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方池笑著問道:“快說來聽聽?!?p> 楚塵不僅一點(diǎn)也不慌,反而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放肆,用更放肆的眼光橫掃了周圍的人一圈。
不知情的吃瓜群眾們,都感覺怪異得很:都死到臨頭了還在笑,他怎么敢??!
“你笑什么?”
姜浩被盯得心里直發(fā)毛,本就心虛,吼道:“難不成還想拖延時間?我可告訴你,這里是煙霞山,方執(zhí)事在這看著呢,別想跑!”
靈兒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饒有興致的看著楚塵。
如果她出手的話,自然能夠帶著楚塵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她更想看看,楚塵如何面對現(xiàn)在的困境。
她想要檢驗(yàn)下,當(dāng)初的選擇,是否正確。
“我可沒想跑?!?p> 楚塵瞅著姜浩,意味深長道:“說起來,我更好奇,你是哪來的膽量,居然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說出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話,對在座的所有人撒謊,污蔑我的清白?!?p> “你!你胡說!”
姜浩鐵青著臉,斥責(zé)道:“楚塵,你休得血口噴人!馬師兄明明就是被你所害,人證物證俱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p> “急了急了,瞧把你急的。”
楚塵掏了掏耳朵,不屑道:“我看那,馬師兄是被你害死的才對?!?p> “楚塵!你怎的憑空辱人清白!”
站在一旁的趙志敬看不下去了,冷冷的看著楚塵,說道:“方執(zhí)事,這楚塵竟敢無視外院規(guī)矩,殘害同門,如果方執(zhí)事不愿主持公道,我等寢食難安!”
眾人紛紛道:“請方執(zhí)事主持公道!”
方執(zhí)事眉頭緊鎖,卻沒有再讓眾人保持安靜,而是提醒楚塵道:“殺人絕非兒戲,楚塵,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按照慣例,當(dāng)以門規(guī)論處,廢除氣海經(jīng)脈,逐下山門!”
“方執(zhí)事,我明白?!?p> 楚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沖著眾人,高聲道:“你們口口聲聲說馬天行是被我所殺,被我的劍刺死,屬實(shí)荒謬?!?p> 說著,楚塵將身后烈風(fēng)劍拔出,利刃閃爍著寒光,在烈陽下熠熠生輝。
“看好了!”
楚塵從腰間撕下一截短布,向上擲出,緊接著單手握劍,正于身前。
短布飄落而下,劍刃竟將其整齊的分為兩半,切口處看不到一絲痕跡。
“就這就這?”
“汗,虧我等了半天,你擱這耍雜技呢?”
“我上我也行,不就是撕孝布嗎,我切的比你還整齊。”
……
人群中不時傳來嗤笑聲。
不同于大多吃瓜群眾,修為最高的幾人,則面色凝重起來。
方池眼力不凡,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是一把好劍!楚塵,這把劍叫什么名字?”
楚塵長劍挽花而上,鋒芒畢露道:“劍名,烈風(fēng)?!?p> 方池一臉羨慕的看著烈風(fēng)劍,感嘆道:“烈風(fēng)……烈風(fēng)……迅若狂濤,勢如烈風(fēng),好名字?!?p>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要有這么一把鋒利的寶劍。
“此劍重四斤七兩,長三尺三,通體乃極寒玄鐵打造,吹毛斷發(fā),雁過留隙,若是刺在人身上,可瞬間破膚入體,連帶著骨頭都切開來?!?p> 楚塵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不屑道:“如果馬天行真是我的劍所殺,傷口必然整整齊齊。”
此言一出,姜浩、丁敏真、趙志敬等人紛紛色變。
楚塵橫眉冷對千夫指,霸氣外露:“姜浩,你如此辱我,誣陷我是謀殺馬天行的兇手,可敢將他的尸身帶來,當(dāng)場驗(yàn)證一番!”
姜浩臉色煞白,一時間三魂丟了一魂。
“我……我……”
一旁的趙志敬心道不妙,連忙走上前道:“楚塵,這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有可能是你為了掩人耳目,偷偷換了武器呢?”
“你在開國際玩笑嗎?”
楚塵望著手中的烈風(fēng)劍,沉聲道:“對于劍客而言,劍就是生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p> “一派胡言!”
趙志敬正想在說些什么。
就在此時,方池寒聲道:“夠了,趙志敬,去將尸體帶過來,真相如何,一驗(yàn)便知?!?p> “方執(zhí)事,我——”
“嗯?連我說的話都不聽了嗎?”
方池凝血大圓滿氣勢猛然一放,眾人只覺得壓力驟增。
“在這外院之中,能定你們生死的,是我方池?!?p> 方池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殺氣,赤裸裸的殺氣。
趙志敬打了個寒顫。
數(shù)年來,這是方池第一次散出自己的殺氣。
不同于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年們,這是曾經(jīng)于生命間搏命過的人,才會有的殺氣。
趙志敬慫了。
“晚輩這就去?!?p> ……
靈兒走到楚塵旁邊,用手戳了戳,道:“可以啊,楚塵,沒想到你居然能想到這個?!?p> “小意思!”
楚塵笑道:“這種場面,我在小說里看多了,根本不慌?!?p> ……
趙志敬很快就將馬天行的尸體抬了過來。
方池掀開白布,在尸體的胸部赫然是縱橫交錯的傷口,但傷口十分粗糙,雖然是用利器劃開,卻絕對達(dá)不到烈風(fēng)劍的水準(zhǔn)。
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諸位想必也看到了,馬天行的傷口很不均勻,想必不是楚塵的劍所傷?!?p> 方池環(huán)視四周,厲聲道:“姜浩、丁敏真,你二人為何要污蔑楚塵?”
“小的罪該萬死!方執(zhí)事饒命啊!”
姜浩連忙跪了下來,道:“我去馬師兄屋子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我只是在房間里看見地上的血字和令牌,所以才會認(rèn)為是楚塵干的!沒想到冤枉了好人?!?p> 丁敏真也跟著跟了下來。
方池似笑非笑的看著姜浩,暗道這小子倒也挺聰明,咬著不承認(rèn),他也只能責(zé)備幾句,小作懲罰。
但就這么算了,方池心里可不大樂意。
“丁敏真,如今已經(jīng)證明楚塵不是兇手,你又為何說在昨晚在馬天行屋子旁見到楚塵,意欲何為?”
丁敏真怯生生道:“昨晚在馬師兄屋子旁確實(shí)看到有人影走過,可能是天太黑,我不小心認(rèn)錯了!”
方池皺了皺眉,對這個答案相當(dāng)不滿意,追問道:“那究竟是誰殺了馬天行?”
二人面色煞白,哆嗦著嘴,大氣不敢出,根本不敢回答。
局面一時僵硬了起來。
“方執(zhí)事,他們也許并不知道真相,只是誤以為我是兇手而已。”
一旁的楚塵笑道:“真正的兇手應(yīng)該另有其人,不如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調(diào)查吧?!?p> 方池沉吟了片刻,問道:“你確定有把握找到兇手?”
“當(dāng)然!”
楚塵深處三根手指,云淡風(fēng)輕道:“三天,給我三天,晚輩一定找到殺害馬天行的兇手?!?p> 方池終于笑了起來,道:“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這是煙霞院的執(zhí)法令,見此令如見執(zhí)法長老,違令者,可按門規(guī)處?!?p> 楚塵也笑了,笑的十分開心。
等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