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我無罪
這時的柳凌并不急走進縣衙,反而敲響了衙門前豎立著的堂鼓,一聲比一聲響,簡直震耳欲聾。
徐韻感到柳凌的舉止迷惑不解,一不告狀,二不喊冤,這擊鼓鳴冤的堂鼓實在敲得莫名其妙。
守門的幾個衙役,雙手捂著耳朵。
其中一個叫胡三的衙役走近柳凌,央求道:“姑奶奶,能不能別敲了?我們每天站在這里守門,來告狀的也不在少數(shù),數(shù)你敲得最響,你若再不停下,我們的耳朵都要保不住了?!?p> 柳凌果真聽話,馬上停下鼓聲,臉上的面紗隨著微風(fēng)輕輕擺動,一對眸子瞇成一條縫,笑意十足的看著衙役:“不敲了,不敲了,絕對不敲了!你們接著忙,接著忙!”
胡三見柳凌這么聽話,長吁了一口氣,終于不再承受刺耳聒噪的聲音了,便準備回到原處,與其他衙役站立一旁繼續(xù)守門。
不曾想,胡三剛走了兩步,驟然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鼓聲,寧靜背后的突然襲擊,讓胡三整個神思一陣慌亂,巧合之中,腳下正好踩到一顆小石子上,鞋底開始打滑,腳力瞬間不穩(wěn),整個身子向地上趴去。
幸好另一名衙役手疾眼快,及時拖住了他下沉的身子,這才幸免于難。
余驚未了的胡三,看著滿臉奸笑的柳凌,欲哭無淚。
柳凌理了理凌亂的發(fā)髻,甩了一下驕傲的頭,放聲高喊:“冤——枉——,冤——枉——”
此時的徐韻,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感到柳凌純屬就是上天給她披錯了人皮。
柳凌和徐韻到了大堂,大堂里面卻是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柳凌并不著急去找周清喜、周方他們,反而大喊:“一、二、三……”
“來了!來了!來了!”周清喜滿頭大汗從后堂慌慌張張跑過來。
緊接著后面就是留守在縣衙的馮二等眾多捕快,一個個嘴里還在咀嚼著沒咽下去的飯粒。
最后一個出場的就是周方,手里端著碗筷,邊走,邊往嘴里扒拉著飯菜:“臭丫頭,吃個飯也不讓人消停,真是!”
柳凌笑嘻嘻走近周方,竊竊私語:“師父,我要是能把今天的案子破了,就請你去酒樓吃香的,喝辣的,山珍海味任你揮霍,可好?”
“那感情絕對好!”周方一聽,兩眼大放異彩,嘴里咀嚼的飯菜趕緊又重新吐到碗里,立即把碗筷放到公案桌上。
由于山珍海味的誘惑太大,周方的心情不免激動異常,也管不了碗筷有沒有放好,人轉(zhuǎn)身就走。
隨之而來,一聲劈里啪啦的聲音傳來,碎裂的碗片到處飛濺。
灑落的飯菜如同信筆涂鴉,非驢非馬,非花非草。
而一向吝嗇的周方,這一會卻突然大方起來,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狼狽,便不以為意道:“無妨,無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好大方的周老頭!
一旁的柳凌咧了咧嘴,好像剛認識周方一般,保不住周方地美味佳肴過完癮,回過神來,突然想起這只摔碎的碗,定會心疼好幾天。
……
秦玄、沈氏一起從牢房里被帶了出來,同時跪在地上。
周清喜敲響了驚堂木,大喝一聲:“秦玄,你知罪嗎?”
秦玄并不懼怕周清喜兇神惡煞般的臉,冷冷一笑:“大人,我無罪,又怎知何罪?”
“秦玄,你可真是愚昧無知!你與沈氏……”
秦玄及時打斷了周清喜的話:“大人,我與沈氏怎么了?小的只是衙門里的更夫,光棍一個,而沈夫人也早已成了寡婦,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光明正大的緣分,到了你們這些人嘴里,一切都變了味道。小的想請問一下大人,我們兩個在一起,到底犯了什么王法?”
“你……這……這……”周清喜張口結(jié)舌,無法回答。
柳凌這時站出來,反問秦玄:“我倒是想問一下你,什么叫光明正大,你所謂的光明正大,就是半夜爬人家的墻頭?還有,你與沈夫人認識了也有一年有余,兩人早已情投意合,你為何還不趕緊娶她?
按照大明律法,你先是誘騙沈夫人上當,然后再次犯了奸淫罪,來人——”
大堂上兩邊站立的捕快一擁而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腳鐐手鐐,把秦玄鎖了起來。
一頭霧水的秦玄還沒弄清怎么回事,手腕上、腳腕上卻多了兩條粗大的鐵鏈子。
秦玄感到說不出的委屈,使勁掙脫,豈知那種專門給犯人戴的鎖鏈,哪是這么容易掙脫的。
秦玄大聲嘶吼:“你們這樣不公平,我與沈夫人正大光明,卻被你們憑空捏造莫須有的罪名,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服!”
“秦玄,待會,我會讓你心服口服!”柳凌看著秦玄,一臉陰笑。
沈氏心疼秦玄,趕緊挪動膝蓋,對著柳凌深深一拜:“民婦是自愿跟隨秦玄,并沒有感到他有過輕薄民婦,請柳仵作饒了他這個罪過,民婦再此謝過?!?p> “沈夫人,你的心疼能不能再等一會,到那時,你如果再對他有半點惻隱之心,全天下我唯你獨尊?!?p> 沈氏愣住了,柳凌的話雖然讓她感到如墜五里霧中,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便沒敢再為秦玄有只字片語的求情。
“秦玄,在半個月前,沈夫人昏倒的那個晚上,你是幾時來到呂府的?”
秦玄一副懶散的神色,極不情愿的說了一句:“四更多一點。”
“平常你都是早到,這一次為何會晚了時辰……噢,那時候你應(yīng)該還不是更夫。”
秦玄冷哼了一聲:“當然是我的私事,如果我說我在睡大覺,難道還要向你通報一聲?”
“住在哪兒?有沒有人為你作證?”
“住在沈夫人的客棧,里面人來人往,哪有人會注意到我?!?p> “呂媛失蹤的夜里,你到了呂府,有沒有看到呂媛?”
“沒有,我只看到昏倒在地上的沈夫人。”
柳凌的一番盤問,并不能影響秦玄絲毫,他神情鎮(zhèn)定,對答如流,顯然準備的很充足。
柳凌朝著大堂外面拍了幾下響亮地巴掌,片刻,一聲聲吱扭吱扭地響聲由遠而進,七八個衙役抬著躺著呂媛地冰棺,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