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輕輕扶了扶帽檐,抬起頭來后露出了真容,他臉上五官棱角分明,顯得十分剛毅,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老嫖!”景承安驚呼一聲,臉色難看的猶如吃下了一斤死蒼蠅,他皺眉道:“我太山學(xué)院招收學(xué)生,你來做什么?!?p> 被稱為老嫖的男人臉上笑容頓時僵住,兩秒后,他突然跳腳大罵:“你特么再叫一聲那個鬼名字試試?招收學(xué)生?有你們這么招生的?”
說著說著,他猶不解氣,竟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碩大的銀色左輪手槍,‘嘩啦’一聲上了膛。
槍口直指景承安眉心!
景承安面對槍口毫無懼色,冷笑道:“我太山學(xué)院怎么招生,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動了我的人,敢說和我沒關(guān)系?”
你什么意思??!我不搞那種調(diào)調(diào)的......
就在章木想要反駁時,卻看到那被稱為老嫖的男人竟極為隱秘的對自己眨了眨眼。
考慮到對方是在替自己說話,章木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既然有人來攪局,大概率是打不起來了,章木想了想,手腕一抖直接解除了全覆式納米戰(zhàn)甲。
倒不是說章木怕了這個勞什子副院長,他之所以選擇出手,是因?yàn)閺淖蛲硪姷侥菈K測試靈碑時,就明白如今的普通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超凡力量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自己大可不必再藏著掖著了,不如直接展示出自己的力量,這樣還能無形之中避免很多小麻煩。
況且,父親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不然不會那么囑咐自己,想到此處,章木臉上浮現(xiàn)笑意,他望向父母的臥室。
臥室的門打開了一半,老兩口此時正一上一下的探出頭來,二人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大張著嘴呆呆的看著章木。
難道......我會錯意了?
章木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
“你的人?”景承安皺起眉頭,瞬間聯(lián)想到老嫖的倚仗,若此事是那人的授意......
“可有憑證?”景承安沉聲問道。
“就知道你會問,自己看。”老嫖‘嘁’了一聲,把銀色左輪槍插回腰間,從兜里摸出一本紅色證件,抬手甩向景承安。
紅色證件帶著足以穿金裂石的力量疾飛如電,在空中發(fā)出厲嘯聲,景承安冷笑一聲伸出手指淡然將其夾住,隨手打開翻看。
只見證件上潦草的寫著章木的信息,還貼著他高中時代的照片,景承安仔細(xì)一看,那粘照片的膠都還未干。
“膠都沒干,印章也沒有,上墳燒報(bào)紙——你糊弄鬼呢?”景承安喝道。
他簡直都快被這貨氣炸了心肺,心道你作假也就罷了,就不能用點(diǎn)心?
“印章啊,還沒刻......”老嫖干咳兩聲,迅速改口:“說錯了,印章還沒蓋。”
我不聾,謝謝!
景承安盯著老嫖直磨牙,一副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的樣子,顯然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他咬牙切齒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說完,他一把將那本紅色證件扔到地上。
“你信不信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是信了?!崩湘温柫寺柤纾旖菂s突然出現(xiàn)一抹壞笑,“要不,讓延鈺親自和你說道說道?”
當(dāng)老嫖說到這個名字,章木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本還霸道無比的景承安身體卻顫抖了一下,盡管幅度非常小,但章木還是看到了。
延鈺是誰?見他如此反應(yīng),章木不由得有些好奇。
景承安神色陰晴不定,將身具究極煉氣體質(zhì)的人帶回學(xué)院,可是院長親自下達(dá)的任務(wù),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這個機(jī)會,可如果這么輕易就將他拱手讓人,回頭院長怪罪下來......
想到此處,他甚至對那個人的恐懼都弱了許多,當(dāng)即冷笑道:“如果這個人我非要帶走呢?”
“不可能。”老嫖言辭非常堅(jiān)定。
“憑你,可攔不住我?!本俺邪参⒉[雙眼寒聲道,他已打算用武力來解決這件事。
“內(nèi)個,你們能尊重一下我嗎?”見這二人竟把自己視為囊中物,公然在這討論歸屬權(quán)的問題,章木無比郁悶。
“等會兒,哥們把這老登解決了請你泡澡去。”老嫖沖著章木咧嘴一笑。
章木頓時無語,心道老嫖這倆字還真是名副其實(shí),哪有還沒認(rèn)識先請人泡澡的?
說完,老嫖挑釁似的望著景承安,二人四目相對,彼此互不相讓,氣氛一時間異常緊張。
景承安微微皺眉,內(nèi)心念頭紛呈。
打可以,但最好還是注意尺度,別傷這個坑貨,不然那個人要是打定主意殺自己,恐怕連院長都無力阻攔。
主意已定,景承安不再猶豫,單手猛的繞后一抓,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刀竟從他脖頸脊椎處彈出半尺!
“早就防著你了?!崩湘魏俸僖恍?,猛地拍了拍手掌,道:“亮個相吧,小寶貝?!?p> “再敢這么喊,我就砍死你!”
一道冰冷的女聲從樓道里傳來,伴隨著清脆的腳步聲,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瘦弱女孩走進(jìn)門口,她身后還背著個足有一人多高的黑色長條木箱。
姿容姣好的少女,背著碩大的長條木箱,那情景極為怪異。
“咳咳,裝個B,別介意,來,吃糖?!崩湘斡樞Φ?,殷勤的從兜里摸出根棒棒糖,撕掉包裝紙直接塞到少女嘴里。
“你想腫么死?”少女嘴里唆著棒棒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偏偏神情又無比冰冷,眼中沒有一絲生氣,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在說殺人的事。
更像是在問......今晚吃什么?
反觀景承安,看到這少女的一瞬間,立刻把彈出半尺的古樸長刀拍回脊椎,迅速撈起早已被自己摔暈的丁伯威倉皇逃離,只是在經(jīng)過老嫖身邊時放了一句狠話。
“今天這事兒沒完!”
“我知道沒完,不如今天做個了斷吧,免得惦記著,哎.......哎......你跑什么?”老嫖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真沒勁?!?p> “你們是什么人?”
章木望向老嫖,看到他身后的少女時,卻隱約感覺到一絲危險感。
“我們是誰不重要,但你無論如何不能加入太山學(xué)院?!崩湘慰粗履?,十分鄭重的說道。
“嗯......理由?”
雖然自己本來也沒想去,但......情報(bào)這玩意兒誰嫌多啊。
“兩年,五個究極煉氣體質(zhì),還活著一個半,這個理由夠么?”老嫖冷笑了一聲,似乎對所謂的太山學(xué)院非常不齒。
一個半?人還有論半個的?章木總感覺從這貨嘴里說出來的話有些不靠譜。
“他五分鐘前給你打電話了?!鄙倥蝗怀雎暋?p> “我怎么沒聽見?”老嫖疑惑道。
“哦,我給掛了?!?p> “你這是要玩死我??!姐姐!”老嫖突然跳起來,拉著少女就往外狂奔,他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來:“你的證件我會讓人送過來,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p> 我好像沒答應(yīng)你吧......章木伸手虛抓,砸吧了一下嘴。
他轉(zhuǎn)過身來時,正好看到景承安丟在地上的紅色證件,出于好奇,章木走過去彎腰撿起來仔細(xì)看了看。
紅色證件上赫然是七個大字:大劉莊精神病院。
精神病才會加入你們!
章木的臉抽搐了一下,唯恐避之不及一把就將那證件撇的遠(yuǎn)遠(yuǎn)的,無比嫌棄的搓了搓手。
陳玉玲見事情了結(jié),忙拉著章培青從屋里沖出來,急切的問道:“兒子,你剛才......”
由于不知道具體該怎么說,陳玉玲干脆就比劃了一下納米戰(zhàn)甲的樣子。
不待章木解釋,章培青拍著大腿嘆息道:“兒子啊,你怎么能和太山學(xué)院的人動手??!”
章木:“???”
“不是您讓我動手的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章培青一怔。
“注意程度,別太難看。”章木模仿著父親的語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