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度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微妙的變化,轉(zhuǎn)瞬即逝。
不過還是被張漠捕捉了。
他干笑一聲回答張漠:“那可是我的‘寶貝’啊,下次有機會……帶你看看。”
是啊,誰會輕易把自己的‘寶貝’給別人看呢?更何況自己的妻子出軌了,誰都無法忍受同床共枕之人心里卻裝著別的野男人吧?
都說藝術家是瘋狂的、偏執(zhí)的。
眼前這個徐度看起來彬彬有禮,但本質(zhì)還是個藝術‘瘋子’。
失去了妻子,談及那口視如摯愛的大鼓時,眼里閃過對別人的厭惡,在心理學上,這是有著強烈占有欲的表現(xiàn)!
“那多謝徐老師了?!睆埬e起豆奶瓶和徐度碰了個‘杯’。
……
一頓日料,張漠吃得挺滿足的,杰森和徐度都喝了很多酒,后面聊天就漸漸變得更像三個朋友之間侃大山。
飯局結束于晚上十點半。
張漠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杰森送回了住處,自己還有其他事情就沒有一起回去。
手機里有一條未讀短信:
DC區(qū)武易街道211號403。
正好離這不遠,張漠選擇步行前往。
這里不偏不倚正好是江流市中心的一角,人流量比剛才在鬧市少一些。
高高矮矮排著一棟棟居民樓,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啊。
“我父親生前住在這里?”
有這條件,把我扔孤兒院?
張漠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也懷疑是不是那個所謂的管家編織出來的謊話。
“這里就是武易街道211號了?!币粭l寬敞的大道,這可是DC區(qū)最高檔的一個別墅區(qū),一個廁所估計都得五十萬!
張漠進入園區(qū),又走了大概十五分鐘,終于找到了403。
“這也太大了吧!”張漠看著眼前一個被高墻圍起的別墅樓,光是這個前院都比他們警校的操場大!
張漠半信半疑地按響了鐵門右邊的密碼門鈴。
門鈴上亮起了黃色的通訊燈,兩秒之后,門鈴呲響了一聲:“你好,是張漠嗎?”是那個年輕管家的聲音。
“是?!?p> “密碼是852461,請進吧?!?p> 密碼很好記,張漠按照他說的數(shù)字輸入,六位數(shù)的密碼在鍵盤上正好畫了一個“十”字。
“咚!”鐵門開了,兩邊向圍墻內(nèi)移動。
“還挺高級?!?p> 走了幾步,看到前面有個高瘦的身影。
“張漠!”是那個黑影喊的。
他應該就是那個打電話騷擾自己的人了。
“這么大個別墅,就你一個人?”張漠環(huán)顧四周,實在覺得有點奢侈啊。
“是啊,原來老先生就愛一個人住,我也不常來。”走近之后總算看清楚了他的長相,瘦臉細脖子,帶個老時代的黑帽子,是有點的像管家。
“叫我黑子就可以,我們先去屋里吧?!?p> “行?!?p> 兩人并排走著,這人比張漠還高一個頭,估計得有1米95了。
……
別墅里沙發(fā)上,張漠和黑子一人一邊坐著。
張漠沒有心情打量這里的裝潢,此刻他如坐針氈。
“我爸叫什么?”
“張時?!?p> “他什么時候死的?”
“你醒來的前三天?!?p> “人呢?”
“火化了?!?p> 張漠“……“”
張漠:“病死?”
“不是,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只告訴我,他死之后就聯(lián)系你,他一直有關注著你。
我是他收養(yǎng)的義子,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沒跟我提過他還有一個兒子?!?p> 黑子無奈得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也不知道他老爺子怎么想的,有一個親兒子,還要把我從死人堆里救回來。”
張漠有點聽不懂了:“你是他收養(yǎng)的義子?那你為什么說自己是管家?”
“因為我確實是幫他管理家事,叫管家應該更加貼切吧?!焙谧诱J真地看向張漠說道:“你是他的親兒子,是我占了你的家,現(xiàn)在得物歸原主了?!?p> 張漠:“別!我可不是為了什么遺產(chǎn)來找你,你陪著他那么多年,你才是他兒子,你配得上,我配不上,也不稀罕。”
“我來就是為了一件事,你知道的?!?p> 張漠習慣性點上一支煙。
黑子:“嗯,那就和你說說這些你認為不正常的事情吧?!彼矎亩道镒灶欁缘靥统鰺熀?。
“老爺子并不是死了,而是去了另一個世界。”
“就在昨天,他還托夢給我,要我加緊時間找你,或許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一吧?!?p> “什么計劃?”張漠心里有氣。
這是什么狗屁計劃?
三歲時把自己扔到孤兒院,現(xiàn)在他死了,叫他的義子來找我?怎么會有這種爸爸?
張漠也覺得委屈,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
黑子拍了拍張漠的肩膀,接著手中露出一把鑰匙。
“里面就是他的房間,你想知道的應該都在那個房間里,或許你進去看看你就明白了,這是也老爺子的原話?!?p> 見張漠沒有接,黑子把鑰匙放在了沙發(fā)前的矮木桌上,然后起身去了門外。
兩分鐘,張漠把煙抽完,拿起鑰匙往里面那個屋子走去。
“咔嚓?!?p> 屋里有著書香氣息,就是讀書時趴在課本上能夠聞到的那種印刷紙的香。
張漠伸手摸摸墻壁,找到了燈開關。
一張大床,一個書桌,一個書架、都是比較古典的家具,如果和老爹相比的話,就是愛好相同,經(jīng)濟條件不同。
張漠心里不知為何舒服了一些,可能是親生父親和自己幻想的老爹形象差不多吧。
書桌上很明顯放著一個信封,下面壓著一個黑匣子。
張漠拿起看到信封寫了三個字:張漠收。
拆開信件,里面一共三張,沒多少內(nèi)容,張漠從第一張開始閱讀。
‘孩子,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的肉身應該已經(jīng)死亡,我的靈魂回到了我們初次見面的地方了,那里和你想象的、去過的、有些許不同,你今后會對它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你此刻應該正在好奇,我是一個怎樣的父親,為什么當初要拋棄你,現(xiàn)在又要找到你……我想這是宿命吧。
我是陰界的船,載著罪孽深重的鬼,渡它們?nèi)Π兜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