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去見徐哲的父母,冷清月特地給自己買了一身新衣服,還帶了很多補品,跟著徐哲回到了他的家。
徐哲的家住在一個老小區(qū)內(nèi),上樓的樓梯扶手都是帶著晃動的,冷清月倒不覺得有什么,畢竟自己以前住的也是這樣的老小區(qū)。
在一戶銹跡斑斑的老式防盜門前,徐哲終于叩開了家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嘴角邊有淡淡的淤青,聽到徐哲喊了一聲“媽”,冷清月連忙跟著后面喊了一聲阿姨。
原以為的熱情歡迎并沒有,中年女人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表情,冷清月有些尷尬,跟著徐哲進了屋。
這是一個不大的兩居室,里面的裝修還是二十年前的樣子,連桌椅都是二十年前的樣子,坐上去有些“嘎吱嘎吱”的響聲。
冷清月四處打量了一會兒,回過頭問徐哲:“叔叔呢?”
“他出去買菜了。”徐哲的媽媽冷冷地回答了一句。
冷清月心里倒是有些高興的,畢竟,這說明徐哲的家人還是重視她的。
她坐在那,顯得有些拘束,徐哲跟他的媽媽沒有任何的交流,三個人就這么坐著,一時間客廳里的氣氛顯得格外的沉悶。
自打冷清月一進門開始,徐哲母親的眼睛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看得冷清月渾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哲的母親終于開口了,第一句話卻是:“姑娘,我看你不適合我家徐哲?!?p> “啊?”冷清月一下子就懵了,縱使她不喜歡自己,也不會這樣當(dāng)著面說吧,這讓冷清月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她向徐哲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眼神,皺著眉頭,似乎也帶著疑問。
徐哲收到冷清月的暗示,也急忙說道:“媽,你說什么呢,你也不了解清月啊!”
“哼!”徐哲的母親冷哼了一聲,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窗外,一句話都不再多說。
冷清月的心里開始有些忐忑,自己雖然說不上貌美如花,但也不至于長得這么招人厭惡吧。
正當(dāng)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時候,客廳的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的是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中年男人,約莫五十多歲的樣子,體態(tài)略微有些臃腫,應(yīng)該就是徐哲的繼父。
冷清月趕緊站了起來,很有禮貌地喊了一聲:“叔叔好!”
“誒!你好你好!”徐哲的繼父明顯要比他的母親要熱情地多,趕緊進了廚房將手里買回來的菜給放下,然后又走出來,給冷清月倒了一杯水。
看著徐哲的母親有些木訥地坐在一邊,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滿地說道:“你怎么回事啊,這兒子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門,你怎么連杯水都不給倒,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沒有!”
也不怎么的,明明不是特別重的話,在徐哲的母親看到這個男人眼神的一瞬間,身子不自主地顫了顫。
這一切看在徐哲的眼里,但是卻被冷清月自動忽略了。
或許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人會需要別人對自己的關(guān)注,冷清月在徐哲的繼父身上就找到了這樣的關(guān)注,所以對這個叔叔的感覺特別好。
“哦,對了,叔叔阿姨,我給你們帶了些東西?!闭f著,冷清月將進門時就拎進來的補品全都給拿了過來。
“哎呀,你來就來嘛,買這些干啥,怪浪費錢的?!毙煺艿睦^父一邊接過冷清月手里遞過來的東西,一邊假裝埋怨道。
冷清月這回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將自己勤工儉學(xué)掙來的錢全都花在了這里。
雖然把錢全都花了,但是畢竟勤工儉學(xué)的錢實在是有些少,這買來的東西完全不是那種大戶人家的千金會送出去的。
徐哲的繼父接過來一看,臉上的笑容就減了好幾分。
倒是徐哲的母親,依舊保持著她那張冷漠的臉,就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這些東西一樣。
“這么多得好些錢吧?”徐哲的繼父試探性地問道。
冷清月倒也是實誠,“沒有,就幾百塊錢,是我用自己勤工儉學(xué)的錢買的?!?p> “喲,你爸不給你錢啊?”徐哲的繼父似乎有些著急,趕緊問道。
徐哲在旁邊輕咳了一聲,他繼父的表情這才稍微正常了一些。
冷清月看了看徐哲,然后回答了他繼父的問題,當(dāng)?shù)弥前阉赣H給的錢全都存起來的時候,臉上這才展了一個放心的笑來。
“哎呀,這么小小年紀(jì)就知道存錢,真是懂事啊!”
冷清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
“誒,你去做飯吧!”徐哲的繼父朝著徐哲的母親說道,那中年女人明顯一愣,然后趕緊站起往廚房走去。
“清月,今天知道你來,我呀大清早就去買了好多菜,特地跑老遠去買了一條野生的黑魚,回頭讓你阿姨給你燉湯喝!”徐哲的繼父說的吐沫星子都快飛出來了。
徐哲在旁邊白了他一眼,并不理會這個男人說的話,但是很明顯,這樣的話對于冷清月十分受用。
這就是被人重視的感覺,而且是被自己未來的公公重視,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很快,四菜一湯端了上來,但是沒有黑魚湯,而是一碗簡單的西紅柿雞蛋湯。
徐哲的繼父皺了皺眉,很想要發(fā)火,但是看冷清月在便也沒有好意思發(fā)出來,只是有些不滿地問道:“這黑魚怎么不燒?”
“哦,那魚做起來還得好一會兒呢,我看這都十二點了,回頭清月該餓壞了?!闭f這話的時候,語氣完全沒有之前對待冷清月的那種冷漠,而是顯得有些卑微。
“行了,一頓便飯而已,這湯也挺好的?!痹谂赃呍S久不說話的徐哲終于開了口打了圓場。
冷清月趕緊在旁邊接了一句:是啊是?。∵@湯挺好的。
徐哲的繼父帶著一絲不滿夾了一塊紅燒肉吃,才剛咬了一口,連忙吐了出來,“呸,這怎么這么咸?王淑琴,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個男人終究還是沒忍住,將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