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
經(jīng)過這半日的相處,沈呈慕發(fā)現(xiàn)顧婼錦似乎是很怕他。
可是他根本就不曾傷害過顧婼錦不是嗎?
這一輩子當(dāng)他醒過來的時候,他拼了命的想要對顧婼錦好,無論是初見的時候,還是救顧婼錦的時候,他都沒有片刻的遲疑,顧婼錦如何能害怕他?
又是因何害怕他?
究竟是害怕他的權(quán)勢,還是害怕他這個人?
但這都是不應(yīng)該的。
“侯爺說笑了。”
顧婼錦眼觀鼻鼻觀心,只希望時間能夠快點的過去,她就不信了,沈呈慕難不成還能留她在此過夜,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出來的事。
“那你為什么不看著我?我很可怕嗎?”
沈呈慕一雙眼睛盯著顧婼錦,是片刻都不愿意離開。
可是顧婼錦卻不愿意看著沈呈慕,這便是他們之間的差別。
“沒有?!?p> 顧婼錦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被動了,每每被說起來她都是不知所措的??墒巧虺誓皆趺淳陀兄敲炊嗟膯栴}呢,她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可是她又不得不必須要回答。
“既然沒有,那你看著我?!?p> 沈呈慕其實也不想這個樣子的,可是看著顧婼錦的疏離,他心里終究還是很不是滋味。
他們原本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們是夫妻,是一家人,應(yīng)該琴瑟和鳴,莫不靜好,可是現(xiàn)如今他們之間只剩下了疏離。
顧婼錦很是艱難的抬起了頭,看著沈呈慕。
她哪怕是不愿意,可是還是去做了。
“算了,你就算是勉為其難又能如何呢,終究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吃吧?!?p> 沈呈慕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在為難顧婼錦的時候,終究還是心軟了,畢竟這是顧婼錦不愿意做的事,他又何必強(qiáng)求呢。
顧婼錦得到了這樣的話,當(dāng)即就低下了頭,可是卻發(fā)現(xiàn)一桌子的飯菜竟然都是她喜歡吃的。
這是她剛才根本就沒辦法注意到的,現(xiàn)如今她已經(jīng)到了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
她原本打算吃兩口就回去的,沈呈慕總不至于再攔著她。
可是現(xiàn)在就不行了。
面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尤其是吃的,她怎么能夠舍得只吃一兩口,沈呈慕這分明就是在誘惑她,而且還找對了地方。
她很是不明白怎么就能偏偏如此的湊巧,這一桌子的飯菜就能是她喜歡吃的,這實在是有些詭異。
她的口味只怕連自己的親生父母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可是沈呈慕一個陌生人怎么可能會知道。
可是一想到曾經(jīng)她就喜歡了這么一個人,她還是覺得有一些道理的。
她喜歡的不正就是沈呈慕喜歡的,要不然這世上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巧合。
可是習(xí)慣是需要經(jīng)年累月去累積的,一時之間哪里會有可能那么輕易的就改變了。
且不說她改變不了,沈呈慕又怎么可能會改變。
可是她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想和沈呈慕一樣,所以也就需要她去改變了。
但這是改變自己的口味是何其艱難的一件事,喜歡什么就是喜歡,若是不喜歡了也是有理由的。
雖然沈呈慕就是那個最大的理由,可是她當(dāng)真是舍不得這些吃的。
“怎么?不喜歡嗎?”
沈呈慕皺眉,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這些都是顧婼錦喜歡的。
可是顧婼錦遲遲不下筷子的樣子,讓他為此很是擔(dān)憂。
畢竟這是他后來才了解到的,那個時候的顧婼錦喜歡這些,并不代表著這個時候的顧婼錦也喜歡。
“沒有。”
顧婼錦搖了搖頭,她當(dāng)然喜歡這一桌子的飯菜了,可是她真的應(yīng)該喜歡嗎?在外人眼前表現(xiàn)出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她只得每樣都嘗了一口,然后就道:“我已經(jīng)吃好了,侯爺……”
這時候她才觀察到沈呈慕竟然什么都沒吃。
這一桌子前坐的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當(dāng)然可以感受到沈呈慕的目光,可是她只覺得很是多余。
她這一輩子都不愿意再和沈呈慕有什么牽扯了,無論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了。她只想要報仇,只想要讓自己的家人都活著。
僅此而已,哪怕沒有現(xiàn)在的富貴也好,活著終究比什么都要重要。
沈呈慕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顧婼錦是在敷衍他,他就算是眼神再怎么不好也看得出來。
顧婼錦胃口不小,哪里是幾口菜就吃不下的。
可是勉為其難終究不好。
“我派人送你回去。”
顧婼錦聽到這種話自然是歡喜雀躍的,終于可以回家了,她怎么能不高興。
更何況今日事情終于可以解決了,她也就更加高興了。
“多謝侯爺?!?p> 沈呈慕并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只是看著顧婼錦。
他想顧婼錦和他從前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吧,無論是一顰一笑,又或是一舉一動,都是不一樣的。
可是究竟哪一種才是真的顧婼錦呢?
顧婼錦坐上了回家的馬車整個人都高興的不得了,面對著旺財和富貴自然也就更加的和顏悅色了。
“今日你們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我肯定會好好的犒勞你們的?!?p> 她相信今日是旺財和富貴的功勞,如若不然也不會旗開得勝。
從此以后她再也不用擔(dān)心沈呈慕的報復(fù)了,但她卻一點兒也不甘心。
她死的冤枉,甚至是還害了自己的孩子,這樣的血海深仇她如何不報?
以后看準(zhǔn)了時機(jī)她一定會報仇的,可是卻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沖動行事。
顧婼錦回府顧老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那個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她如何能夠裝作不知道。
所以顧婼錦回府必須要去見的人自然是顧老夫人。
“你怎么又去承平侯府了?”
顧婼錦要面對的并不是別的問題,就是來自顧老夫人的擔(dān)心。
顧老夫人是什么人,自然知道有的時候逼急了對方不僅會無功而返,反而會讓事情更加嚴(yán)重。
顧婼錦此舉實在是太過于冒險了。
“自然是求得原諒,這不是祖母的意思嗎?”
“我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難道是沒有聽見嗎?如今你再去若是惹怒了承平侯反倒是不好?!?p> 顧老夫人終究還是有著自己的考量的,畢竟承平侯府地位不一般,哪里是輕易就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