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探路的云起時突然掉頭回來,說,“前面有個人類修士與妖修纏斗,過去看看嗎?”
葉書瑤沉默,不是她心狠,若來了個受重傷的,恐怕還是會拋棄的。戰(zhàn)場這地方,真不是心軟就能活下去的。
沒想到,這次開口的竟然是一向在這種事情上不參與討論的付珊芳,“去看看吧,或許會有什么情報?!?p> 葉書瑤和云起時的目光都在付珊芳的身上掃了下,葉書瑤心中嘆息,沒想到這個大小姐也不如面上看起來那么沒心肺。
雖然付珊芳沒明說,但葉書瑤也聽出來,其實是付珊芳對那個獨行的修士有了共情,若是能施以援手,也不妨救上一救。
三人小心的靠近,發(fā)現(xiàn)那是個筑基初期的女修,一身的血,不過看起來都是皮外傷。女修是個看起來不擅長斗法的,而且靈力屬性還是水,這種屬性更不常出擅長斗法的。對抗的那個妖修也只是個筑基初期的沒怎么開靈智的,雖說實力不強,但皮厚,很不好打。
確定周圍沒有旁的人類和妖修,云起時直接出手,幾扇子把那妖修收拾了。
云起時露出一個和煦的笑,“這位道友,可有受了什么要緊的傷?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一邊說,一邊晃著手里的折扇,是許久未見的孔雀開屏的模樣。讓旁邊的葉書瑤和付珊芳難得默契的一同翻了個白眼,十分鄙視。
不過地上的女修反應(yīng)卻十分奇怪,她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云起時,嘴唇顫抖,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樣的反應(yīng)讓正“搖晃尾巴”的云起時起疑,這才仔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女修。
這女修臉上沾著血,但不多,還能看出原本的樣子??雌饋矶甙藲q,臉色有些蒼白,神色有異。
“嗯?”輕輕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疑問,葉書瑤已經(jīng)來到云起時的身邊,看著這個女修覺得十分眼熟。
見到葉書瑤,這個女修的目光猛的顫了顫,神色更是奇怪。只聽十分微弱的聲音,從這女修的口中傳出,“云,云師弟,葉師妹,你們,你們……”
聲音一出,讓葉書瑤的記憶迅速清晰起來。面前這個,竟然是當年在無間宗,怯生生說個話都會臉紅的那個小姑娘陸小玉!
“嗯……”云起時顯然是沒想起來,困惑的看向葉書瑤,傳音問,“無間宗的?”
強忍著才沒給他一個白眼,葉書瑤回道:“陸小玉,我那個同住的室友,愛慕你的小姑娘你忘了?”
“這樣啊?!痹破饡r顯然是沒把這個愛慕當回事,畢竟作為天之驕子,他著實是習慣了小姑娘的追捧了。
既然是以前愛慕過自己的女修,他也就沒什么興趣了。
看到云起時頓時不再開屏,葉書瑤撇撇嘴。認識這么多年,她也算知道云起時的性子了。這人孔雀開屏向來是有選擇的,要么有用,要么有意思。陸小玉這種一上來就愛慕的,著實是哪個都沾不上。畢竟,云起時勾搭女孩子,向來體會的是追求的過程。
“陸小玉嗎?已經(jīng)筑基了啊?!比~書瑤見云起時興趣缺缺,只好自己開口。
此時陸小玉已經(jīng)是筑基修為,不過修為比之即將步入中期的付珊芳還差了許多,想來筑基沒幾年。而且模樣比之葉書瑤還在無間宗的時候老了一些,可能是功法沒有駐顏的功效。原本她身上那種溫柔氣此時卻沒剩多少,而是多少帶了些許多散修都有的棱角感。
如此,葉書瑤不難猜到,這些年恐怕陸小玉過得并不如何舒心。
陸小玉怔怔的看著面前的葉書瑤和云起時,心中五味雜陳。
聽說他們殺了掌門,傷了太上長老,還連累了數(shù)不清的同門。當年這兩人就是筑基期,如今十幾年過去,她自己也已經(jīng)筑基,才真正的看清楚,這兩個人,原來是筑基大圓滿,隨時都可以結(jié)丹的修為。而她年少,喜歡的云師弟,就那樣成了一個魔鬼一樣的人,從此在她的世界消失,今日卻又這樣巧遇。
剛剛,竟然會在戰(zhàn)場相遇,還救了自己……
又想了些什么,陸小玉終于恢復正常,站起身,拱手,“葉道友,云道友,好久不見?!?p> 看著陸小玉那還是十分復雜的眼神,葉書瑤看了眼云起時,暗暗嘆了口氣,便想告辭離開。
卻不料,還沒等她開口,陸小玉就道,“我與之前的隊伍走失,不知道三位道友,能不能帶上我一起行動……”
她頓了頓,說,“我研習的是醫(yī)理。”
葉書瑤無所謂,看了眼云起時和付珊芳,見他們也沒反對,說,“那就一起吧?!?p> 如此,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陸小玉便加入了隊伍。同行后,才知道原來當年葉書瑤和云起時鬧翻了無間宗之后,長老牛行超帶著李子平和陸小玉便逃離了宗門,從此成了散修。只是因為牛行超年紀大了,而且還只是筑基初期修為,在外面難免受了不少欺負,所以就帶著他們兩個來戰(zhàn)場討生活。
在戰(zhàn)場這樣的環(huán)境下,陸小玉和李子平都經(jīng)歷了不少磨難,如此才能相對順利的筑基。
只是就在兩年前,牛行超出門執(zhí)行任務(wù),隕落了,如此便只剩下他們兩個相依為命。前不久她所在的隊伍遭到妖獸襲擊,她與隊伍便走散了。
聽她講完自己的經(jīng)歷,一直沒吭聲的付珊芳傳音說:“這人很可能沒說實話。”
見葉書瑤二人不解,付珊芳神色有些不自然,還是解釋道:“她神色有異?!?p> 葉書瑤沒吭聲,看付珊芳那略有些暗淡的目光,又是心中一嘆。想必作為家族旁支,看人臉色已經(jīng)習慣,所以才觀察的十分仔細。
云起時是自小就在真一門的,自然不需要去觀察這些。葉書瑤雖說有過三年寄人籬下的生活,但是距離現(xiàn)在幾十年了,這幾十年過得基本順心,其實也沒比云起時多細膩多少。
不過付珊芳既然這么說了,葉書瑤和云起時便開始注意起陸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