他也好,親人朋友同學什么的都在那里。
在老家無疑是要比在這里快樂得多。在這里,也只有她這一個親人,還沒有能給他做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小波的心里得多難受呀?
紀文麗慶幸當初沒有聽張旭的話,讓小波把房子賣了到這里來買房子。到現(xiàn)在她有點懷疑了。當初張旭出那樣的主意,是不是也想著要占用小波賣房子的錢呀?一想到這,紀文麗突然覺得有點恐怖。如果張旭真要是有那種想法的話,那他這個人簡直太可怕了。如果她當初要是聽了張旭的話,也勸小波賣了房子,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設想。紀文麗正想著這些窩心的事,聽到電話響了,她拿過手機一看,是小波打過來的。
說紀文麗趕緊接通了小波的電話。
“媽,我今天不回去了。在廠子住了。”紀文麗一聽到小波說的這話,并沒有感到意外。不用說,小波為什么要在廠子里住,紀文麗心知肚明。所以她也沒有問他為什么不回家。
何必要明知故問呢?
她對小波說:“小波,你就算要在廠子里住,也明天再去吧。你今天什么都沒有帶,你怎么在那里住呀?你那有蓋的被子嗎?”
“有,我們單位都給發(fā)被子。媽,你就別擔心了,我都這么大了,凍不著也餓不著。還有缺什么東西我都可以在這里買的,何必大老遠的往這里帶呢?”
聽到小波這樣說,紀文麗也不知道怎么勸他好了。她也沒有辦法再勸他了。在那住幾天也好,回到家里看到張旭那張臉也生氣。還不如在那里先住些天呢。等到時候再說吧。如果小波要是在宿舍住不習慣的話,實在不行就給他租一個房子也行。
想到這些,她也就沒有再勸小波。只是問了他一句:“小波,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過些天再說吧。”小波說。
紀文麗知道孩子心里難受,但是她又不知道應該怎么勸他才好。而且,我她覺得現(xiàn)在就是勸小波也是沒有用的。先讓孩子平靜幾天消消氣再說吧。
“行,小波,那你先在那里住些天,看看習慣不習慣,要是不習慣的話,媽給你租個房子?!奔o文麗說。
“行,我知道了。我先住這再說吧,沒有什么不習慣的?!?p> 掛了小波的電話以后,紀文麗就坐在那里呆呆的發(fā)愣,再也沒有心思做活了。她只感覺到太對不起這個孩子了。孩子來她這就這么幾天,就讓孩子受了這樣的委屈,她這個當媽的真的是太不稱職了。
當初讓小波來的時候想得可好了。想著他能和張旭和睦相處。自己又能天天見到他。現(xiàn)在所有的事都不是按照她的想法來發(fā)展的。一切都變了味。
看來她以前的想法真的是太單純了。也太可笑了。張旭和小波畢竟不是親父子。想讓他們如親父子一樣那怎么可能呢?這個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呀?
難怪很多的夫妻就算沒有感情了,都不離婚。紀文麗總算是知道了。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呀。不管怎么說,孩子都是自己的,不會發(fā)生孩子和大人之間的矛盾這樣的事情。
當初她和小波爸爸雖然有時候吵嘴,但是對待小波他們可都是真心實意的。如果張旭是小波的親爸的話,說什么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紀文麗一直坐在那里,不想干活。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張旭回來了。他一進店門看到紀文麗坐在那里發(fā)呆,就問:“文麗,你在那里想什么事情呢?怎么不干活了呀?是不是活都干完了呀?要是干完了,我去幫你再取點?!?p> 一看到張旭進來,聽到他說的這些話,紀文麗就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她也沒有好氣的說:“我歇歇還不行嗎?又不是機器,不能總干活嗎?”
“這是怎么了?是誰惹你了?你和我發(fā)這么大的火?”張旭一臉無辜的問。紀文麗真不明白,這樣的話,他都能問得出口?她為什么生氣難道他不知道嗎?為什么發(fā)火,他心里會不清楚?
“沒有人惹我,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一向是不會說話?!奔o文麗聲音仍然是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
艱險氣的不只是張旭賴小波這個車這件事。她更氣張旭居然一點都不想她的感受。他們畢竟是夫妻,你這樣做,讓她在別人的面前怎么抬得起頭來?如果這件事情說出去了,人家會怎么看自己呀?今天小古不就在問她嗎?問她車為什么是張旭開著的,而不是小波開著的。
好一會兒,紀文麗壓下了心里的怒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她對張旭說:“張旭,這個車你既然想開,那這個車就給你吧,你把小波花的那些錢還給他就行了。如果他想開車以后他自己再買。”
本來說這話,紀文麗都是下挺大的決心才說的。這樣做她都感覺到對不起小波,孩子那么喜歡車好不容易買了,又出了這樣的事。她都不知道和小波怎么樣說呢。
紀文麗認為她這樣說張旭一定會挺高興的就答應了。因為他不是一直想要買車嗎?因為要蓋房子,所以她沒有答應讓他買車,張旭當時還挺不高興的。現(xiàn)在如他愿了,他不正好順坡下驢嗎?
哪知道張旭聽了紀文麗的話以后就說:“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錢緊嗎?我想先蓋房,我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買車。”
紀文麗同一聽這話就問:“你的意思是這個車還是讓小波來買唄?可是你讓小波來買車,你卻在開,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紀文麗強壓著滿腔的怒火說。一邊說著一邊心里在告誡自己,千萬要忍住,千萬要忍住。
“不是我要開的,是小波不開了,他把車鑰匙放到家里了。你們這辦的叫什么事呀?說買車的是你的兒子,剛買了沒有多長時間,他又不要了。他不要了就想給我,就想讓我買。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有能力買這個車嗎?我們開這個店要花錢,我們蓋房子也要花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讓我買車?”
真不知道天底下還有這么渾這么無賴的人??墒乾F(xiàn)在是在店里,紀文麗不能和他大吵大鬧。再說了,她就算是吵鬧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于是她很平靜的,清清楚楚的問他:“張旭,你現(xiàn)在的意思,就是讓我兒子花錢給你買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