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玩意兒。麥克爾的拇指按在注射器的推動桿上,他放棄了尋找隔閡按鈕的念頭。這不就是個注射器嗎,只要力氣大,我就不信推不進(jìn)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那個隔閡弄爛不就行了嗎?
杰特掀開實驗室的門,然后把它向身后拋過去。就仿佛是在向踩進(jìn)陷阱的獵物炫耀一般,它用爪子在門框上劃蹭著,時不時吐出它那已經(jīng)掉了半截(就目前這個狀態(tài)來說)的舌頭。
再不快點這該死家伙就要......隔閡的存在讓麥克爾很難推動注射器的杠桿,這玩意兒的結(jié)實程度遠(yuǎn)超過了他的預(yù)料。
“啊——見鬼!”麥克爾劇烈地一彎腰,然后膝蓋也順勢向上頂——當(dāng)他的拇指再次推動杠桿時,他就同時用膝蓋沖擊注射器的針頭。
兩端的同時施力終于起了作用,麥克爾感覺自己的膝蓋處像是被榔頭狠狠砸了一下——這個注射器的針頭似乎比之前疫苗的針頭要粗一些,麥克爾感覺自己的整個腿都在痙攣。
“嗚......啊,這......”
和杰特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一樣,注射的疫苗在扎進(jìn)麥克爾膝蓋的同時就起了作用——隔閡斷裂了以后,管子里的兩種液體沒來得及充分混合就通過針孔擠進(jìn)了他的血管。真空接觸皮膚那一個點仿佛在不斷腫脹。
麥克爾知道必須全部注射進(jìn)去,于是他又加大了力度——隨著杠桿與玻璃管底部的接觸,注射器里的所有藥劑全部讓麥克爾注射進(jìn)去了。有那么一秒鐘的時間,麥克熱感覺自己的身體除了腿部的酸麻以外,沒有任何別的感覺。
變化是在一瞬間產(chǎn)生的。當(dāng)麥克爾試著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是從地上跳了起來。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像杰特一樣開始變異——而是依然保持著人類的模樣。
杰特也有些厭倦了,他從門框里硬生生沖了進(jìn)來,同時把一只爪子伸直,試圖借著這股沖進(jìn)刺穿麥克爾。
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沒有產(chǎn)生變化,麥克爾幾乎是失去了繼續(xù)抗?fàn)幭氯サ拇蛩恪K膊恢朗悄膫€地方出了問題——不過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那不如死得壯烈一點。
這是杰特的爪子碰到麥克爾前的一瞬間,麥克爾的腦袋里產(chǎn)生的念頭。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做也是徒勞,但之前受的氣總不能死了也帶走吧?
他恨不得死前再一拳打在杰特的臉上,只要能躲過這次沖擊。
麥克爾還是側(cè)身一閃,讓杰特的爪子來不及改變方向而插進(jìn)他身后的墻里。而當(dāng)他想要抓住這個空擋給杰特臉上來一圈的時候——麥克爾的手臂突然開始紅腫起來。
杰特的爪子還沒有從墻里拔出來,整個身體也在門框那邊轉(zhuǎn)不過身來。麥克爾的手臂開始像剝落的樹皮一樣褪褪掉一層層的皮,然后又長出來一層明顯更加粗糙的新皮。
而且麥克爾的手指開始分化出新的關(guān)節(jié),之后則是和杰特一樣的利爪。很快他的出拳的右手臂變成了類似于杰特那樣的手臂——但是整體大小還和原來的一樣,只是看上去更加粗糙、強(qiáng)壯,還有那五個帶著血絲的爪刃。
怎么就一只手變了?麥克爾管不了怎么多了,既然有了一條這樣的手臂,就要趕緊讓它派上用場——他伸出爪子,用右勾拳的出拳方式給杰特的臉上留下一道血深的口子。
杰特只是想殺死麥克爾,它怎么也沒意識到之前慌忙逃竄的獵物現(xiàn)在卻給了自己第二次攻擊。它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作為人時的記憶,所以杰特不知道麥克爾用了它曾用過的藥劑。
杰特發(fā)了瘋似的咆哮著,扭動的身體把門框撞地吱吱作響。這個實驗室的支撐點似乎不太牢靠,在杰特的擠撞下,天花板上開始掉落著墻灰。
這個地方快要塌了,麥克爾看到杰特的爪子快要從墻里拔出來后,又有了給它砍斷的想法——雖然自己的爪子和胳膊遠(yuǎn)沒有杰特的那樣粗壯,但是他還是想試試這條新的胳膊到底有多強(qiáng)力。就像這該死的畜生之前用我做實驗對象一樣。
倘若換作是把刀,麥克爾會很得心應(yīng)手地剁掉這條惡心的感染體的手臂。但是他現(xiàn)在的手上沒有刀,手也是在藥劑作用下變異出來的爪子——用爪子來砍斷一個東西,這讓麥克爾一時也沒有了底氣。
不過只要用爪子的尖端抓下去,應(yīng)該和用刀的效果差不多吧。麥克爾為了保險起見,把主要的力氣都放在了中指和食指這兩個相對有力的爪尖,就和“刀鋒刀背”的原理一樣——
麥克爾發(fā)現(xiàn)自己很輕易就割開了杰特胳膊的血肉部分,但當(dāng)他的爪子觸及到杰特的骨頭時,那感覺如同以卵擊石。
“這么硬!”麥克爾幾乎是喊了出來,他把爪子趕緊抽離——杰特從墻上拔出來的手正好向它自己這揮舞過來,打算連同自己一起攻擊。
麥克爾還意識到自己只變異了一只胳膊的另一個好處:他的理智還很清醒。他很輕松就躲過了杰特的自殘式襲擊,緊接著又往它的胳膊上砍了一次。
兩次的爪擊讓杰特的左胳膊幾乎只靠著那根骨頭連接著,就像是破了外殼的提線木偶——雖然麥克爾砍不斷那根骨頭,但是這兩次攻擊可以說是廢掉了杰特的左臂。
杰特眼見自己打不過,便有了離開的打算。他不再往實驗室里擠,而是扭著屁股想要從這里擠出去。
“之前的囂張勁兒呢,嗯?你個挨千刀的東西,你不是挺能瘋的嗎?雖然我不知道這玩意兒為什么在我身上就只能變異一條胳膊,但是我照樣能弄死你。”
麥克爾趁著杰特慌亂扭動的時候,對準(zhǔn)了它的脖子——無論這家伙的骨頭有多硬,這個地方總得是最脆弱的吧。
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麥克爾在部隊時的訓(xùn)練讓他輕而易舉就抓住了杰特脖子和胸口的連接出——食指和中指的爪刃,劃出一道冷光,刺穿了杰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