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并沒放在心上,只認為是累得,沒什么大礙。
于是在自已床邊稍一沉呤,也就片刻的工夫,外面居然就喧嚷起來。
“你們倒底講不講道理,怎么又生事端,你們真是無賴、地痞!”
老李頭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上披著一件大衣,嘴里因義憤而數(shù)落著對方!
眾鄉(xiāng)鄰見了老李頭一嘻,全都慚愧地和老李頭打招呼!
“李叔!”
“李叔!”
人家老李頭這不是生龍活虎地站在這了嗎,大家真不應(yīng)該胡說!
可是眾鄉(xiāng)鄰雖然是高興,因為有主心骨!
但是申洪的脾氣卻愈發(fā)地不受控制,真是什么蠅蠅茍茍都敢來指手劃腳,他奶奶的這個老頭子算什么玩意啊!
“給我揍他!”
申洪怒吼一聲,一擺手命令手下弟兄。
可是卻并沒有人行動!
申洪納悶,心想這是怎么了?
“嗯?你們想造反不成!”
可縱使他再怎么喊叫,手下的人卻依舊面面相覷,沒人敢動一步。
其實申洪不知道的是,這些無業(yè)游民的小青年,上次也曾和疤臉來過這兒。就是因為傷了這老頭兒。老頭兒的兒子便找上了門!
那功夫,十個八個人都近不了身。打得疤臉哥跑了好幾趟醫(yī)院,又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這才見好!
現(xiàn)在又要動手?誰敢!大家現(xiàn)在都學五好青年,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了好不好!
可申洪霸道慣了,本來就是龍刀派來炮無極搶權(quán)的,在這兒他便更不能丟了面子。出手也就更加狠辣!他要給手下的人打個樣,讓他們知道知道,以后炮無極歌舞廳的老大是誰!
想到這兒,申洪一步搶在老李頭面前,一記重拳打出,直奔老李頭面門。
“李叔小心!”眾人驚呼!
老李頭早知來者不善,也有所準備。于是從容抬手格擋,但年老力衰,力氣實在抵不過正當壯年的申洪!
于是力量相撞,老李頭吃了虧。一拳打在他的胳膊上胳膊又彈到了頭,震得他腦袋晃了晃又是一陣疼痛!
“還擋是吧?你個老東西!”
申洪驟罵著又掄出一拳。
還沒有人敢和他動手,這個老頭簡直找死!他怒極,這一拳的力道用了十乘十!
這次老李頭沒反應(yīng)過來,拳頭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他的腦袋上,咣當一聲倒在地上!
這下老李頭身后的眾鄉(xiāng)鄰不干了,全都一擁而上。手里沒拿什么東西,但他們也要為老李頭出氣!
統(tǒng)統(tǒng)一擁而上把個申洪圍在中間,而申洪手下的地痞們卻依舊不敢動手。只是簇擁著往里面擠。
“別傷人,有話好好說,讓我們進去。做事情要講法律的!”
可是,他們再怎么喊也別想擠進去。市場的人都是苦力,比力氣他們可比不過!
再看申洪,面對眾怒兇兇的市場鄉(xiāng)鄰,雙眼之中終于有了恐懼的神情。
可是,良善的人被惹急了,也是了不得的!
只見一陣拳頭雨紛紛向申洪頭頂砸去!
申洪是個練家子,且也有些拳腳功夫??墒请p拳難抵四手!他只揮舞了幾下拳頭,便在眾人毫無章法的進攻中敗下陣來!
剛開始是站著,但拳頭落在頭上、胸上、后背上、腿上!都是疼得要命!最后他干脆用了最原始的防御姿勢,雙手護頭蹲在了地上!
眾人打得過癮,一是為了給老李頭出氣,二是為了給他們自己出氣!
這些拆遷公司的人,把他們都欺負慘了!這次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帶頭的!
拳頭!腳!就是復(fù)仇的最好武器!
“打!”
“揍他!”
“打死他!”
喊打聲振聾發(fā)聵,躺在地上的老李頭勾了勾手指被吵醒了。
他睜開眼覺得頭有點疼有點暈。揉了揉卻看到面前全是腿。而腿的空隙里卻蹲著一個肥壯的人!
老李頭一驚,立馬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到人群中毫無還手之力的申洪就是一聲大叫!
“住手!住手!”
老李頭爬起來就往人群里沖,樣子十分急切!
眾鄉(xiāng)鄰正打得過癮,聽見有人大喊都去看。一看是老李頭,這才停下手。都氣喘吁吁地盯著老李頭!
“啊…啊…李叔,干嘛,不用…可憐他!打死就算!”
可老李頭卻瞪了眾鄉(xiāng)鄰一眼,“胡鬧,死人是要償命的!”
眾鄉(xiāng)鄰一聽,剛剛因激情而紅了的眼睛也漸漸恢復(fù)了平靜。
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殺人放火的事是萬萬做不來的。
一聽到殺人要償命這話,怒沖沖的拳頭也松了勁!
可是,沒有拳腳束縛的申洪卻有了喘息的機會。
而且,從根本上說,他就是一個爛到骨子里的臭流氓!讓他知道感恩,那是癡心妄想!
老李頭給他解了圍,他卻不領(lǐng)情。
而且他抬頭看了一眼這個長者的位置,眼神中流露出狠戾!
“哎!你們快走吧!以后別再來了,去叫上面把錢補了,我們就撤了!”
老李頭站在蹲在地上的申洪旁邊,一臉認真。他看見這地上胖胖的身軀上盡是腳印,于心不忍,嘆了口氣!
“唉!”
緊接著老李頭伸出手想把申洪扶起來。
可他沒注意到,不知什么肘候,這看上去慘兮兮的家伙的手上,居然多了把刀子!
那是把水果刀,慘亮慘亮的透著白茫,十公分長的刀身讓人膽寒!
“李叔小心!”
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皆驚。老李頭也看見了,想躲,可己然來不及了!
申洪抬手便是一刀,直接捅在了老李頭身上!
老李頭悶哼一聲,“嗯!”便兩眼發(fā)直躺倒在了地上!
眾鄉(xiāng)鄰見狀紛紛張大了嘴巴,可卻沒人敢上前!
申洪手中的水果刀滴著血,他像瘋了一般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啊!哎喲!”
旁邊的院墻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被這血腥的場景嚇了一跳!
她從院墻上翻了下去,就連手機都摔得關(guān)了機!
事鬧大了,有人中了刀,一群小混混便拖著申洪上了面包車,面包車揚長而去!
申洪走了,眾鄉(xiāng)鄰這才圍了上來!有人報了警,但老李頭緊閉著雙眼,似乎情況緊急!
迫不得已,眾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抬上了一輛拉菜的面包車,飛一般去了醫(yī)院!
…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天天美食城里燈火輝煌,人頭攢動!
服務(wù)員穿著職業(yè)裝,臉上掛著職業(yè)般的微笑,迎來送往,好不熱鬧!
可就在這時,廚房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猛地把這份熙攘壓了下去!
“什么!誰?李叔!”
張二小扔下手機,臉色變得蒼白,瘋了一般朝樓上跑去!
王天在樓上自己的房間里刷題,累了準備喝口水?;ú鑴偲愕?,熱浪里透著香氣。粗瓷杯子白白的,彎彎的杯把這么普通,一如這普通的生活。
可是,王天剛一握上杯把。就聽咔嚓一聲,杯把從杯子上便斷裂開來,緊接咣當一聲熱水浸在試卷上,茶花流了一地!
王天看了一眼,眉頭一皺,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祥,這時房門卻也適時地響了起來!
“咚咚咚!”
王天打開門,是張二?。?p> “二小哥,怎么了?”
…
齊南市中心醫(yī)院里,一個面色焦急的大男孩闖進了急救中心。
他瘋了般見人就問。
“李文革在哪?”
“醫(yī)生,李文革在哪!”
“護士,我干爹李文革在哪?”
王天一路問一路跑,終于在走廊盡頭的急救室門口,看到了一群渾身土氣的鄉(xiāng)鄰!
他趕緊跑過去,他們認識王天,也都看向他。
可他們眼中卻明顯有淚光在閃爍!
“叔叔哥哥們,我干爹怎么樣子?”
王天抓住一個鄉(xiāng)鄰的手,眼睛在他們身上挨個掃過!
可他們卻都低著頭,不說一句話。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就在王天要發(fā)脾氣的時候。突然急救室的燈滅了。老李頭被從里面推了出來??墒潜粏螀s是蒙著頭的。
“??!干爹?。?!”
王天一看腦子嗡地一下,干爹這是走了嗎?
他不敢相信,可干爹確實是走了!
人生之大悲,莫過于吃生的梨,和死的鱉魚。于是生離死別便成了悲痛的代名詞。
這一刻,王天看到老李頭蒙頭蓋面地躺在病床上,他雙眼糢糊不能視物,喉嚨哽咽不能發(fā)出聲音。那個待他如至親的干爹真的走了!
王天又再一次成為了孤兒!
…
三天后,王天為干爹老李頭披麻戴孝,料理了身后事。
那日王天在干爹的墳前佇立良久,不為別的,只是想多陪陪干爹,不想讓他太孤獨!
“干爹,我會給您報仇的!”
王天磕了個頭,狠狠地說了句。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關(guān)于報仇的事王天己經(jīng)想了很久,雖然當時就報了警,但是那些警察卻以意外至死給定了性!
這其間還有人找上王天,要和他私了!并拿來了三十萬的補償款!
王天拒絕了,當時面對來人王天就黑了臉!
他連人帶錢全都扔出了辦公室!并怒道: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生命是金錢換不來的!如果可以,我愿拿六十萬買他的命!”
來人驚慌失措,提著錢一溜煙跑得沒了影!
王天喘著粗氣坐在沙發(fā)上,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周身的內(nèi)力在全身游走。尤如沸水一般,怒氣讓內(nèi)力更加活躍!
可生氣歸生氣,但王天還是知道這事并不簡單,看來報仇的話,還得他親自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