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沖突
房遺愛看著堂里的旁系子弟,看起來并沒有受到虐待,現(xiàn)在看來清河房氏的名頭還是可以的。
堂上的原告,肥頭大耳的,非常富態(tài),讓人一看就感覺這個人家境絕對不錯,因為在這個年代如果不是有點資產(chǎn)的人還真不好吃胖。
房遺愛仔細一看,有些眼熟,自己絕對在哪里見過他,但是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
富態(tài)男人此時在堂上趾高氣昂的道:“大人,還請為小人做主,小人雖然是一介商人,地位低下,卻也是大唐百姓,如今一切都指向房三監(jiān)守自盜,恁不能因為對方是出自清河房氏就包庇他啊。”
商人說這話很不合適,有一種威脅刺史的感覺,可是此時刺史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這個商人說得很有道理。刺史雖然有心幫助房三,可是卻沒有辦法,他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包庇他。
刺史道:“房三監(jiān)守自盜,罪名成立。”
“慢,稍等一下,不知你們以何判罪,人證何在,物證何在,什么都沒有,只是憑借猜測嗎?難道我大唐的封疆大吏竟然如此糊涂嗎?”房遺愛肅聲道。
雖然堂上的是刺史,整個貝州的軍政大權(quán)都在他的手上,可是房遺愛可不怕他,要知道房遺愛隨便一個身份都要比眼前的刺史強得多。
大家聽到到堂外的聲音,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睛明亮,炯炯有神,而且身穿的衣服也是不菲,都知道眼前少年的身份不簡單。
然而,總有一些智商不在線上的人,一個站在堂里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道:“哪里來的小兒,刺史大人判案,哪里容得你質(zhì)疑,哪里來的回哪里去吧?!?p> 房遺愛瞇著眼睛沒有說話,老管家卻說話了,這個時候主辱臣死的觀念可是刻印在每個人的腦海里,老管家道:“大膽,你是什么身份,敢跟伯爺這么說話。”
中年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道:“我清河崔氏乃天下七大高門之一,一個小小的伯爺算什么東西?!?p> 房遺愛拉了一下老管家道:“哦,是嗎?伯爺算什么東西,沒有想到我一個堂堂正四品的開國縣伯,在長安也是橫著走的存在,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貝州被人如此看不起。”
坐在上首的房氏老族長看不下去了,道:“崔元朗,你也太過分了,你自詡為天下名門,但是我清河房氏也是不差,傳承幾百年,底蘊也算深厚,什么時候我們房氏的開國縣伯容得你們崔氏隨便侮辱了。”
房遺愛看老族長如此說話,但是還是說道:“不知道你是否能代表你們清河崔氏,我房遺愛雖然年齡小,只是一介紈绔,地位也很低微,與你們這些人比不了,但是還有一腔熱血,誰要是惹得我不爽,我絕對敢與他血濺五步?!?p> 房遺愛說完身上的殺氣鎖定了那個中年人,堂內(nèi)眾人雖然沒有被殺氣直接鎖定,但是也被稍有波及,感覺心里突然一冷,感覺到了來自內(nèi)心的恐懼,而中年人崔元朗更是不堪,直接一下坐在了地上,褲襠下流下了一片濕跡。
房遺愛見此,收回了殺氣,崔氏一族的族長崔宗季對中年人說:“元朗,趕緊道歉,我們清河崔氏向來以詩書傳家,什么天下名門,只是外界高捧而已,切不可被此迷住了雙眼?!?p> 老者還是很睿智的,他也很震驚房遺愛身上的殺氣,這得殺多少人才能積聚這么濃郁的殺氣,同時也為眼前的少年貼上了‘不能惹’的標簽,老人認為自己是玉,對方是瓦礫,自己這個玉可不能玉對方相碰。
自己還好,如果以后崔氏子弟被這么一個一身殺氣的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眼前的人他也聽說過,紈绔、才子、財神各種傳言。綜合考慮惹怒眼前的少年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崔元朗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走到房遺愛面前,顫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我失言了。”
之后出來兩個年輕人,將崔元朗扶了下去,房遺愛朗聲道:“人啊,有的時候很脆弱,有可能睡著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贝蠹衣牭竭@句話都只是當(dāng)做房遺愛無力的威脅,并沒有放在心上。
而此時房遺愛的老管家高表仁則是一臉憐憫地看著高元朗,他知道眼前的主人睚眥必報,并且不會無的放矢,他也很好奇這個崔元朗會以怎樣的方式死去。
他們沒有看到的是,隨著崔元朗的離開,清風(fēng)也在大家沒有注意的情況下離開了。
崔元朗在即將上馬車時,突然一個石頭落在地上,扶著崔元朗的兩個崔氏子弟被石子吸引,他們卻沒有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在崔元朗身后飄過。
很快清風(fēng)便回到了房遺愛身邊,時間5分鐘都不到,清風(fēng)返回朝房遺愛點了點頭。
房遺愛朗聲道:“不知刺史大人能否容我向原告問幾句話。”
刺史自然沒有什么不可以的,本來刺史大人就感覺房氏的子弟應(yīng)該不會做如此糊涂的事,如今房氏的人來問幾句他自然是允許的。
房遺愛看著眼前的商人,道:“你的鑰匙確定沒有交給過別人?”
商人顫抖著聲音道:“小人確定?!?p> “你上午在哪?”
“因為小人愛好佛學(xué),今日遇到一個在清遠寺掛單游方和尚,與他論佛,我喝了一些酒,我就小憩了一會兒,回來以后就發(fā)現(xiàn)我的白銀不見了?!?p> “那么,你有沒有向他透露你的有關(guān)銀子的事以及你身上鑰匙的事?”
“我信佛,在佛門中人面前不打誑語,自然是所有的事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在這一問一答間大家仿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真相,房遺愛道:“大人,我已經(jīng)問清楚了,你可以決斷了?!?p> 刺史吩咐道:“來人,將清遠寺的與他飲酒的掛單和尚帶來。”
房遺愛對房彥遜行禮道:“族長爺爺,我猜測現(xiàn)在那個和尚應(yīng)該早就不在寺里了,希望恁能發(fā)動族中的力量,將他尋找回來?!?p> 族長認同地點了點頭,對房遺飛吩咐了幾句,房遺飛就退下了。房遺愛知道和尚絕對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