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個老大手里空空如野,走起路來瀟瀟灑灑。
聽著幾個人的吵吵鬧鬧,便橫穿了步行街!
一家三層樓的酒店凸兀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當然,覺著凸兀的只有王天。而其他幾個人則顯得格外輕車熟路!
他們沒有任何驚訝,聊著天低著頭便推開了玻璃門!
王天被驚得呆在門口,因為他看了眼門牌號,發(fā)現(xiàn)這正是他要找的那家酒店,即是他租下的店鋪!
這個想法在王天的腦海里反覆閱讀,最終得出肯定的答案!
“沒錯!就是這家!”
王天自語道。
可是,據(jù)他所知,這家酒店己經(jīng)停業(yè)了。姜正說過,那老板收到轉賬后,便立即走了!這家酒店現(xiàn)在應該是無主的狀態(tài)???
那這群人怎么…
“不對!”
王天緊接著自我否定。因為他想起姜正也說過,好像有一伙人在這兒搗亂!
難道說得就是剛進去的幾個胖子?
想到這兒,王天有些生氣,攥了攥拳頭就想進去教訓他們。雖然,里面這幾個人身寬體胖,但和王天比顯然不是一個量級的!
可是,當王天推開玻璃門欲動手時,卻又突然泄了氣。
因為他看到那五六個人并不像他想得那樣推桌子砸板凳,而是老老實實地坐著。一籃子菜倒在白色桌布上,擇菜的擇菜,擺盤的擺盤,總之手頭上都有活。
看上去,倒是很像是要自己開伙做飯的意思!
王天一愣神,覺著這些學生也蠻可愛。于是心里一放松,最后一點氣也沒了!
“哎!小子,新來的?”
剛才的老二瞥見了王天!
“我…”
王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難到說自己是這兒的新老板!
這場景明顯不妥!
“靠!你不會是外國語的吧?”
老三見王天不支支吾吾,產(chǎn)生了敵意。
而其它人一聽這話也是立刻站起身,眼晴看著王天流露出敵意。
“不是!我來吃飯的。”
王天不咸不淡地解釋了一句,但他沒指望能起什么作用!
他己經(jīng)暗暗捏緊了拳頭,不行就只能打了!
可是,就在幾個胖子對王天的解釋不置可否時,那個老大卻頂著一個廚師帽從后廚跑了出來。
“誰?孫子又來了!”
大胖子可能近視,嘴里罵著臟話,眼睛卻瞇縫著看王天!
“嗨!他不是!”這家伙快趴到王天臉上時他終于看清了!
“這小白臉子,從學校跟過來!不是外國語的!”
大胖子應該是個性情中人,笑臉來得快,只是剛剛見了一面就把王天歸為了熟人!
“哎呀,早說呀!”
“對呀!以為又要起沖突了!”
兩個胖子如蒙大赦,一下癱坐在椅子上!
相比之下,老二和老三倒沉穩(wěn)許多。
“別放屁,咱崔老大,己經(jīng)和那孫子約定好了,一三五二四六!今天星期五,該咱們!”
老二看了眼大胖子老大,一臉自豪!
“就是!”
這時老三接過活。
“你是哪個協(xié)會的?”他指了指王天。
“我?”
王天一怔,沒想到要說什么。因為他剛才正在心里罵娘!
這群人,從這兒做飯也就算了,還他娘的一三五二四六?真當這沒人管了?氣人!
“哎呀!讓他交個會費,進咱相撲協(xié)會!喲!我得去看菜了,該糊了!”
說罷大胖子便一路小跑回了廚房。
看著這個大胖子的體格,又在看看其他幾人,再聯(lián)想到他剛說的相撲協(xié)會,王天一下想到了他們的身份!
齊山大學相撲協(xié)會的人!
由于有了老大的交待,幾個人就當真把王天當成了自己人!
老二走到門口一摟王天肩膀,“來!過來擇菜!進了相撲協(xié)會我們就是一家人!”
“嗯!好!”
王天不想加入什么相撲協(xié)會,可這并不妨礙他和他們虛與委蛇,王天想弄清他們?yōu)槭裁丛谶@兒做飯,還有那個外國語學院的孫子是什么鬼?
老二交給王天一把豆角,讓王天掐頭去尾!王天接過豆角趁機套近乎!
“學長,看你們這身材,都是協(xié)會的骨干嘍!”
王天上來就是一句馬屁!
“那當然!年年協(xié)會出去比賽,我們都是種子選手!”
老二說到癢處,還來了個相撲馬步,給王天看。
王天門外漢,看不出什么,可其它人卻是連續(xù)叫好!
“好!好!好!”
王天無奈,也只能叫好!
叫了幾聲好,氣氛一下活躍起來,其他幾人也不和王天見外了,紛份和王天聊起來!
“哎,學弟,你是哪個系的?叫什么?”
老三忽然熟絡地打聽起王天的的事情來。
王天一噎,看著幾個胖子好奇的眼神,愣是產(chǎn)生了臥底的慌張感!
“生物工程系的!新生!”王天笑笑,把他要考的院系說了出來,可是名字他到?jīng)]提!
不過,似乎這己經(jīng)夠了!
因為自從王天說了生物工程系后,幾個胖子眼神一亮,居然聊起了這個系的某個校花!。
“誒誒,那工程系的司馬婷,簡直可以和仙女媲美了。對呀!人家那腿,那氣質,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孩子!”
王天聽他們講了個名字,心里硌磴一下并沒有聽太清,這些淫詞亂調便從腦子里一閃而過。
這些相撲隊員的胖子們,智商可畏是令人著急。
王天非但沒說自己的名字,反而幾句話后,把他們幾個的名字套了出來。
其中,那個去炒菜的老大叫崔福便,是相撲協(xié)會的會長。技巧精湛,曾多次在大學生運動會中得獎!是骨干中的骨干!
“那這家酒店是崔老大的,你們怎么在這吃飯?”
王天終于把話題說到正事上。這時玻璃窗外也己經(jīng)是夕陽西下,行駛的汽車也己經(jīng)開啟了車燈!
“切!”老二一聽這話頗覺不屑。
“不是!這家老板該我們老大的錢!”
王天聽了眼前一亮,“具體是怎么回事呢?”
幾個胖子收拾著桌子,也不隱瞞,一邊干活一邊七嘴八舌說原因。
“老大早先勤工儉學,在這兒干搬運工?!?p> “對呀!可是干了半年老板經(jīng)營不善跑了!”
“崔老大一分錢也沒拿著,沒處找人,所以就帶我們在這兒吃飯了!”
“對,這里雖說停業(yè),但水電沒斷,平常吃吃飯開開空調,也算是回點本!”
王天一聽他們說到了水電、回本等字眼時,他的心在流血!這是在消費他的資源!真把他當冤大頭了?
“那,外國語什么孫子是怎么會事?”
王天壓了壓怒氣,只當什么都不知道。
幾個胖子把王天當成了自己人,直言不諱。
“就是,外國語學院姓孫的,和我們老大情況一樣,也從這打過工,也沒拿到錢!”
“誒!不一樣啊!”這時老二突然冒出來一句。
“外國語姓孫的他們是占便宜沒夠!他才干了幾天呢?他純屬搶地盤,看我們這樣干眼紅!”
說著話,老二一回頭,直接提醒王天,“小心著他們,你是新人,別回頭挨了欺負!聽見沒?”
“哦,好!聽見了!”王天象征性地點點頭。
坐在椅子上,他的腦子開始把幾個人說的信息歸總。幾分鐘后,王天就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整了個清清楚楚!
沒別的,就是一場前前老板的勞資糾紛,致使前老板不堪其擾,沒能力擺平這齊山大崔福便和外國語姓孫的兩方人馬!所以,這才閉店歇業(yè)的。
但在王天看來,這事不大!
王天起身,不想再陪幾個人聊下去,也不想聽下去。
因為他們的潛意識里,總有粘光的喜悅。這讓王天這個冤大頭討厭之極!
所以,他便手抄褲兜在大廳里轉悠起來!
這家店鋪的大小和美食城差不多,同樣是三層樓。
一樓餐廳東西走向,南北略窄。桌椅之間有綠植為隔,大部分是四人座,兩人座,還有幾個是六人座,不過并不是很多!
粗略數(shù)了一下,由于胖子們把大廳燈都打開了,璀璨的氣氛燈太耀目,沒數(shù)清楚,但既便這樣王天還是數(shù)了六十多張桌子!
于是,王天又去了二樓和三樓,大體無差。
二樓是晏會斤,適合包場,三樓則是你酒店一樣的包廂。
轉了一圈后,王天整個感覺,認為還不錯。上一個老板,也可以說是匠心獨具,在裝修上頗廢了一番周折!
不過,有幾個地方王天還是不滿意的。
就比如說二樓宴會廳的沒計!二十幾張大圓桌橫沖直撞,有誰會在大學城門口辦婚禮怎么著?目標人群是大學生嗎?
這不符合實際,得改!
后廚也是一個很大的操作間,有六七個灶臺,炊具操作臺等物什一應俱全。這些東西倒讓王天泛起了絲笑意。至少證明,他的轉租費還是值的!
“哎!白臉,你會做魚嗎?”
突然崔福便喊他。
王天一怔,這才回過神來。他剛剛想得太投入,居然沒看見一號灶臺前還有個胖子!
“哎呀!今天想改善火食,弄了條鯉魚!不知道該怎么做!”
崔福便拿著把菜刀,甩著腮幫子在菜板上把一條魚翻來調去。
王天覺著好笑,本不想管。
他們在這兒霸占著自己的店鋪,兒不讓他給做魚,這想得似乎太美了吧!
不過,王天這個想法只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出于對食材尊重的本能,他還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