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山是一座紅色的、連綿不斷的高大山脈。
山脈從海底往上延伸,直破云霄,根本望不到頭。
顛倒山結(jié)構(gòu)四上一下:四下分別是東西南北四海上升顛倒山的水路,一下則是共同前往偉大航路的通道。
翻越顛倒山,就是傳說中的海賊墳?zāi)沽恕?p> 當(dāng)諾蒂爾斯號趕到顛倒山腳下時,已經(jīng)有不少海賊船匯集在此,看來都是準(zhǔn)備進(jìn)入偉大航路闖一闖的海賊。
十多艘海賊船擠在一處,每一艘船上都有著五六十號人,升起的骷髏旗獵獵作響。
“呦吼!今天就是老子征服偉大航路,成為海賊王的開始!”
“船長威武??!”
“豪豬海賊團(tuán)萬歲??!”
“里夫斯船長在東海誰人敢惹,到了偉大航路一定要讓什么狗屁七武海和海上皇帝讓位!”
一群狼哭鬼嚎的海賊圍著一個又胖又壯的男人大肆吹捧,名叫里夫斯的男人也是一臉得意,看樣子已經(jīng)在幻想成為海賊王的生活了。
大流士抱著黑刀遠(yuǎn)遠(yuǎn)望著這一幕,不屑的撇撇嘴,不再看他們,而是對同樣望著顛倒山這種奇觀的么么茶道:
“誒,你不是號稱最頂尖航海士嗎,現(xiàn)在考驗(yàn)?zāi)愕臅r候到了?!?p> 大流士指了指向上而去、陡峭無比的水流道:
“咱們腳下有無數(shù)的洋流從東海涌上顛倒山,而只有一條是正確的。
如果你的判斷錯誤,選擇了錯誤洋流,那我們連人帶船都會撞上紅土大陸?!?p> “交給我。”
么么茶收回對大自然的崇敬之心,雖然自信滿滿卻露出一點(diǎn)頹廢之色的隨意開口道。
大流士見狀拍了拍么么茶肩膀道:
“別擔(dān)心,離開杜邦不代表活不下去,等到了阿拉巴斯坦,我會向社長引薦你的?!?p> 么么茶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說什么。
“對了,等一會鯨魚的嘶鳴變?nèi)跷覀冊俜矫靼讍???p> 大流士突然想起了什么,用下巴揚(yáng)向急不可耐就要翻越顛倒山的豪豬海賊團(tuán),嘲諷說:
“看他們跟個管不住自己褲襠的公狗一樣,一瞧就是連顛倒山信息都沒搜集過的蠢貨,現(xiàn)在冒然翻越,就等著被山那頭的大鯨魚弄得四分五裂吧?!?p> 從未離開過東海的么么茶和阿金有些疑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過了一會就恍然大悟。
只見豪豬海賊團(tuán)付出一半船隊毀滅的代價剛剛登上水流最高處,在向另一邊急流而下時,一陣陣絕望的慘叫聲從山的那頭陣陣傳來...
“哪來的鯨魚——?。。 ?p> “我們死定了...我們這回死定了...”
“啊啊啊——?。。 ?p> “那邊到底有什么?”
阿金聽著半空中撕心裂肺的叫聲,皺起眉頭,忍不住詢問起去過偉大航路的大流士。
“我不都說了嘛,鯨魚啊,一座難以形容為何那么大的鯨魚,和它相比,我們的船就像一只螞蟻和人類。
它每天在這撞山,撞了四十年了,不知讓多少人還未到達(dá)偉大航路就船毀人亡,屬實(shí)是個災(zāi)星。”
“....那這周圍還有其他魚嗎,他這么大個一定要吃不少東西吧?!?p> 么么茶觀察角度很奇怪,讓大流士頓時噎住。
“你管那么多干嘛?”
“好奇而已,你想想啊,這么大的個子,很容易讓周圍海域魚類補(bǔ)充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被它吃沒的速度。”
“除非周圍海域有數(shù)不清的魚,吃都吃不完?!?p> 么么茶不知為何突然心情好了起來,摸著下巴喋喋不休道:
“這就代表這片海域絕對四通八達(dá),可為什么在山的這邊,沒有見到有多少魚啊?!?p> “有可能它吃素?!?p> 阿金淡淡補(bǔ)了一句,讓么么茶和大流士兩人表情精彩。
“噓!!鯨魚嘶鳴聲變?nèi)趿耍〕矛F(xiàn)在趕緊翻越!”
大流士忽然豎起手指,仔細(xì)聆聽一會兒后著急忙慌的指揮起么么茶。
么么茶點(diǎn)點(diǎn)頭,開始駕駛諾蒂爾斯號選擇洋流,向上攀爬。
么么茶非常熟練的找準(zhǔn)洋流,當(dāng)船只精精確確走上如同階梯一般的水流上時,船只如同被人高高托起,好像一只無形的大手在穩(wěn)住船身。
整艘船幾乎平行的向上而走!
阿金和大流士緩緩?fù)鲁鲆豢跉?,他們剛剛還真怕么么茶一時腦熱,要和他們玩一手同歸于盡。
兩人相視一笑,看來么么茶還沒有這么大膽子。
其實(shí)他們都沒有放心過么么茶,要不是需要一位航海士,根本不會帶一個定時炸彈上船。
諾蒂爾斯號穩(wěn)穩(wěn)的上升,大流士還好,阿金第一次感受這種奇妙的狀態(tài),不茍言笑的臉上罕見的露出笑容。
可就在即將登頂?shù)囊粍x那,整艘船只開始劇烈搖晃,幅度之大仿佛天塌地陷。
“怎么回事??!”
大流士瞳孔收縮,冷汗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他翻越顛倒山好幾次了,從來沒遇見過這種狀況!
阿金同樣霍然起身,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只有么么茶突然癲狂大笑,看著緊張的大流士和阿金笑出了眼淚。
“哈哈哈,兩個蠢豬,剛剛還嘲笑豪豬海賊團(tuán)愚蠢,現(xiàn)在看一看到底是誰愚蠢?”
“你以為老子是傻波嗎?猜不出你們到了什么斯坦就能饒了我?以為我會這么輕易的就從杜邦船長轉(zhuǎn)投你們?”
么么茶面容開始扭曲,在船長即將墜毀,生命倒計時的最后一刻,猖狂大叫:
“老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群權(quán)利既得利益者!和我的便宜老爹一樣,我母親生下我就沒看過我一眼!
菲利亞部落首領(lǐng)怎么了?很了不起嗎?老子和我一起去見菲利亞女神吧!”
“你真是有??!”
大流士看著瘋癲的么么茶氣急敗壞,指著么么茶的手哆嗦不止,聲音都開始打顫。
“和他說什么,趕快穩(wěn)住船只,看有沒有補(bǔ)救辦法!”
阿金最是冷靜,或許早就心死的他已經(jīng)不在乎這種風(fēng)浪。
“還補(bǔ)救個屁!船只早被我做了手腳,等死吧你們!”
么么茶嘴角扯出巨大的弧度,讓大流士再也忍不住,抽出打刀就要剁掉么么茶的腦袋。
么么茶不躲不避,直視著黑漆漆的打刀,含笑閉上眼睛。
“砰!”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顆子彈猛地打在大流士的劍刃之上!
大流士的打刀瞬間被巨大的擊力震的雙手發(fā)麻,整個黑刀脫手而出!
在顛倒山的下方。
一艘姍姍來遲的船只正在不斷打旋。
法提斯站在船頭掌舵,控制船只。
克羅克對準(zhǔn)火炮焦距,準(zhǔn)備隨時開火。
而范·奧卡則倚欄提槍,縷縷硝煙從槍口緩緩升起。
三人最中間,杜邦站在甲板上,望著不斷墜落的船只,哈哈大笑。
他既高興追上了對方,又高興么么茶果然沒有叛變。
至于墜落問題,有范·奧卡這個bug在,還擔(dān)心什么?
唯一不痛快的是,杜邦沒有親手宰了阿金和大流士,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么么茶的詭計里。
杜邦看著范·奧卡身影一閃,接住開始和船身脫離的么么茶,就要返回,忽然笑容定格。
只見一個氣質(zhì)超然,身材高大,叼著雪茄的疤臉男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范·奧卡身側(cè)。
男人一腳將范·奧卡連同么么茶踢進(jìn)海面,又一手用一只金色的勾子勾住大流士,腳下殘影不斷,生生越下顛倒山!
至于阿金根本沒人管,撲通一聲隨同諾蒂爾斯號墜入海底,激起如海嘯般的浪花。
杜邦盯著橫空出世的男人,臉色難看至極,話語從嘴巴一字一句頓出:
“沙鱷魚·克洛克達(d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