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耳邊甚至還回蕩著槍聲,陳天輝睜眼醒來。
這已經(jīng)是第一百二十六次被槍擊死亡。
比起老爺子的拐杖攻擊。
這躲子彈難度,簡直大的超乎想象。
“唉!”
到底怎么回事?
是哪里出了岔子?
為什么死這么多次,都沒能再進(jìn)一步?
他意識到,在這件事上,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瓶頸。
雖然有著死后讀檔的能力,但也不能一直這樣死下去啊,然后一輩子活在七月四號?
開玩笑,誰瘋了才想一輩子活在明天永遠(yuǎn)不會到來的世界里。
陳天輝坐在床邊,看窗外薄霧被陽光驅(qū)散,照進(jìn)屋來。
“算了,再去試一次,不行的話就先休息一陣?!?p> 做出打算,他就出門,去幼兒園救孩子,然后開著便衣民警的車前去珠寶店前蹲著。
那輛白色面包車,一如既往停靠在陳天輝車后。
他走下車,迎向面前三個劫匪。
打倒其中兩個拿刀的,又剩下拿槍的劫匪。
“快點(diǎn)開槍,我可沒時間陪你磨嘰?!?p> 抱著黑色手提包,卡通面具下的劫匪,臉愣住了。
這什么人?
他怎么知道我有槍!
陳天輝即使看不到對方面具下的臉,也能猜到對方現(xiàn)在的表情是什么,這讓他感到不耐煩。
同樣的事,經(jīng)歷一次可能覺得新奇。
可連續(xù)經(jīng)歷一百多次,連細(xì)節(jié)都記住,就沒什么樂趣可言了。
更何況這還是是死亡。
如果不是必須,誰愿意經(jīng)歷一百多次幾乎完全相同的死亡。
陳天輝嘆了口氣,臉上一副隨意表情,說著威脅的話:
“你要再不開槍,我就先報警了?!?p> 一聽說要報警,這劫匪立馬慌了,趕忙從包里取出獵槍,喊著“你別逼我”之類的話。
“砰!”
陳天輝凝神聚氣,眼珠子幾乎都快瞪出來,死死盯著面前飛來的子彈。
野獸直覺下,汗毛豎起的身體朝著一側(cè)躲去。
“嗯?”
等回過神,他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喜色。
“我成功了?”
正當(dāng)陳天輝喜不自勝,要先天下人宣布這一大好消息時,一個冷清的聲音傳到耳邊。
“你到底在干什么?”
轉(zhuǎn)過頭,只見那穿風(fēng)衣的黑長直妹子,正在身旁,手中還懸浮控制著一顆子彈。
看到這幕,他心中如被冷水潑下,澆滅了所有的火熱。
“這話,該我來問才對吧?”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現(xiàn)在正如你所愿,不斷在今天死去,你有什么不滿嗎?”
說實話,沒有什么比希望落空,更讓人感到憤怒。
即便是陳天輝在怎么壓抑心中怒火,語氣還是有些犯沖。
但對方似乎沒在意,只是隨意控制子彈朝劫匪槍口中飛去。
親眼看著這一幕,仿佛就像是再看倒帶。
而身為開槍人的劫匪,卻絲毫沒察覺到,子彈已經(jīng)重新回到他槍膛中,只是在哪驚疑不定。
為什么開槍后,對方居然一點(diǎn)事都沒有?
明明聽到槍聲響了。
而更令他疑惑的,是對面那人現(xiàn)在居然瘋瘋癲癲,在對空氣說起話:
“什么?你說讓我什么?”
陳天輝看著正站在自己面前的黑長直妹子,一臉不可思議:
“能再重復(fù)一遍,你剛才說的話嗎?”
“我真沒聽清?”
“我說,你可以晚點(diǎn)死,這太快了?!?p> 聽到這話,他卻笑道:
“晚點(diǎn)死,太快了?!?p> “這么說,只要我死得夠快,就會干擾到你?”
始終沒有半分波瀾的漂亮臉蛋上,解釋說:“你不能隨便提前結(jié)束死亡,在這一天里,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p> 陳天輝臉上,露出別有用心的笑意:“那這算不算,你正在跟我談條件?”
說著,手先指向?qū)Ψ剑种噶酥缸约骸?p> 看見這個動作,黑長直妹子皺了皺眉頭。
她可是清楚,面前這人是一個有很多要求的家伙。
一般瀕死的人意外看見自己后,唯恐躲之不急。
唯獨(dú)這個人,古怪大膽不說,之前見到自己,甚至還為所欲為的幾次三番占人便宜。
這次,恐怕又要趁機(jī)提出一些無理要求了。
想到這里,她心中嘆息,點(diǎn)下頭。
果不其然,對方笑著說:“那我只有一個要求。”
“能不能告訴我,你說的那個其他事情,是什么?”
“當(dāng)然,你要不想說也無所謂,我答應(yīng)你,以后晚點(diǎn)死?!?p> 聽到這話,黑長直妹子眉頭舒展開。
雖然有些奇怪他為什么沒得寸進(jìn)尺,但身影還是直接從陳天輝的視線里,消失不見。
“呵?!?p> “這算是害羞了嗎?”
他搖了搖頭。
并不為這次沒有任何收獲,或是為失去了一個提出過份要求的珍貴機(jī)會,而感到遺憾。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陳天輝故意做出的放棄。
男人,不僅得變成野獸,偶爾也得做做紳士。
把握其中分寸,掌握合理的時間變身才是關(guān)鍵。
“喂!瘋子!”
綁匪的聲音,重新把陳天輝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中來。
“我剛跟人約好,這一槍,我就不挨了,你們繼續(xù)。”
“還有,如果我是你,現(xiàn)在這槍我不會再開一次?!?p> “最后,拜拜?!?p> 他笑著揮了揮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砰!”
一聲槍響。
但仔細(xì)聽的話,那發(fā)現(xiàn)其中的區(qū)別。
陳天輝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三個戴著卡通面具的綁匪,身上都分別插入獵槍的殘骸零件。
其中拿槍的最凄慘,直接爆頭沒救。
另外兩個貌似是想抽刀砍自己,但卻被斷成兩截的槍管刺穿,倒在地上。
“呼,三殺,流弊了。”
贊嘆完黑長直小姐姐的手藝,陳天輝便安心走向便衣民警的車,耐心等待。
沒過多時,因為城市中發(fā)生槍擊,大量警力趕來。
結(jié)果,到現(xiàn)場后,卻看到這狼藉一幕。
其中那位經(jīng)常光顧咖啡館的便衣民警,一眼就看到自己被開走的車。
“我的車怎么在這?”
他走過去,卻見到一人靠在車門邊上,笑著揮起手中的鑰匙,打招呼:
“嗨,警察同志,你的褲兜又漏了?!?p> 對方一聽,迅速摸兜,滿臉疑惑。
等被帶到警局后,陳天輝因為見義勇為,所以盡管臨時開走了警察車輛,但還是將他釋放。
離開警局,他再一次來到小巷中,找老大爺詢問躲子彈絕技的詳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