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源動力

　　閔又煦沒好氣地拿起電話，看到來電顯示，她的撲克臉?biāo)查g破功：“嚯，他打來了！這不是幻覺吧？”

　　高層管理們滿臉驚訝，他們懷疑這樣的閔又煦才是幻覺。

　　閔又煦背對眾人，接起電話——

　　“喂。”

　　話筒傳來打鬧推搡的聲音，桑馳遠正和金川舟爭奪著手機。

　　沒有得到回應(yīng)，閔又煦有些著急，“桑馳遠，你在不在？”

　　桑馳遠終于奪回手機，手機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

　　盡管不情愿，他也只好接起電話，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嚴(yán)肅道：“我是桑馳遠指導(dǎo)，要是再不來上課，學(xué)費就翻倍，再見?！?p>　　“嘟嘟嘟.......”

　　通話匆忙結(jié)束。

　　閔又煦緊攥手機，不禁拍響桌子：“無理，太無理了！”

　　唐沁輕撫著閔又煦的后背，小聲詢問：“社長，請問是誰?。俊?p>　　“還不是那個突然出現(xiàn)，怎么也忘不掉的......”

　　閔又煦轉(zhuǎn)過辦公椅，高層管理們瞪大眼睛，都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尤其是陳彬，他扶了扶眼鏡，想要掌握閔又煦的弱點。

　　意識到還在開會，閔又煦放下手機，恢復(fù)撲克臉，“唐沁，作為我的助理，要挺直腰板大聲說話?！?p>　　“是！”唐沁站直身體，夸張敬禮。

　　她的聲音震耳欲聾，身邊的陳彬捂著耳朵，鼻孔放大。

　　閔又煦憋著笑，示意會議繼續(xù)。

　　一直覬覦社長位置的陳彬不甘示弱，“關(guān)于健身房10周年回饋活動，就讓我的助理匯報吧?！?p>　　毫無準(zhǔn)備下被Cue，呂順緊張地滿頭大汗，面對陰晴不定的閔又煦，他畏懼地結(jié)巴起來。

　　“經(jīng)，經(jīng)過活動部商，商討......”

　　陳彬為助理的怯場感到很沒面子，聲嚴(yán)厲色道：“呂順，把舌頭捋順了！”

　　呂順頓了頓，他干脆閉上眼睛，放大嗓門：“健身房周年慶活動將以抽獎形式舉辦，主題是與甜心公主Summer同游潮汐沙漠。”

　　眾人看向閔又煦，她正望著手機屏幕出神。

　　他們都以為閔又煦不滿意活動方案，其實她只是在思考讓桑馳遠重視自己的辦法，根本沒把活動內(nèi)容聽進去。

　　唐沁面露難色，她鼓起勇氣，輕輕碰了碰閔又煦的肩膀。

　　閔又煦還是盯著手機屏幕，輕聲回應(yīng)：“干嘛？”

　　唐沁按下閔又煦握手機的手，她用余光瞟向陳彬，對著閔又煦擠眉弄眼。

　　陳彬又扶了扶眼鏡，擺出惹人厭的看戲的表情。

　　閔又煦回過神，立刻坐直身體，她裝模作樣地看向PPT，“這是認(rèn)真思考的方案嗎？不能更好了嗎？”

　　呂順抹去汗水，看向陳彬。

　　陳彬保持著沉默。

　　閔又煦十指交叉，左右拇指互搓著，“就這么辦吧，散會?！?p>　　眾人陸續(xù)離開會議室。

　　閔又煦突然想起什么，示意呂順留下。

　　呂順愣了愣，從后排走上前。

　　閔又煦的微笑有些勉強，語氣也變得自然：“能不能考慮一下，健身房和劇組合作?！?p>　　“可您早就否決了這個宣傳方案，您之前說過，我們健身房絕對不給那些花瓶明星談情說愛?！?p>　　閔又煦收斂笑容，嚴(yán)肅回懟：“所以，我說了‘能不能’、‘考慮一下’，這是我改變主意后的委婉，你聽不明白嗎？”

　　呂順抖了抖臉上的肉，擠出笑容：“明白，明白地根深蒂固?！?p>　　閔又煦滿意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起眼珠：“還有，我要和拍古裝戲的劇組合作，用冷兵器打架的那種?！?p>　　“健身房拍古，古裝戲？”

　　離開會議室，閔又煦換了件藍色運動套裝，驅(qū)車前往培訓(xùn)機構(gòu)。

　　布加迪威龍與長款面包車擦身而過。

　　閔又煦看見面包車內(nèi)的桑馳遠，立刻掉頭，跟在車后。

　　藝考考場大廳。

　　閔又煦站在門口的石柱后，偷看著大廳情況。

　　五期學(xué)員穿著統(tǒng)一服裝，排成列隊。

　　桑馳遠現(xiàn)在最前頭，宣布他們有十分鐘熟悉考場的時間。

　　學(xué)員們紛紛作鳥獸散，唯獨班長停在原地，欲言又止。

　　桑馳遠走到班長身邊，關(guān)切詢問：“有問題嗎？”

　　班長嘟著嘴，情緒低落，“我不確定是否要選擇這個職業(yè)，戲劇成功了，大家只會注意到總導(dǎo)演，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在負(fù)責(zé)片場的所有運行，更不會有人明白，是我們精心剖析劇本、設(shè)定拍攝計劃......”

　　桑馳遠笑了笑，搭上班長的肩膀，“我明白，執(zhí)行導(dǎo)演的工作內(nèi)容繁瑣，還沒有光環(huán)加持。如果我們把劇組看做一臺機器，其他人是大大小小的齒輪，我們則是運轉(zhuǎn)齒輪的源動力?！?p>　　班長抬起眼眸，重燃熱情，“比如電力，看不見但必不可少。”

　　桑馳遠輕錘向班長的肩膀，“孺子可教也?！?p>　　班長向桑馳遠鞠了個躬，跑進考場。

　　“安慰人倒是有一套?！遍h又煦喃喃自語。

　　結(jié)束熟悉考場的行程，桑馳遠和學(xué)員們打起排球。

　　綠茵草地上，大家玩地不亦樂乎。

　　閔又煦走向球場，排球剛好滾到腳邊。

　　桑馳遠望著閔又煦，失神幾秒。

　　閔又煦踩著排球，揚起嘴角：“我的出場很驚艷嗎？怎么你每次都在發(fā)呆？”

　　桑馳遠轉(zhuǎn)移目光，他面向著班長，示意他去撿球。

　　閔又煦想要故意裝酷，她用力把球拋進球場——

　　“啪?！?p>　　球恰好砸到桑馳遠的腦袋。

　　“桑指導(dǎo)，你沒事吧？”

　　“桑指導(dǎo)，還好嗎？”

　　學(xué)員們都圍到桑馳遠身邊。

　　桑馳遠捂著后腦勺，瞪著閔又煦。

　　閔又煦見桑馳遠人多勢眾，只好認(rèn)慫，無辜道：“你還能用頭接球?。亢蒙硎盅??！?p>　　桑馳遠冷著臉色，他抱著排球，氣勢洶洶地向閔又煦走去。

　　閔又煦豎起運動服領(lǐng)子，遮起半張臉，眼神飄忽不定。

　　桑馳遠轉(zhuǎn)著排球，挑釁道：“來一局？”

　　閔又煦輕輕搖晃著身體，她四處張望著，假裝沒聽見桑馳遠的邀請。

　　桑馳遠輕哼一聲，挑起眉：“你怕了？”

　　閔又煦最受不得激將法，她擼起袖子，昂頭挺胸：“我可是天天在健身房鍛煉的，上個挑戰(zhàn)我的人，現(xiàn)在還包著紗布呢！”

　　桑馳遠癟嘴點頭，假裝相信閔又煦的大話，他把球拋給閔又煦：“事先說好，我不會因為你是女生就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