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比武
第一關(guān)的比武,時間安排在了半個月之后。這是夏爾提出來的,他認(rèn)為新的武林盟主選舉制度出來,需要通告全武林。在夏爾看來,除了此次來武林大會的人之外,江湖上仍然有許多人有武功有能力,但迫于流于形式、年輕人看不到任何出頭機會的武林盟主選舉制度,這些人都不愿意來。而這次制度的改變,會讓原本對成為武林盟主不抱希望的人重燃希望,進(jìn)而來參加新制度下的武林盟主的選舉。
事實上,半個月已經(jīng)是夏爾努力與白培德等人博弈的結(jié)果了。按照他原來的要求,是將時間延長至一個半月后。但由于武林盟舉辦武林大會的資金有限,加上各門各派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雙方在各自妥協(xié)之下終于同意第一場的比武定于半月以后。只要在半個月內(nèi)趕來,并且進(jìn)行報名的,都能參加此次的武林盟主的選舉。無論年齡,無論門派。
當(dāng)然,這其中郗愉答應(yīng)資助武林盟繼續(xù)武林大會也占了很大部分原因。從古至今,給錢的都是天使。郗愉從來不期待什么天使,但給別人當(dāng)天使的感覺,似乎還不錯。好吧,也是郗愉有錢閑的。
如此看來,夏爾似乎真的是只是想為了江湖中的年輕一代打抱不平,他的一番作為只是為了替年輕一代爭取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但那日郗悅勝過夏爾后,他的眼神,依然讓郗愉難以忘記。那種眼神,絕對不是一個純粹、良善的人應(yīng)該有的。
夏爾說得沒錯,選舉武林盟主的新制度向全江湖通報之后。這些日子,也陸陸續(xù)續(xù)得來了不少原本未來武林大會的人報名參加武林盟主的選舉。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年輕人。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年輕俠士來報名參加武林盟主的選舉,這些日子白培德臉上的愁緒越發(fā)明顯了,眉心的皺紋也越來越深。只是白培德的情緒管理能力向來不錯,所以沒在他的女兒和弟子們面前顯露出他的心思。
可除了郗愉,誰又不是跟了白培德十幾年的弟子,誰能看不出他最近的情緒不好?所以最近,眾人乖得像綿羊一般,誰也不敢在白培德面前大聲說話。
“爹今天又沒吃多少。”一日,與白家人吃完飯,一起收拾餐桌的時候白月兒嘆了口氣道。
莫正明安慰道:“這幾日師父心里不快,難免吃得少了點,師妹你不必?fù)?dān)心,等武林大會的事結(jié)束后,一切都會恢復(fù)原樣的?!?p> “你們說,我爹以前做的,真的是對的嗎?我是說,武林盟主在我爹以及幾位前輩中定下,根本不給其他人機會?!?p> “自然是對的!”馮正清趕緊阻止了白月兒繼續(xù)往下說,“武林盟主的位子,何其重要,不是誰想當(dāng)就能當(dāng)?shù)?。師父和幾位前輩這么做,是為了整個武林。若是無能之人,甚至魔教之人隱藏身份當(dāng)上了武林盟主,那到時候又當(dāng)如何?”
馮正清是白培德夫婦帶大的,他是白培德的信徒。所以,他不準(zhǔn)任何人懷疑白培德,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師妹。
“可是……”可是,她聽她爹娘私下說話,難得再次看到如此生機勃勃的武林,我爹似乎也開始后悔了。
白月兒只說了句“可是”,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是知道馮正清的性格的。她若是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馮正清必然是要教訓(xùn)她的。不過是一個看法罷了,沒必要與大師兄有無謂的爭執(zhí)。
郗愉這時候,選擇了事不關(guān)己。聽著師兄妹的爭論,一言不發(fā)。本以為這段爭執(zhí),會就這么以白月兒的退讓結(jié)束了,卻沒想到白月兒便披著衣服,找郗愉來談心了。
白月兒來到郗愉的房間,看到大晚上在窗口打著把傘曬月光的郗悅差點被嚇?biāo)馈?p> 這是郗悅在充電呢,見白月兒也沒懷疑什么,郗愉也懶得喚醒郗悅了,畢竟充電充一半對電池的壽命不好。
郗愉隨口解釋道:“別理她,這丫頭夢游呢,可經(jīng)不起嚇。”
白月兒疑狐得看了眼郗悅,問道:“我們這么講話,她沒關(guān)系嗎?”
“沒事,她這么站一段時間,自己就會回去睡覺了。對了,你大晚上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白月兒點了點頭,難得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道:“還是晚飯后的事,我不知道我爹做的究竟是對是錯,所以我睡不著?!?p> 郗愉很快便進(jìn)入了知心姐姐的角色,給白月兒倒了杯茶,反問道:“那你呢,你覺得你爹以前做的是對是錯?”
白月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在夏爾出現(xiàn)在武林盟以前,我自然是站在我爹這邊的??墒强粗淞置酥鬟x舉制度改變后一個個趕來武林盟參加的人以及眾人臉上的神采,我開始懷疑了。尤其是,在我發(fā)現(xiàn)我爹也已然在懷疑自己以前的做法之后?!?p> “是不是夏爾找你說過什么了?”郗愉問道。
白月兒點了點頭,說道:“他讓我也一同參加武林盟主的選舉,他說這一次年長一代礙于面子根本不會參加第一場的比武,年輕一代中我的武功也不算差。他說,要我參加這次武林盟主的選舉并非是非要當(dāng)武林盟主不可,而是讓我爹和其他前輩知道,年輕一代并非他們想的那么一無是處;同事也讓所有江湖上的年輕人知道,武林盟乃至整個武林的話語權(quán)并非是控制在以我爹為首的前輩之中。當(dāng)然,我肯定是拒絕他了。”
郗愉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問道:“可是,你心動了是嗎?”
白月兒詫異郗愉的敏銳,但還是誠實得點了點頭,說道:“我承認(rèn),夏爾說的話確實很有誘惑力?!?p> “如果你心動了,就去參加吧。這不是對你爹的背叛,而是去嘗試另一種生活的可能性。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這場武林盟主的選舉,我也會參加?!?p> 白月兒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對這些不敢興趣嗎?何況,你的武功……”
“我對虛名沒有興趣,但我對好玩的事卻有。至于我的武功,我的武功雖然差,但有郗悅在入圍還是容易的?!?p> “好玩的事?”白月兒問道。
郗愉勾起了嘴角,說道:“比如說夏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比如說這群野心勃勃的年輕人又能做到什么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