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杜高壯好像在哭,向暖陽的心就像鋪滿荒草一樣。
雖然他的心里非常排斥杜家的人,可是對這個杜高壯,她總是有一份說不出道不明的矛盾情感。
可能是因為杜高壯一直對自己帶著善意。
也可能是向暖陽覺得這個憨憨的男孩,不像杜家人那么面目可憎。
司涵宇雖然不想雪上加霜,可是這畢竟是向暖陽的家人,遇到這種事她當(dāng)然應(yīng)該知道。
杜家人現(xiàn)在都在醫(yī)院照顧傷了腿的杜志國。哪有人會知道家里發(fā)生的事情?
向暖陽拿出手機(jī),想打電話給杜高壯,可是剛翻出撥號鍵,她就愣住了。
轉(zhuǎn)頭看向思涵宇說道:“我沒有杜高壯的電話,你能不能把號碼給我?”
司涵宇馬上找出號碼發(fā)給向暖陽,“你打電話問問也好,但是千萬不要語氣太急,讓他好好跟你說清楚?!?p> 向暖陽點(diǎn)頭回應(yīng),立刻播出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向暖陽倔脾氣上來,皺著眉頭反復(fù)撥打著。
不知打了第幾遍,電話的另一端終于有人接了起來。
“姐!”杜高壯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這一聲姐叫地向暖陽心里一緊。
她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傻小子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兒?我聽你涵宇哥說,你家門上都被人潑了油漆,那是怎么回事?”她情急的問道。
杜高壯沉默了,他什么都沒有說。
這一邊的相當(dāng)陽極的火冒三丈,她大聲的質(zhì)問道:“大男子漢,說起話來為什么吞吞吐吐?趕快跟我說明情況!”
對方像是聽出她的聲音焦急,吭哧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我,我不敢告訴你……”
“都到這個時候了,有什么敢不敢的,事情你都敢做,為什么不敢說?”向暖陽情急,說出話來就像刀子一樣。
杜高壯委屈巴巴的說道:“姐,惹禍的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是誰?”向暖陽真想踹他一腳,“惹禍的不是你,為什么是你給司涵宇打電話?”
杜高壯被向暖陽問的沒了脾氣,“是,是我媽……”
一聽是谷雅潔惹的事,向暖陽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隨后抬眼看著司涵宇:“這個杜高壯和他們杜家人一樣,簡直壞透了,白白讓人擔(dān)心?!?p> 司涵宇看著向暖陽的眼睛問道:“真不管?”
向暖陽點(diǎn)頭,異常堅定地說道:“不管,堅決不管!不僅我不管,你也不許管!”
司涵宇嘆了口氣,“不管倒是可以,那我們現(xiàn)回辦公室去?”
向暖陽咬了一下嘴唇,最后賭氣的一跺腳,“回什么辦公室,去杜高壯家看看去!”說完她就像跟自己較勁一樣氣呼呼地轉(zhuǎn)身。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杜高壯的家門口,向暖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大門,只見,上邊被紅油漆潑的亂七八糟,甚至還帶著讓人作嘔的腥臭味。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暖陽上下打量著大門,然后敲了敲門,“杜高壯?你在里面嗎?我是向暖陽。”
敲了很久也沒有人過來開門,司涵宇在一旁提醒,“可能是出去了,這種情況,他可能也不敢回家了?!?p> 向暖陽皺起眉頭,心中不免有些擔(dān)心,可一想到杜家人的德行,她又甩了甩頭,把那份擔(dān)心甩了出去,“關(guān)我什么事!”
司涵宇看著她那副糾結(jié)的模樣,搖了搖頭,“你先不要擔(dān)心了,我們先回辦公室,有什么情況,我相信杜高壯會來找我們的?!?p> 向暖陽抬頭看著他,心里又升起另一個疑惑,“為什么是……我們?”
由于物業(yè)的事情簽了合同,向暖陽一直擔(dān)心,大家都勸她,不要擔(dān)心,一直保持觀察就好,萬一是我們多慮了呢?
話雖這么說,可是向暖陽的心里,仍舊不踏實,同樣讓她心神不寧的,還有杜高壯的情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人這樣報復(fù)?谷雅潔到底干了什么,能讓人用油漆潑門?
風(fēng)影搖樹梢,夜色靜謐,向暖陽就在這樣惴惴不安的忐忑中,煎熬了一個禮拜。
華業(yè)樂都物業(yè)也已最快的速度進(jìn)駐了小區(qū),一進(jìn)駐,就開啟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模式,先和向暖陽對接居民的入住情況,又進(jìn)行各家訪查,隨后在小區(qū)臨時告示板上張貼了收費(fèi)通告。
通告一出,整個小區(qū)都沸騰了,在春風(fēng)巷居住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有物業(yè)進(jìn)駐,通告一出,居民們竟然開始成群結(jié)隊的朝春風(fēng)新星城走,一個個喜氣洋洋的準(zhǔn)備繳納物業(yè)費(fèi)。
向暖陽在一邊賭氣,“交錢可真夠積極的,也不知道后邊能不能做好管理服務(wù)?!?p> 司涵宇最近也不知道忙活什么,總是早出晚歸,在辦公室一整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影。
杜高壯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最后連電話也不接了。
向暖陽看著無人接聽的電話,整張臉黑的直冒煙。這時候,門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里面,誰是向暖陽?”
高老師和老李,一見來人面色不善,率先迎了出去,禮貌問道:“請問您找向暖陽什么事情?”
看上去五大三粗,臉上一道疤痕,右手手腕還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為紋身。
向暖陽看著來人,也跟了出去,“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嗎?”
那人上下打量著向暖陽,從兜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她:“你是杜志國的女兒吧?”
向暖陽想搖頭,可是盡管沒有一絲感情,可她沒法否認(rèn)這件事。
“請問您有什么事?”她不想回答,于是問道。
紋身男人的眉心處,是深深的溝壑,面無表情的時候,眉間的川字依舊很深。
“我是催款公司的人,你父親的妻子谷雅潔,在我們這里拿了不少錢,至今沒有歸還,公司提醒也沒有回應(yīng),只能過來找你?!蹦腥苏f完,緊盯著向暖陽。
向暖陽十分不解的回看著男人:“谷雅潔借的錢,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應(yīng)該,誰借的找誰去嗎?”
男人搖了搖頭,“恐怕不像你想的這樣,她對我們這樣說,如果有什么問題,直接來社區(qū)找你,你是可以替他們償還的人?!?p> 向暖陽內(nèi)心一陣惡寒,谷雅潔這是干什么?自己什么時候成了給她們一家擦屁股的人了?
她冷冷地回答道:“我沒有錢,和他們家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件事恐怕不能讓你們?nèi)缭噶?。?p> 男人微微一笑,“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將會申請把你父親杜志國列為失信人員。請你轉(zhuǎn)告他們一聲?!?p> 男人說完,也沒有多留,把催款單遞給向暖陽之后轉(zhuǎn)身離開。
向暖陽皺著眉,緊握著催款單,這都什么事情???想罷,嘆了口氣,隨后想了又想,決定去一趟醫(yī)院,讓他們自己處理這筆爛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