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籠包的援手后,辛薇趁機(jī)退后一段距離,大叫道:“冉湘,開槍。”
“……”冉湘懵了,沖著似笑非笑的龍明擠出一個難看笑容。
“冉湘?冉湘!”辛薇連著又叫了幾聲。
冉湘不敢搭話,眼一閉,來個掩耳盜鈴,將手槍丟進(jìn)峽谷裂縫,壯著膽子叫道:“龍明學(xué)長,你怎么來了?”
辛薇砍出一劍逼退肥遺,聞言將蒙眼黑布扯下,見著小籠包和龍明都來了,驚喜交加。
“愣著干嘛,還不過來幫忙。”小籠包臉黑的好似鍋底,辛薇揮劍痛快,把肥遺打到她面前來了。
小籠包避讓不及,只能雙膝跪地,整個人向后倒去,依靠慣性從肥遺身下滑過,趁勢用鐵檀劍砍在肥遺肚皮上。
肥遺肚皮滾圓,附著一層黏膜,十分濕滑。
“我去~”小籠包叫一聲,收劍已來不及,干脆借機(jī)將鐵檀劍拄在地上,借勢凌空飛起,躍出一大段距離,到辛薇身邊。
龍明將冉湘丟槍動作看個清清楚楚,苦笑搖頭,將背著的大箱子取下打開,拿出兩把怪模怪樣的步槍來。
槍里不是子彈,而是白茫茫漁網(wǎng)一片。
“散開?!?p> 話聲未落,龍明抬手砰砰砰連開三槍,總共打出六張漁網(wǎng)。
前后相差幾秒,漁網(wǎng)從不同方向沖著肥遺罩去。
也不知什么材質(zhì),竟不受風(fēng)力影響,比子彈還要快速。
小籠包見狀連忙搶過辛薇手上長劍甩手?jǐn)S出。
肥遺張大嘴巴要噴毒液,誤打誤撞吞了半截長劍進(jìn)肚,悲鳴一聲,被兩張漁網(wǎng)當(dāng)頭一蓋,嚇得六條腿趴在地上。左右兩邊又各有四張漁網(wǎng)罩來,堵了它的退路。
驚慌過后,肥遺起身,四只翅膀一齊扇動,腦袋四處亂拱,試圖掙破漁網(wǎng)。
它不掙扎還好,這一掙扎,使得漁網(wǎng)收緊,將它裹成一個蠶繭不算,還在往里收縮。
“這東西要是帶出去,該引起多大轟動啊?!毙赁痹捓镉性挘馑际亲岧埫鳉⒘朔蔬z。
“你以為我們能活捉它?”龍明十分遺憾。
他們還沒有商討出肥遺該如何處置。肥遺在地上打兩個滾,竟落進(jìn)峽谷裂縫。
那裂縫深不見底,肥遺掉落下去,半天沒有回聲,死不死的不知道,估計(jì)這輩子是再也回不到地面了。
月色最為撩人的午夜,眾人回到李山鎮(zhèn)。
龍明告辭,帶著冉湘離開,不知道去了哪里。
辛薇帶小籠包回到出租屋,泡一壺茶,點(diǎn)一爐香。
“回乾城?”
“事還沒辦完。”
“普通人的話,再變態(tài)再瘋狂我也不怕??伤芯€索都在證明,帶走冉玉的,是一位儺師?!?p> “你先走,我把事情辦完了再回。”
小籠包抬手虛指了辛薇好幾下,“你遲早被這倔脾氣給害死。行了,你回房休息去吧。背包給我,我?guī)湍阏硪幌隆!?p> “你今天不在這???”辛薇交出所有裝備,心里頓時有些空落落的。
“還有點(diǎn)事要辦,明天來找你?!毙』\包拿起辛薇背包直接起身,不給辛薇挽留機(jī)會。
“誰樂意留你,肯定是去喝酒?!?p> 辛薇打了個哈欠,也有些犯困。
走到房門處,聽到里頭有聲音響起,辛薇“咦”了一聲,抬腳把門踹開。
房里陳設(shè)簡單,衣櫥,衣架,床,辦公桌椅。
辦公桌那坐了個不速之客,黑衣黑袍,留著一頭利落短發(fā),背對著辛薇,看樣子是在寫寫畫畫。
辛薇心中猛地一跳,以為他是面具人,冷笑道:“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敢來這里?!?p> “你都能來,我怎么不能來呀~”
那人轉(zhuǎn)過身來,卻是多年不見的白顏。
眼前模糊起來,辛薇不敢出聲,她怕一開口,會哭。
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
要知道白顏這人,嘴特別損。
一瞬間,辛薇心里轉(zhuǎn)過好幾個念頭,不自覺已被白顏抱住。
“我回來了?!卑最仠惖剿?,輕聲道。
辛薇“咳咳”兩聲,臉羞的通紅,“那就別讓我一個人擔(dān)著了,幫忙?!?p> 白顏松開她,轉(zhuǎn)身到辦公桌邊拿起一疊A4紙,招呼辛薇坐下,笑道:“薇薇姐發(fā)話,那小的就獻(xiàn)丑了。唔,我先給你捋一捋最近這一個月李山鎮(zhèn)發(fā)生的事情,就從李霍回鄉(xiāng)說起吧?!?p>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樣紅。
生意開始走下坡路的時候,李霍渾然不放在心上,畢竟人生哪能一片坦途,漸漸的感覺有些吃力。尋親訪友,問道于盲。無奈何只能憑自身本事,硬闖難關(guān)。
可他碰到的難題,是政策變化帶來的行業(yè)低迷,這是滾滾大勢,不是一家一戶可以逆轉(zhuǎn)的。
他只能放棄乾城以外的生意。
以乾城為中心,輻射周邊區(qū)域,將產(chǎn)業(yè)精簡化,管一家溫飽還是沒問題的。
李霍也確實(shí)是這么做的,少賺了一點(diǎn)錢,但絕對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事情的轉(zhuǎn)變,是他的兩個兄弟,李野和李青山心性不足,總覺得突然有一天就會回到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在生意場上昏招頻出。
人心難測,誰還沒幾個落井下石的生意對手。
饒是李霍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也被一記背刺打了個跌,又逢族里要修繕祠堂,子孫要成家立業(yè),小的要上學(xué)讀書,都問他伸手要錢。
驀然回首,李霍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竟救濟(jì)了李姓一族小半輩子,救濟(jì)出一堆只會伸手的廢物?
石家儺師上門,給李霍出主意,用巫儺之術(shù),移李姓先祖福報,成李霍一人之功。
當(dāng)時李霍,已經(jīng)是病急亂投醫(yī)了,連這種鬼話都會相信,挪用公司現(xiàn)金儲備將李姓祠堂修繕一新,重寫家譜,大操大辦了幾場宴席。
最后一天晚上,宴席結(jié)束之后,李霍帶著本家48口人留下,緊閉祠堂大門,配合儺師作法。
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白顏贅述了。
無語半晌,辛薇說道:“要不然,我們睡覺?明天再聊。”
白顏正亢奮呢,聞言不可思議道:“你不奇怪嗎?”
辛薇沒好氣道:“奇怪什么,我來李山鎮(zhèn),是幫冉湘找哥哥,不是來聽故事的?!?p> “冉湘?她哥哥是不是叫冉玉?”白顏問。
辛薇懶得理他,躺床上關(guān)燈。
白顏不依道:“你這人,讓我把話說完呀。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們的嗎?付夜去了老大那里,離開前給了我一份和神組織有關(guān)的線索。我依靠那份線索,費(fèi)了一年半的功夫追蹤到這。那個叫冉玉的,十有八九是神組織成員,代號‘面具’?!?p> “你再不來睡覺,以后都給我睡門口!”
白顏一愣,使勁瞅了瞅辛薇,才明白過來她在生哪門子氣,時隔七年半的再次重逢,確實(shí)不應(yīng)該談工作。
良辰美景在前,豈能慢待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