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輿論的風,又席卷了洛陽城。
這輿論的中心點。
還是當初那個被洛陽城里百姓百般指責的人。
“欸,你聽說了嗎?那個叫陳壘的,聽說是被一個叫‘玉明’的幫派頭目給誣陷了,所以才名聲這么差,他那些事聽說和袁家的那個袁紹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p> “不會吧?都傳了這么久,才出來說傳錯了,不大現(xiàn)實吧?再說那個叫玉明的人,怎么會無緣無故陷害那個廣陵小子呢?”
賣菜老叟神秘兮兮的搖頭說道“還能有假不成?那個廣陵陳壘和袁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認識袁家袁紹還是偶然去黑森山才認識的?!?p> 街上行人還是皺眉“不是說他和袁紹的外甥有舊嗎?”
此時一個小孩子擠到他們身邊。
“什么有舊啊,都是胡扯!”
“當初我家少爺就在參加那楊氏的宴會,他親眼看見,那廣陵陳公子和袁公子外甥只不過一面之緣,關(guān)系也只是一般般的融洽,根本沒有外面流傳的那么狠?!?p> “什么袁家?guī)蛷V陵陳公子養(yǎng)望,什么兩家人合力坑殺寒門,只為得到兩色花。”
“都是在純屬扯淡!”
“坑殺寒門,得到兩色花,就為了把那些花瓣皆盡發(fā)出去?別的不說,袁家賠出去的資源就已經(jīng)夠一株兩色花了吧?甚至還綽綽有余,這件事隨便問一個知情人都知道,就你們還被坑騙在鼓里!”
“不信你們?nèi)枂柲切┊敼俚挠H朋好友,你去問問他們正常不正常?”
“根本是無稽之談,在我看來,就是陳家少爺給窮苦孝廉們交買官錢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說不定就是為了弄走幾個窮苦孝廉,好讓他們的人上位!”
“那玉明的人,對陳公子出手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不信你們?nèi)タ纯茨莻€巨蟒幫,之前的幫眾哪個不知道,幫主郜筠下令在洛陽散布關(guān)于陳公子的留言。”
“就你們還傻乎乎的相信,然后幫他們傳播,真是被別人當槍使都不知道,一群蠢貨!”
“也不想想,袁家?guī)退B(yǎng)望,會坐視這樣的流言發(fā)生?”
“都不動動腦子,真的是服氣!”
.....
見周圍的人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小孩狡黠一笑,鉆出人群,正是陳壘的書童小六子。
“一群人云亦云的家伙,就這一點看來,廣陵比洛陽做的好多了?!?p> “我是終于明白,陳爺為什么在廣陵一次次傳播流言,又打破流言了。”
“雖然廣陵那些家伙還是一個個的還是八卦的很,但至少他們不會盲目相信了?!?p> “要是和洛陽一樣,那可真是悲哀...”
要是被別人聽到小六子的喃喃自語,肯定會暗自發(fā)笑。
洛陽的百姓已經(jīng)算是見多識廣的了,難道還有什么地方比洛陽百姓還能過的好不成?
就拿后世的魔都來說。
如果有人和你說,浙省一個偏遠小縣城的人比魔都的人有見識。
不用懷疑,魔都人一定噴的你狗血淋頭。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自信,就像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蘊一般,現(xiàn)在的國家,哪一個有中華那么沉重厚實的歷史?
假如一群遠古人突然從地底鉆出來和你嘰里呱啦的說,他們在地下活了幾萬年了,誰會相信???
搖搖頭,拋開腦中的心思,小六子繼續(xù)往更遠的地方跑去,只要有人在討論陳壘,他就鉆進去說這番話,往往百姓們都會被說的啞口無言。
天色漸漸昏暗,小六子跑回府內(nèi),他身后還跟著湯若洞,笑呵呵的看著小六子跑到陳壘面前。
“陳爺,陳爺,任務完美完成啦!”
小六子抬起頭看著陳壘。
“干得不錯!”
陳壘笑著來了一發(fā)摸頭殺。
小六子嘿嘿直笑。
陳壘讓他在小桌子上坐下,邊吃飯邊問道“洛陽這些百姓怎么樣?信這些話嗎?”
小六子點頭,想起那些人的表情,不由發(fā)笑道“信啊,怎么不行了?外面有這么多可信的證據(jù)?!?p> “孝廉院那些窮苦孝廉也自發(fā)為陳爺你游說,并且袁家的那個袁紹聽說也派人出人澄清了,那些與袁紹去黑森山的家屬也是,這么多人出來澄清,加上已經(jīng)有的事實,是個人都會相信的吧?”
說謊是半假半真最難分辨。
更別說現(xiàn)在說的全是真話,只不過有了一些藝術(shù)加工罷了。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得益于洛陽百姓出色的自我腦補能力,這些流言很快就會消散。
陳壘點點頭,笑道“那就好,接下來讓他們慢慢醞釀吧,等到差不多的時候,直接捅穿,把徐奉拉入局,按照這些常侍們飛揚跋扈的習慣,都是就算是假的污蔑,也會變成真的。”
何魚皺著眉頭,略帶幾分擔憂的說道“洛陽的人萬一不信呢?”
凡事都是意外,假如他們運氣不好,徐奉剛好有澄清的辦法,那陳壘的名聲就更差了。
對此何魚很擔心,這么差的名氣,就算陳壘不在意,他不可能不在意。
陳壘笑著搖頭“他們會信的,陰謀論這東西,百姓們最喜歡聽了,再說十常侍名聲太差了,是個人都不會相信他們說的話的!”
“只要把這件事掛到徐奉頭上,在加上原有的知名度,這一波啊,簡直就是?!?p> “蕪湖~起飛!”
湯若洞也笑“這徐奉也是倒霉,剛好有這么幾個掛靠的幫派。”
何魚反駁“怎么是倒霉呢?債多了不愁,他還會在乎這么一點小事嗎?對他來說這件事可能就是一件小事,你看洛陽百姓對常侍們已經(jīng)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這徐奉可能根本就不在意?!?p> 陳壘開玩笑道“如果這徐奉不在意的話,那咱們還要引起他在意呢,不然的話,怎么在他身上薅羊毛呢?”
小六子把嘴里的東西咽下,疑問道“還要引起他注意?。俊?p> 陳壘點頭“和他斗個勢均力敵,表示一下態(tài)度就夠了。”
在黃巾起義前,陳壘不想在鬧出什么大動作了,什么事情都要等黃巾之后再說,陳壘也極其需要黃巾這個資歷,他一個十六歲的人,別的不說,在洛陽還是有不少人拿他當一個毛頭小伙子來看待。
如果他剛上任,就大破黃巾賊。
別的不說,陳壘就可以拿黃巾狠狠的打他們的臉了。
“沒事,就這么定了。”
“而且,我們還是有退路的,常侍,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