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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不可及的傷

第五章

觸不可及的傷 魚和太陽 1496 2020-12-23 16:00:41

  梓辛,你愿不愿意相信有一個人毫無保留地信任你呢?

  這是那天晚上卓然將梓辛送到住處之后說的第一句話??v使夜晚不如白天那么明亮,借著路燈的光梓辛還是感覺到了卓然專注的眼神直直投入了自己的心間,激起的層層漣漪不斷。梓辛說不出話來,用力點了點頭。被拋擲于湍急的水流之中而沒有任何可以抓住的東西,那樣的無助和絕望的感覺沒有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卓然抱住了梓辛。

  幸福感像藤蔓一樣迅速爬滿了梓辛的心頭。她不知道前方會有什么等著她,自己所有的運氣會不會就全部用盡于此,而后駭人的災難接踵而來。相信一個人于她而言無異于將自己的生命交付于他,全盤皆出。可她管不了了,此時這個懷抱就足夠。

  這個如夢一般的夜晚,梓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反復回憶被卓然抱住的感覺,確認這一切的真實性。即使路途遙遠、遍地荊棘,只要卓然在自己的前方,她就有力量不停地奔跑下去。

  還是一如既往地去酒吧做兼職,晚上卓然送梓辛回家的時候會牽她的手??臻e的時間卓然總是帶著梓辛去他和朋友排練的現(xiàn)場,梓辛安靜地坐在一旁聽他們唱歌,看著他笑自己也很開心。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酒吧里的員工們似乎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倆的關系。卓然和梓辛決定辭掉酒吧兼職,他要陪著她去江西。梓辛假期做兼職,就是為了可以多攢點錢去江西找媽媽和妹妹。

  離開酒吧的當天晚上,當卓然和梓辛辦好手續(xù)要離開的時候,林田甜拉住了卓然。

  “卓然,我喜歡你?!彼龥_著卓然喊,聲音大到所有人都可以聽見。

  空氣突然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等著看卓然如何回應。梓辛垂著頭站在旁邊,手微微顫抖。即使卓然已經和她在一起了,但莫名的恐慌卻籠罩了她。卓然會怎么回應林田甜的表白?如果林田甜知道他們倆在一起了又會怎么樣……

  “嗯……謝謝你。”卓然拿開了林田甜的手,要繼續(xù)往前走。

  “你喜歡的是她吧?晚上還送人家回家是吧?”林田甜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拽過梓辛,攔在卓然面前,“她,才十五歲,就把她爸爸的小情人從樓梯上推下去,那個女人當時還懷著孩子吶。她得多狠,才干得出這樣的事兒。卓然,你就喜歡這樣的人嗎?”

  “還有你,不要以為換個地方、過了幾年、考上大學,就沒有人知道你做過什么事情了?!绷痔锾饜汉莺莸貙﹁餍琳f到,力氣大到幾乎要捏碎梓辛的手腕,眼里帶著可以將人灼傷的焰火。

  梓辛已經感受不到手腕上的痛感。傷口被毫不留情地撕扯開來,手腳都被重重的鐵鏈重新銬起來。痛到幾乎窒息。梓辛淚眼模糊,由著林田甜拉著向大家展示她被誤解的不堪過往。他們都會聽信林田甜的話,自己是個殘忍地將懷孕女人推下樓梯、殺害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的兇手。

  “夠了!”卓然拉過梓辛,對著林田甜咆哮,“我喜歡她怎么了?這關你什么事?你了解事實嗎?”

  卓然拉起梓辛的手,不顧愣在后面的圍觀者,以及胸口劇烈起伏的林田甜。

  “不要害怕。”卓然溫柔的聲音傳入梓辛嗡嗡作響的耳朵里,一切隨之安靜下來。

  梓辛幾乎是有些跌跌撞撞地跟著由卓然牽著走著,如果沒有此刻只有她一個人,她想她一定會倒在地上。

  卓然突然停住,在梓辛前面蹲了下來,“上來?!?p>  梓辛聽話地趴到卓然的背上,頭側靠。

  “怎么比我想的還瘦?”卓然像是對自己說的一樣。梓辛沒有搭腔,那雙手有力地勾住自己的腿。她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可以驅散不好的感覺的良藥嗎?恐慌感慢慢消失,梓辛感覺自己像躺在海浪上面,自己在被輕柔地推動著。

  “林田甜得有多討厭我,連那么早以前的事情她都可以打聽到。不過那件事情那時候很多人都知道,貼吧里也有吧,要打聽也很容易?!辫餍劣行┳猿暗卣f到,聲音發(fā)啞。

  “梓辛?!?p>  “嗯?”

  “我剛去那兒做兼職,林田甜就加了我微信,她發(fā)過很多類似于表白的那些話給我,但我都沒有回復她。我想是我沒有處理好的原因?!?p>  “這不怪你?!辫餍凛p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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