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梨到了旌家時,深夜的燈光亮起,偌大的豪宅此刻空無一人,又梨跟著旌年上了樓,走到一半,忽然問她:“餓嗎?”
又梨原本是不餓的,但是腦子不由自主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眸晶亮。
“面吃嗎?”
又梨搗蒜似的點(diǎn)頭。
“上去等著,煮好了叫你”
“不,我陪著你”
旌年也沒執(zhí)意讓她上去,想跟就跟著吧。
廚房內(nèi),旌年穿了個黑色長袖,挽起袖子,身姿清冷出塵,孤傲矜貴,白皙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有條不絮的進(jìn)行著,幽暗深邃的眸子忽然看到了什么,動作不著痕跡的頓了頓,繼而低聲笑了一下,繼續(xù)著手下的動作。
而不遠(yuǎn)處乖巧坐著的又梨,雙手杵著下巴,眼神一眨不眨的望著里面,眼底帶著癡迷,清麗小臉笑意盈盈,忽然看見旌年往她這邊瞧了一眼,還笑了一下,望著那抹笑,進(jìn)而失了神,她跟旌年隔著一塊玻璃,那玻璃上映著她此刻的表情,她愣了愣,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連耳尖都是緋紅的一片。
丟人了丟人了……
怎么就沒克制住自己呢……
都怪旌小叔太誘人了……
都說會做飯的男人最帥,果然沒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旌年的面也煮好了,他的手藝很不錯,至少又梨在表面看起來就已經(jīng)勾起了她的食欲。
兩人坐在廚房的小吧臺上,面對面,又梨迫不及待的拿過筷子想要嘗嘗這個面了,剛夾起一筷子想要送往嘴里,旌年快速的抬手一擋,語氣帶著點(diǎn)兒責(zé)備道:“燙,怎么毛毛躁躁的”
“哦……”又梨憨憨一笑,將面吹涼了才緩緩的吃進(jìn)嘴里。
眼眸噌的一下就亮了起來,忙對旌年豎起大拇指,嘴里還沒嚼完呢就開是夸贊道:“哇,這簡直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了,沒有之一,我還能吃十碗”
不得不說,又梨拍的一手好馬屁,這還多虧了旌瑤瑤日夜熏陶。
又梨夸了半天,旌年還是云淡風(fēng)輕的優(yōu)雅吃著面,半個眼神都沒給她,任她怎么夸贊,又梨泄了氣,生怕一會兒旌年又吐出來一句“食不言”,那可就太尷尬了了。
于是乖乖的將碗里的面大口大口的吃完。
這可是旌小叔第一次給她做的東西呢,她要喝的連湯都不剩。
在她低著頭的時候,沒看見旌年含笑的嘴角和溫和清潤的眼神。
…
兩人吃完夜宵后,徑直的上了樓。
“房間里的東西應(yīng)該都沒變,你知道在哪,進(jìn)去吧”
旌年的房間就在隔壁,可不知道為什么,又梨就是不舍得,斂了斂眸,然后眉眼彎彎,溫軟著嗓音對他說:“謝謝你啊旌小叔,今天你真是幫了我太多了,嗯……我沒什么可報答你的……”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她……
聽到小姑娘的道謝,旌年皺了皺眉,有些不大高興,隨意的說了兩句便回了房間,留下一臉茫然的又梨望著他的背影。
咋回事兒啊?她說什么了嗎?旌小叔咋感覺不太高興了呢?
而旌年自己也是覺得莫名其妙,回到房間后細(xì)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情緒變化似乎有些太頻繁了,還都是因?yàn)檫@個對他有想法的小姑娘。
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情……
無奈的摁了摁蹙起的眉心,旌年輕嘆了口氣。
靜謐的房間內(nèi),手機(jī)突然震動,旌年眼神一凜,看了眼來電,按下接聽。
趙卜邢的沙啞聲傳來:“年哥,你還沒睡呢”
“沒有,你那邊怎么樣?”
“給他跑了,媽的,他有幫手,而且不止一兩個,身手也都不差,什么人啊他是?特地讓我來紐約抓”
旌年抿著唇不吭聲,那邊似乎靜了靜,呼吸一滯,聲音微顫:“跟那群人有關(guān)?”
“嗯”
“操,你不早說”趙卜邢氣急了,在手機(jī)那頭大呼小叫的。
“他還會再出現(xiàn)的,你老實(shí)待在紐約”旌年頓了頓:“別沖動”
“知道了,我等了這么久,好不容易他們出現(xiàn)了……”趙卜邢的聲音逐漸泛涼:“怎么可能還會讓他們逃了”
掛了電話,旌年站在玻璃窗前,清冷出塵的身影倒影在玻璃窗上,白皙修長的手里夾著一根點(diǎn)燃的煙,放在嘴里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煙圈,襯得清冷的俊顏晦暗不明,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暗。
白皙分明的指尖在手機(jī)屏幕上點(diǎn)擊了幾下,而后發(fā)送。
遠(yuǎn)在紐約的阿川隨意拿起手機(jī)一看,看到署名頓時一驚,他家少爺那邊此刻是深夜,竟然給他來了句話。
跟蹤曲婉。
阿川恭恭敬敬的回了個‘是’,立馬吩咐了幾個人出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