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界就如同一個屏障,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外面跟本聽不到。
袁姍姍既聽不到也不想聽,自然也就不知道王天在里面經(jīng)歷了什么。夜幕正黑,明月高掛。蟲鳴聲漸漸稀少,在這個斷涯谷的谷口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坐著百無聊賴,而另一個則是躺著,四仰八叉雙眼緊閉,如同死了一般!
“叮叮!”
手機屏幕上顯示出電量過低的報警!
“你妹的!”
袁姍姍罵了一句,收起手機站起身。
“走吧,回去。今晚怕是啥也干不成了!唉!”
說著還踢了王天一腳!
“哇!好痛!”
王天裝不下去了,猛然捂住肚子。她居然和那些母牛一樣,戳同樣一個地方!真是無恥!
是的,他沒事。
剛剛被那些牛圍攻,確實讓他沒有招架之力。可是,王天的防御力卻是極高的。
除了需要耗內(nèi)力的不壞金身輝月技能外,他的一級戰(zhàn)士體魄也可稱之為無敵!
連子彈都不那么輕易穿透身體,更別提牛角了!
不過,痛到是真的!雖然沒那么痛,可在谷中他還是叫得撕心裂肺,目的就是讓那個青蕪認為他己經(jīng)活不成了。只有這樣,那老東西才不會動手!從而被那群笨牛頂出而逃出生天!
“你怎么知道我沒事?”
王天站起身,挺了挺胸膛。跟在袁姍姍后面!
他好無趣,本想嚇一嚇她,給她添點愧疚感,可卻被看透了,真是無趣!
“我剛才不是試過嗎?你很厲害,那老太婆傷不了你!”
袁姍沒回頭,只是隨意擺了擺手。似乎,她早知道王天進去會是什么結(jié)果。
“老太婆?青蕪!哎,我和你說…”王天想起那老太婆的詭異舉動,不禁激動起來。他緊跑幾步追了上去!
…
殘月倒掛,黑云彤彤。斷涯谷里又恢復(fù)了寂靜。
牛又悠閑地吃起草來,剛才的那一幕就如同沒發(fā)生一樣。
巖壁上的石洞還是閃著螢螢的光,似乎是蠟燭燃出的亮!
趙哲木納地站在洞口,燭光照在他的半張臉上,一片煞白。而另一半臉則浸在黑暗里。
他或許是擔(dān)起了侍衛(wèi)的職責(zé),站在洞口一動不動。更確切地說,他像個兵傭,只是在隨時等待召喚!
青蕪在洞中打坐,白發(fā)絲幾縷垂在額前,隨著微風(fēng)飄搖。
她沒時間梳理它們。
這里是上乘仙壤,萬里難挑其中的靈氣聚集地,她得抓緊時間修練。
可突然眉毛卻不自覺跳了跳!
她倏地睜開眼,瞪大!良久,又緩緩松弛了眼皮!
“眉跳無兆,此乃大兇之相??!”
“唉!”
青蕪嘆了口氣,站起身。拖著佝僂的身子走到神龕前,雙手合十拜了拜!
然后注視著神龕上的書,良久!
神龕上,受香火供奉的,不是三清四帝的雕像,也不是哪個神仙!而是一本書,很薄的書。就如同一本花名冊一般厚的書!
只是,其上灑金封面看上去十分高貴,且書中還透著隱隱白茫。中間的白底金字,分明寫著“世尊至寶”的字樣!
青蕪看了許久,突然伸出手想拿下書來看看??缮斐龅氖謪s一下僵在半空。
“唉!算了算了,宗門至寶豈可輕動!”
青蕪不舍地轉(zhuǎn)過身,似乎滿是對寶書的敬重!
可是,她卻忘了。
這“世尊至寶”明明是她從紅花宗偷出來的!
而這豈可輕動的話,也不過是無法駕馭寶物的無奈托詞罷了!
據(jù)宗內(nèi)各代長老口傳,“世尊至寶”有多項功用,其一便是制造結(jié)界!
結(jié)界一出,只要此書位于結(jié)界中,任由什么大羅神仙也闖不進來。要進來也可以,那就是變成普通人!
這次結(jié)界就如同濾網(wǎng)一樣,什么法器都帶不進來。
而結(jié)界內(nèi)的人,卻可以隨心所欲使用任何法器!
所以說,只要這本書在,天下便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可是,這本書功用甚多,這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聽長老們說,它還能殺人、神于無形,也可以跳級修真等作用!
但這些,青蕪卻并不掌握!
“唉!無兆之兇相,又豈真是無兆!”
青蕪來到洞口,抬頭望月,沒拄枯木杖,于是只得把手背在身后。只不過這一脊手,便更像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了!
“這月亮不圓啊,是吧?”
她扭頭問趙哲,趙哲的眼珠滾動兩下,并不回答!
“嘿!嘿!”
她不怒反而笑笑,“我看你是毒蟲之相才把你帶回來,可你也不是那至寶意中又啊,最終也只得落個看門的下場!”
“哼哼!”
青蕪冷哼兩聲,扭頭回洞,沙啞的聲音說道,“去吧!這兒的草你去吃吧!希望你吃了這些草能是那丫頭的對手!唉!”
又是一聲嘆息。
趙哲面上毫無波瀾,眼珠突了突一躍而下。他要吃草,他都快被饞哭了!
…
“呃,他是中了蠱,所以才會吃那些草!”
袁姍姍一邊走一邊向王天解釋。
一咯上,王天給袁姍姍說了谷中的所見所聞。
其中,趙哲的事他尤其感興趣!
“中蠱?還真有這事?!?p> 王天皺起眉頭,“可明明那天他己經(jīng)半死不活了,再加上又讓女監(jiān)警打了一頓,不死也是植物又,怎么會…”
“怎么不會!”
袁姍姍打斷他的話,腳下不平。她深一腳淺一腳,有些為難!
終于走到石子灘上,咯稍平,她這才繼續(xù)解釋,“盅蟲嘛!就是操控別人,而操控別人,本人是沒知覺的,所以,本體死不死傷得重不重,這并不妨礙蠱蟲的作用!”
“哦!”
王天聽得云里霧里,但他還是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
“那,那些牛是怎么回事?”
王天又問,那些牛是王天第二關(guān)心的話題!
“嗯,估計是和趙哲一樣哦。老太婆把它們弄得瘋瘋癲癲,是當(dāng)打手用的!”
袁姍姍解釋了一會兒,突然渾身一振打了個寒顫!
“?。 ?p> 她回頭望了一眼斷涯谷方向,這是來自宗內(nèi)長老青蕪的威壓!
“我們快走!”
袁姍姍喊了一聲,倆人便加快了腳步!
王天和袁姍姍全都慌慌張張,畢竟他們倆加起來也不是青蕪的對手!
走過沙石灘,路過土山坡,又穿過小樹林,快到盤山路上時,他們這才停下。
而且,倆人均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啊!”
王天柱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粗瑯尤缡堑脑瑠檴櫴箘艔堉欤澳?,你,你為什么不,不飛,飛呀!”
“那那,你你,咋不嗖嗖地跑呢!”
袁姍姍反唇相譏。
兩人同時擺擺手,表示算了,還是快走吧!
大約在零晨十二點的時候,兩個人終于是趕到了趙玲家。
王天拿出手機,把那條定時發(fā)送的短信刪除了??磥硭怯貌恢o許嘉嘉發(fā)短信了,至少今晚不用!
倆人躡手躡腳地進了屋,正要各自回房,可哪知,一瞬間客廳里的燈卻全亮了!
“怎么回事!”
“是誰???”
兩個人覺得莫名其妙,可在一扭頭的時候卻看到了趙玲的嚴肅臉!
“趙玲!”
“小玲!”
兩個人異口同聲,均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竟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本來打算好十幾分鐘的事,卻等了好幾個小時,趙玲怎么也想不通。
她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睡了還是醒。最終,她受不了了,下了床。不過效果還是明顯的,還不就把“狗男女”給抓住了嗎?
最終,倆個人也沒有解釋什么,而趙玲在瞪了他們兩眼后,也失望地回了屋。
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王天的一身泥和袁姍姍的衣衫不整!這些都是兩人私通的證據(jù)!
她看錯人了!
趙玲關(guān)了燈,默默地回了房間!
趙小弟房間,王天擁被難眠。
他瞪著兩只大眼睛,想著趙玲的眼神。
那種眼神他從沒見過,里面有鄙視有仇恨,還有些難?
王天不敢確定,不過他能確定的是,趙玲肯定誤會什么了!
“該死!”
王天咒罵一聲,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樓上,趙玲的房間里。
兩個女生坐在床上。床頭燈泛著昏黃的光,照在趙玲臉上,便她更顯得蒼白!
袁姍姍想滑進被窩里休息,今晚實在太累了!
可是,趙玲卻像個門神一樣,一動也不動!搞得袁姍姍根本無心睡眠!
于是,袁姍姍無奈,只得在趙玲面前第一次示弱。
“我們是去辦事了,真的什么都沒干!”
袁姍姍一呆,感覺這話有語病,于是又改口道,“不不不!我們是去玩了一圈,沒辦什么事,你們這兒大好景色,對不對?”
趙玲在床上坐著,雙眼含怨。對袁姍姍的話不置可否!
“你,說句話,小玲!唉!”
袁姍姍無奈癱倒在床上,雙眼呆滯。
看來今夜要無眠了!
…
太陽出來時,趙家的門庭開始灑上了水。天氣預(yù)報說,今天升溫,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灑點水,至少能讓視覺上看著涼爽些。
王天早早的出來看他的山雞,頂著雞窩頭,戴著熊貓眼,望著那群山雞呆發(fā)愣。
今天稀了個奇,山雞居然一只也沒有死。
不過,稀了個奇,王天今天特想宰了它們!
雄雞報曉,一唱天下明!
可是,這些山雞居然也他娘的報曉,只不過它們的叫聲是,“唧唧,唧唧!”
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卻很強。搞得王天剛睡下就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