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xiàn)場太干凈了!”郭華明耐心的解釋道:“我剛才說了,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做事風格也不一樣,沒有一模一樣的人,如果是兩個人收拾現(xiàn)場,很容易出現(xiàn)遺漏,或者擦拭,清掃的不同,可現(xiàn)場清理的很干凈,這是我一開始推斷是一個人作案的原因,再加上第二起案子和第三起案子時間上的錯位,就更加肯定了?!?p> 吳大力說:
“殺人又不是逛街,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風險,但凡能自己動手,尤其這種預謀很久的,一定不會找人幫忙,你說找信得過關系好的吧,這又不是啥好事,何苦拽上一個人,就算同樣有仇,能力上行不行?智力上夠不夠?別找個幫手,幫倒忙對吧?你說找個關系一般的幫兇,還得想著事后殺人滅口……”
“有完沒完?!”崔鳴朝吳大力瞪著眼:“廢話連篇!先說正事!”
吳大力縮了縮脖子。
“還可以再排除一個,李愛玲?!惫A明自己也抽出一支煙點上,繼續(xù)說道:“她的卷宗內(nèi)容最少,社會關系最簡單,從問詢筆錄里可以看出,死者平時為人也很老實,在家也是聽丈夫的,這樣的人就算平時與人有些小恩怨,也絕不會引發(fā)這么大的報復。”
“得,就剩一個了,還查啥呀直接抓吧!”吳大力兩手一攤的說。
郭華明笑問:“抓誰?”
崔鳴沒理吳大力,他看著李一凡問:“你是不是覺著宋喜木,哪不對?”
李一凡愣了一下說,她沒回答崔鳴的問題,而是對郭華明說:“老師,今天見了幾個被害人的親屬,崔隊說的宋喜木就是第五起被害人周桂容的兒子?!?p> 郭華明點點頭,示意李一凡接著說。
“這個人需要好好查一下,宋喜木說是他讓家里富裕了起來,說生意做得涉及了很多領域,但是他這個人,雙商都不高,不僅不高,我試驗了一下,他對母親有過分的依賴,嗯,也可以說是,你們常說的那種媽寶男。”
崔鳴和石小磊,于偉的下巴差點沒同時落地。
吳大力好奇的問:“誰誰誰?誰是媽寶男?多大了?還媽寶呢!”
石小磊扭頭對吳大力說:“六十二歲!”
“啥玩意?六十,不是,他媽多大了?還寶寶呢?”
“他媽就是許家溝案第五名被害者?!?p> 吳大力愣了一下,站起身問李一凡:“你咋知道他是媽寶的?媽寶男不是啥事都我要問我媽,他媽都是死了二十多年了,他說回去燒紙問問?”
李一凡居然笑了笑,認真難得!
“我說了,他雙商不高,雙商知道吧?就是情商和智商,宋喜木從一進接待室就開始嚷嚷,毫無自控能力,也可以說毫無心機,這和他的年齡,主要是身份極不相符!所以我就試了一下,他不能聽到任何關于對他媽媽不好的言論,哪怕是正常,客觀存在的,都不行,我用略帶媽媽的口吻說他穿的少了,喝口水,他的情緒一下就穩(wěn)定了。心理學家榮格說過,母性代表融合,就是情感,父性代表疏離,就是規(guī)則,所以媽寶男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無視規(guī)則!”
“這也行?”吳大力不可置信的瞪著眼。
“你們說起自己的媽媽時,會怎么說?會說,我媽昨天又逛街去了,我媽又催我找對象了,媽,廁紙在哪,對吧?可宋喜木說我媽媽,不許說我媽媽,我媽媽不讓,誰會喊媽媽,而不是媽?”
石小磊想都沒想說:“小孩兒喊媽媽!”
李一凡點點頭說:“還有你想跟你媽撒嬌的時候。媽寶男在你們看來,表現(xiàn)出來的是很聽媽媽的話,沒有主見,實際上,有很大一部分的媽寶男心中是很分裂的,他們一方面離不開媽媽,一方面又很想逃離……”
“你是說她兒子把他媽殺了?”吳大力激動的上前一步。
“你能不能把話聽完!”李一凡有些惱了:“我的意思是,宋喜木的雙商不可能支撐他將企業(yè)做的這么大,雖然他肯定有吹牛的成分,但是,也要好好查一查,這是一方面,還有就是,媽寶男的婚姻基本沒有好的,在媽寶男的心中也有好媽媽和壞媽媽之分,他會把好媽媽留給自己的媽媽,把壞媽媽放到妻子身上,所以夫妻關系一般都不好!很遺憾,在之前的詢問筆錄里,基本沒有提過這位兒媳婦!”
“可,他媽已經(jīng)死了二十多年了,沒有媽還寶啥?”
“能當做媽的不只是媽媽,媽寶男很大程度上有控制型人格障礙,原生家庭中,缺少父愛,母親強勢的更容易養(yǎng)出媽寶男,母親不在了對媽寶男來說打擊是致命的,也會有解脫,這個時候,如果妻子表現(xiàn)的好,會接替媽媽的位置。”
吳大力使勁忍著,才把兒媳婦殺婆婆這句話給攔在喉嚨里。
郭華明補充道:“別忘了,被害人都服用了安眠鎮(zhèn)靜藥,這種藥,多是老人在服用,還有,兇手為什么能想起來用百家姓?我個人推斷,她家里有四五歲左右的孩子,上有老下有小應該是兇手另一個特征。”
“那就別閑著了!”崔鳴開始派任務了:“陳兵,你帶著大嘴和趙光去下宋喜木現(xiàn)居住地派出所,了解下他家里情況,二十一年前他媽周桂容居住地派出所也要去,找老民警,老鄰居,如果咱們沒出錯,兇手很容易顯出來!”
“小磊和于偉跟著我去看看宋喜木的生意到底做的怎么樣!”
幾人利落起身,沒有廢話,一起出了辦公室,崔鳴臨出門時轉頭跟郭華明說:“你還得想想,我就算抓到人,也沒有任何證據(jù),想讓她開口,還得靠你!”
郭華明笑了笑,朝崔鳴揮了揮手。
辦公室里一下子安靜了。
“老師,崔隊說的確實是個問題,當年就沒找到任何證物,現(xiàn)在就算抓住了人,又能怎么辦?”
郭華明點上一根煙,站起身,看向窗外,良久才說:
“一個人一輩子都在處理的內(nèi)在問題,就是此一時,彼一時。小時候為了一塊糖哭,大了覺得幼稚,大了為了情傷心,成熟之后覺得膚淺,成熟之后為了錢愁,老了會覺得都是云煙,她老了,或許……也曾后悔過!”
……
二月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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