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精光自他眼中閃過,一股子厲然的氣息自他身軀之中涌出,轉瞬便歸于平靜。
服用了小還丹之后,他從未感覺這幾年有一刻有這么舒適。
雙腿慢慢用力,身軀慢慢站起。
又小心翼翼的邁了幾步,看著已經恢復如初的雙腿,蘇長漁只感覺自己的雙目一陣晶瑩,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得到這具受創(chuàng)的身體開始,已經多少年了?
蘇長漁都險些忘記自己走路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他才恢復過來,深吸了一口氣,本想就此走出,可是忽然間又想起了什么,轉身又重新坐回了輪椅之上。
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在屋外岳不群與寧中則著急的目光之中,他終于推開了自己的門。
“漁兒!”
剛出門,岳不群與寧中則就上前呼喊道。
看著蘇長漁仍然坐在輪椅之上,擔心小還丹沒有起作用。
“你……你沒事了吧?身體?身體恢復得怎么樣?”他們顫抖的詢問道。
“沒事,已經沒事了,謝謝師父、師娘的關心?!碧K長漁輕聲的說道,臉上露出了一絲微微的笑容。
“還有我呢,還有我,大師兄你能不能不要忘記我啊。”令狐沖也在一旁說道。
“哈哈,這一次也謝謝你,謝謝令師弟關心了?!鼻埔娏詈鼪_如此,蘇長漁也是笑著說道。
“嘿,謝我就沒有必要了,就是師兄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令狐沖微笑的說道。
“什么事,說!”
“那個~那個能不能下次不要死抓著我修煉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師兄你在查探我修煉進度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板著一張臉?”
說實在的,令狐沖現(xiàn)在真的是怕了他這大師兄。
蘇長漁也沒有想到令狐沖居然會如此,但是瞧著他那膽怯又小心翼翼的模樣,頓時有些失禁。
“你這小子,休想!”
“不會吧,師兄你不是人?!绷詈鼪_欲哭無淚道。
本來想趁著自個師兄高興,自己說個讓自個高興的事,卻沒有想如此啊。
“好了,這個時候說這些干什么么?你師兄這才剛剛恢復出來,你有什么想法日后再說,再說了,你這家伙是應該好好修煉修煉,不然尾巴都不知道翹什么地方去了?!?p> 還是岳不群走出來說了這一句話,只是聽著他的話,令狐沖臉上更加苦澀,他沒有想著自己的師父此時也幫著自己的師兄說。
不過想想之前,好像也挺正常的,自己的師父不是一直都站在他師兄那邊嗎?
天!
他令狐沖真的太難了,怎么就碰上了這樣的師兄與師父。
不過他雖然心底這么說,但還是知道蘇長漁與岳不群都是為了自己好,只是那訓練真的太累了,難道就不能輕松一點嗎?
他聽勞諾德說,一般的宗門也沒有這么辛苦啊。
對于令狐沖,岳不群也是抱有很大期望的,畢竟令狐沖的資質也非常不錯,是個好料子。
一個門派的復興,不就靠著這些優(yōu)秀的弟子嗎?
只要這些弟子夠強,他也能夠心滿意足。
此時,他又看了一眼蘇長漁。
“可以修煉了吧?”他認真的詢問道。
雖然蘇長漁已經確認說自己身體已經恢復,但瞧著蘇長漁仍然坐在輪椅之上,他還是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句。
“嗯,可以?!?p> 看著蘇長漁點頭,岳不群與寧中則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的岳不群也恢復了他作為華山派掌門的模樣。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在這打擾你了,你先休息休息,明日師父再重新教習一遍武功?!?p> “嗯,好!”蘇長漁點了點頭。
剛好他也有些事情要與岳不群說,此時這里這么多人不方便,明日偷偷占用岳不群一些時間,剛好把一些事情交代一下。
蘇長漁也不想他們擔心,像之前自己經脈恢復的事情,他不會再做了。
如果不是有勞諾德在此,指不定他此時已然站著走出。
勞諾德始終還是要防著一手??!
萬一自己健康的走出,誰知道這勞諾德又想著什么呢?雖說他不過就是華山派的一個弟子,但終究抵不過別有用心之人。
“好!”岳不群此時也是點了點頭,隨即拉著寧中則還有令狐沖他們轉身離開,將時間交給了蘇長漁。
而蘇長漁則獨自推著輪椅來到了他屋前的一顆梅樹之下。
此時冬日的雪過后,一點新意已經在這樹上產生。
瞧著那一顆顆泛綠的嫩芽,顯然告知了蘇長漁早春已然來臨。
只是那春風依然有些涼意,但他的心一點都不冷。
第二天如期而來。
天一亮,他就早早的在岳不群門前等待。
瞧著岳不群出來,立馬推著輪椅上去。
“師父,早上好!”
“漁兒,你也早上好,準備好了吧?”
“嗯!”
蘇長漁點了點頭,示意了一番自己手中的長劍,微笑的回應了一番岳不群。
岳不群也是滿意的點頭,果然不愧是他的大弟子,什么都不用他操心。
“你且隨我來吧?!?p> 岳不群輕聲道,帶著蘇長漁就來到了祖師堂。
祖師堂里不少的牌匾,徐徐的香煙緩緩的升起著,看著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岳不群帶著他進來,點燃了幾根香,給歷代的華山祖師鞠了個躬,隨即就看著他。
蘇長漁也推著輪椅如此。
兩人目光直視,終于,岳不群開口。
“漁兒,師父對不起你,讓你浪費了這么長的時間。”
“師父您說這些干什么,如果不是師父,恐怕我早已不知是哪里的尸骨,都是您將徒兒在那荒郊野嶺之中帶出,教與徒兒識字,教與徒兒武功,是徒兒連累了師父才是,讓得師父這些年不停的奔波,還受了不少的委屈?!碧K長漁道。
蘇長漁前身的經歷就是如此,前身不過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是岳不群將他從荒郊野嶺之中帶出。
“師父受些委屈算什么,只是可惜了你?!?p> “徒兒不覺得可惜,也許正是這五年的經歷才有了如今的我吧?!贝_實也是如此,不然蘇長漁自覺自己一個異世之人不會如此融入這個世界。
岳不群與寧中則真的對他很好,給了他一段不一樣的感情,特別是他那特殊的情況,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放棄了吧。
“可是……”
“師父別說這些了,您不是要重新教我武功?我可是迫不及待了,您還是趕緊教我吧,令師弟已經在修習武功了,我一個做師兄的如果還弱了他,這不是讓人恥笑嗎?而且我的小師妹馬上要出生了,要是讓她瞧著我個師兄如此,豈不是不好?”蘇長漁笑著說道。
“小師妹?”岳不群不知蘇長漁在說什么,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忙碌,先前為了宗門操心,這里所有心思又全在蘇長漁身上,哪里發(fā)現(xiàn)了寧中則的異常。
“師父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徒兒我都已經發(fā)現(xiàn)了,您啊,都和師娘老夫老妻了,居然連師娘這段時間有些不一樣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你是說?”沒說還好,一說岳不群的眼睛頓時一亮,想起寧中則這段時期的情況,別說還真有那么一點意思,臉上的笑容頓時彌漫起來。
一股難以想象的驚喜充斥在他心中,漁兒恢復了,而我也有后了嗎?
他很想馬上回去找寧中則了解情況,可是一想自己答應了蘇長漁,只好在此停留。
然而蘇長漁哪里不知他意思,立馬讓他離開。
不多久,岳不群就面帶著喜色而歸,顯然是已經確認了這一事實。
他很開心,蘇長漁恢復了,自己也有后了。
心中頓時冒出了億丈豪情,看來他要更加的努力了,華山如此情況,他怎么說也得讓自己的后人不要讓他如此這番。
“漁兒,謝謝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
“師父這是什么話,如果不是我,師父您也肯定能發(fā)現(xiàn),對了,漁兒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說?!碧K長漁微笑的說道。
“什么事,你說!”岳不群顯然很開心,但聽聞蘇長漁這么一說,還是有些好奇。
可是話還剛出口,他就看著微笑的蘇長漁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你……你~”岳不群頓時吃了一驚,本以為蘇長漁雖然有幸恢復,但一生也就只能如此了,卻不曾想今日居然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驚喜。
“你的腳沒事?”他吃驚的說道。
“師父,小還丹的藥效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的雙腿在服用了小還丹之后,已經完全恢復了。”那諸天武道藏書閣的事情,蘇長漁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只好將這一切的東西歸結于小還丹。
畢竟雖然這小還丹是岳不群求來的,可小還丹的真正藥效,他還是沒有那么清楚,都是江湖上的傳聞。
而蘇長漁的雙腿能如此快恢復,也確實是因為小還丹的原因。
“那你昨日?”岳不群本來很高興,可忽然想起昨天蘇長漁推著輪椅出來,他的眉頭便是一皺詢問道。
“師父你不覺得我們華山多了個人嗎?”蘇長漁輕聲道。
“多了個人?你是說勞諾德嗎?”岳不群冷靜的坐了下來,思索了一番,看著蘇長漁,想要聽聽蘇長漁想要說些什么。
“師父不會真以為他是想報仇而拜我華山派的吧?”對于勞諾德得說辭,蘇長漁嗤之以鼻。
聽聞蘇長漁的話,岳不群又看了蘇長漁一眼,上下的打量了蘇長漁一番,沒有想到蘇長漁居然有如此之說。
“漁兒,沒有想到你居然有如此見地,他之想法我不清楚,但一個不知被誰派來潛伏的人罷了,你以為為師看不出來?”
“師父您當然能看得出來,我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自然要做出一個不同的樣子了?!碧K長漁不疾不徐的說道。
“我懂你意思,隔墻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