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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朝勝紀(jì)

5丞相之慮

灰朝勝紀(jì) 出售龍脈的曲奇屋 3021 2021-02-17 08:00:00

  丞相府

  “父親大人覺得,我們?nèi)缃裨摵稳ズ螐?”皇帝的五十大壽過去了,但是對于白府一家而言,僅僅只是危機(jī)的開始,白唐十分清楚,皇帝陛下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如果白府作了錯誤的決定,必將萬劫不復(fù)。

  “兒啊,你真的認(rèn)為陛下他會放過白家嗎?”站隊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白紀(jì)十分明白,白府這些年權(quán)力越來越大了。

  縱使陛下他是一國之君,一個臣子的權(quán)力蓋過了他,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父親此言何意?”白唐覺得父親的話里似乎還有話,莫非白家的站隊并非最重要的。

  可是這不可能啊。白家在整個灰國朝野上下都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說任何一個皇子將來要登基,如果沒有他白府的支持,必然這個皇位也做不穩(wěn)。

  所以說,不管是掌控兵權(quán)的神威大將軍周肅,深受皇上喜愛的周一玄,還是剛剛被封為儲君的廣王周墨。如果沒有與他白家聯(lián)系,將來皇子百年之后,他無論誰當(dāng)皇帝,這皇位都是絕對是坐不穩(wěn)的。

  可是父親大人這個問題又是什么意思呢?這是令他十分不解的。

  “白家為臣,周家為君??墒侨缃癜准以诔蒙系耐呀?jīng)絲毫不亞于周家了。唐兒,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白唐尚且年輕,有些事情不懂也是很正常,不過白紀(jì)他是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的。

  其實很多年以前他就知道,白家遲早會迎來這么一天,為君王所猜忌的一天。只是白紀(jì)從前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他本以為白家尚且可以在繁榮二百年的時光,但不曾想,到了如今就已經(jīng)要到盡頭了。

  “意味著什么?”白唐在仔細(xì)得品味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終究是沒有想到太多。

  “難道說,陛下將會更加器重我白家?”白唐作了一個小小的假設(shè),也是他的揣測,畢竟白家如今可謂是權(quán)勢滔天了,那么陛下自然應(yīng)該是更加器重白家,那樣的話白家必可以進(jìn)一步青云直上。

  “唐兒,你還是太單…太年輕了?!北緛硐胝f白唐太過于單純,但是又怕打擊他,所以白紀(jì)便又換了一個詞,年輕。

  白唐雖然說年紀(jì)輕輕便混了一個雜號將軍的職位,而且也帶領(lǐng)灰軍數(shù)挫南軍。但是總體而言,他還是太過于年輕,對于世事人情尚不了解啊。

  “唐兒,如果你是君王可以容許一個可以危及自己的地位臣子在自己的身邊嗎?”旁敲側(cè)擊看白唐并不太明白,白紀(jì)只能選擇了一種更為簡單明了的方式。

  “當(dāng)然不允許了?!边@個問題白唐還是可以想出來的,作為一個君王,自然是要將權(quán)力集中在自己手里啦。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你還不明白我白家此時此刻的處境嗎?”見白唐還是有點悟性的,白紀(jì)也不會顯得太過于失望。

  “莫非,皇上要致我白家于死地?無論我白家作出何種選擇?”皇帝陛下打算對白家出手這件事,這倒是在白唐的意料之中。

  不過,白唐那個時候的想法是陛下只是想他白家選擇站隊。而他白家,如果選錯了站隊,將被王上除掉。而如果選對了站隊,便可以進(jìn)一步青云直上。

  可是從父親今日的說法與語氣中,這事看起來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唐兒,陛下是一個聰明人,他是想我們也聰明一點?!卑准o(jì)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惋惜,白家真的無路可走了嗎?

  “陛下他的意思是什么?”白唐并不知道這深層的含義,他的父親什么都好,只是說話每次只說一半,這是令人十分得不愉快啊。

  “明哲保身,上佳之策;眷戀權(quán)勢,殺身之禍?!北菹码m然從來就沒有明說過,但是對于陛下的想法,白紀(jì)早已經(jīng)猜得七七八八了。

  陛下他終于還是念及了舊情,他想要放白家一條生路。所以,他才遲遲沒有動手。不然的話,當(dāng)日在皇宮夜談之時,那側(cè)間之中暗自埋伏的刀斧手恐怕早就擁出將自己殺于案前了。

  “莫非,陛下的意思是讓白家放棄權(quán)勢,歸隱山林?”白唐終于還是揣測出了君王的意思,據(jù)父親意思而言,陛下正是因為念及了當(dāng)年的舊情,此時此刻才不打算徹底除掉白家。而是給他們留了一條路,但是很顯然,如果他白家不識時務(wù),那么午門上的那把刀便會架在他白家人的脖子上了。

  “陛下的確是這個意思。”自從陛下十五歲登基,至今整整三十五年的時間他一直輔佐在陛下左右,從未遠(yuǎn)離。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了解陛下的心思的話?如果他白紀(jì)敢說第一,恐怕就沒人敢說第二了。

  幾十年來,自己輔佐著陛下整頓朝綱,將這個三十五年前幾乎分崩離析的灰國再度煥發(fā)了曾經(jīng)的生機(jī)。

  雖然他曾經(jīng)有過宏愿,愿意以自己的一生來為灰國貢獻(xiàn)力量。可是如今,這個愿望恐怕已經(jīng)是一個奢望了。他已經(jīng)非常清楚,陛下已經(jīng)不想他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了。

  “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對于這個問題,白唐依舊是疑惑不解。如果說,陛下已經(jīng)容不下他們白家,縱使如今白家權(quán)傾朝野,但是如果陛下想除掉他們,依舊是如同踩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唐兒,世間的事總是不會如同自己所想像的美好。你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你就沒有資格去怨任何人。記住,無論將來發(fā)生什么也好,你一定要保持一顆平常的心態(tài)?!卑准o(jì)似是嘆息般對著白唐進(jìn)行著矚托,因為他真的害怕今夜之后便見不到他了。

  有一點他并沒告訴唐兒,他知道陛下是一個念及舊情之人。如果說他白家愿意退出權(quán)力中心,那么陛下必定會放過白家其余人。

  但是有一點他也非常清楚,那就是陛下可以放過白家的任何一個人,但是絕不會放過自己。

  陛下的心中或許永遠(yuǎn)都不會對自己放心,縱使將來自己辭官,陛下也不會讓自己活下來的。

  因為但凡自己活在世上對于陛下就是一個極大的危脅,陛下斷然不會讓這種危脅留存于世。

  “唐兒,你先下去吧,讓為父想想吧?!彪m然現(xiàn)在的唐兒還沒有到可以執(zhí)掌一個家族的能力,但是什么能力不是塔養(yǎng)出來的。白唐終究是自己的兒子,自己也應(yīng)該相信他可以將白家發(fā)揚(yáng)光大。

  “是,父親?!卑滋普J(rèn)為父親可能是累了,也不想多加打擾他,將門緩緩得關(guān)上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痹诎滋谱吡?,白紀(jì)便直接道破了那個躲在暗處黑影所在。

  其實半柱香以前,他已經(jīng)房間里躲著一個人,但是剛才唐兒在便沒有道破,因為這個人十有八九是陛下派遣來的刺客。他也并不想讓唐兒知道這件事,招致皇家與白家的仇怨。

  “老丞相果真犀利?!蹦莻€刺客見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便沒有再躲了,而是直接走了出來。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這個刺客其實白紀(jì)以前是見過的,或者說當(dāng)年白紀(jì)曾經(jīng)從一伙強(qiáng)盜手下救走了他,并對他一路提拔,直至京兆尹的位置。

  “韋亥感謝恩公這么年來對我的照顧提拔,可是君命難違,望恩公可以體諒我恩將仇報?!闭f實話,韋亥如今是有些糾結(jié)的,這么多來年如果不是恩公對他一路的提拔照看,他是絕對不會升到如今這個位置上來的??墒侨缃?,殺死恩公這道詔令是皇上下的,他又不得不從,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韋亥,我不會怪你的?!边@確實也不能怪韋亥,為人臣子,為君王的利劍本來就是一個臣子的職責(zé)所在。

  “恩公,這個世界上難道在皇上的心中那幾十年的兄弟情誼還比不上那帝王權(quán)勢嗎?”韋亥是十分不理解的,據(jù)說皇上與恩公從小便是生死兄弟,兩個人一起出生入死數(shù)十年。

  他實在是很難想像,為何此刻王,皇上要?dú)⒍鞴?

  “韋亥啊,你還年輕,有些時候你并不明白皇上的想法。帝國之君,那個寶座可不僅僅只是權(quán)力的象征,反而是世間最為身不由己之人?!碧煜氯艟?,這帝王不過是局中陷得最為深的一步棋,完全沒有后撤的余地。一旦后撤,便是萬丈深淵。

  其實白紀(jì)早就知道遲早有一天陛下會為了讓棋變得更受控制一些,而除掉自己。

  “恩公,不然你跑吧?!表f亥終究還是下不了手,他的手遲遲無法動彈。

  “跑?如何跑?跑去哪里?”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整個灰國都是周鎮(zhèn)的天下,他要?dú)⒆约海约河帜芘艿侥睦锶ツ?

  “韋亥,動手吧?!卑准o(jì)不想因此連累韋亥,他的人生還很長呢?

  “看來,只能這樣了。”韋亥的心中也自有思量,他一定要讓恩公平安得離開這丞相府。只是不知道,這瞞天過海之策能不能封閉陛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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