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高手爭鋒,只在一息之間,更不必說合一境修士,等同于主流仙道四階元神,元神分化,念動橫跨萬里了。
可這石將軍何止恍惚了一息?
朦朦朧朧間,濃郁的危機感充斥周身,仿佛五感盡數(shù)被這一幅陰陽太極圖剝奪。
猶如新生之嬰兒,惴惴不安,極度缺乏安全感。
耳邊傳來那一道酷烈之音,似兵戈殺伐之聲,如刀劍齊鳴,錚錚作響,不夾雜一絲一毫情感,猶如天道般冷漠。
不?。?p> 死亡的恐懼充斥心神,這喚作石將軍的邪王宮護法本能般的打出平生最強悍的手段。
其身后浮現(xiàn)一尊可怖的妖邪生靈虛影。
虛影類似人形,一頭六臂,每一條手臂之上,長有一顆顆詭異的豎眼,仿佛世間任何邪惡的集合體。
這,赫然是邪王宮修士修行之時,觀想而出的邪王法相。
乃是邪王宮初代宮主,異族至尊大帝之一,‘玄冥邪帝’座下大弟子‘不死邪王’的尊容。
是一位早已作古多年的準(zhǔn)帝級生靈虛影。
雖是如此,可經(jīng)受邪王宮數(shù)萬年香火供奉,這一尊法相虛影,幾近誕生了靈智,類似于‘神祗念’,幾乎不遜色于一位準(zhǔn)帝復(fù)生。
這也是許多圣地的后手之一!
此時石將軍背后這邪王虛影,自然不是真正的邪王神祗念,可還是借來了一絲準(zhǔn)帝之力,欲要抵擋許諾這一式太極散手。
“可惜,只是借來的幾分力量,又能發(fā)揮幾成?”
許諾漠然垂眸,面對眼前奮起抗?fàn)幍氖瘜④姡鉄o有絲毫波動,白皙的手掌輕輕一握,捏成了一只拳頭,轉(zhuǎn)瞬之間,就轟然打出!
這一刻,腳下那萬里陰陽太極圖虛影似活過來般,黑白二氣彌漫,化作了一只上百丈大的拳頭,自下而上,砸向了對方。
這一動,猶如石破天驚!
原本靜止的一切又恢復(fù)了過來,狂風(fēng)呼嘯,竟比之前還要猛烈三分,而那恍過神來的長眉老僧四人,眼眸中帶著幾分驚駭,連連后退。
幾步踏出,就已撤出了數(shù)千里遠,這還不保險。
只見夏央龍祭出了一方印璽,其上刻著‘西伯侯’三字,似有無窮信仰和皇道權(quán)柄垂蕩而出,化作一團黃色的華蓋,籠罩住己身。
而那長眉老僧,則是拿出了一只金缽,相傳是仿照此界佛道第一圣地,金光寺法海禪師的大羅金缽而打造的一樁七星級寶器,引動金缽之內(nèi)佛光,護住自己。
其余二人,白鶴書院閆潤老夫子拿出一卷書籍,書頁翻動之間,引動兩條無睛蛟龍護法。
而那行道宮美艷道姑,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樁小塔,祭在了頭頂。
也就在這一剎那不到,許諾這式太極圖似穿破了虛空,拳影鼓蕩周遭的靈機,以涼王山脈為中心,遙隔千百里長空,一切土石草木剎那成灰。
那連綿上千里,似一條長龍臥著的涼王山脈,轟然坍塌,一切有形之物化為了粉碎,整座山脈,夷為了平地廢墟。
啵?。?p> 三道似泡沫破碎的聲音疊加,眨眼間不到,那三條可怖的長龍寸寸斷裂,化作了無形。
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蔓延,崩碎了那一頭太古遺種虛影潰散,就連那一道召喚而出的邪王虛影,也只能發(fā)出了一聲嘆息,崩潰成無數(shù)空氣粒子。
“不——”
石將軍眼眸陷入絕望,慘叫聲戛然而止,就被這宛若無窮的黑白二氣吞沒。
轟?。。?p> 巨大的拳頭砸落到大地,數(shù)十萬里之外都能聽到這一道沉悶的碰撞聲。
地表崩裂,似蛛網(wǎng)般向四周彌漫,每一條裂痕,都是觸目驚心,猶如鴻溝,深不見底。
若從千百里長空上觀望,那一個巨大的拳坑最為惹眼,就連拳上的每一寸關(guān)節(jié),都清晰可見。
這一條存在上千年不止的山脈,這一刻徹底從地圖上抹去,數(shù)百數(shù)千年后,此地恐怕會形成一個巨大的盆地。
而這,還是許諾留手的結(jié)果。
否則造成的恐怖波動,又何止限制在涼王山脈內(nèi)?
恐怕近萬里的一切生靈,都要為之喪命。
又因這陰陽二氣改造著這一方千百里地脈,說不得會演化成修煉福地,造福一些修煉陰陽二道的修士。
甚至若有悟性絕佳者,未必不能從中領(lǐng)悟出許諾太極散手第一式,太極圖的一二分精髓。
此等神通機緣,可不比萬法界帝法差上分毫。
良久,因這一拳引起的數(shù)千里靈機波動才緩緩消散。
唯留長空上的輕風(fēng)還在吹拂,吹得那一位負手而立的青年道人衣擺獵獵。
其身后,那一名體態(tài)略微僵硬的男子還在呆滯之中。
數(shù)千里長空之外,四道人影沉默,不知是震驚還是驚恐。
“咳咳,施主品德、才能、天資…皆是萬古罕見的存在,恐怕大帝未成道前,也不過如此。這涼王至寶合該施主持有,老衲寺里還有事,就先恕罪,失陪了?!?p> 長眉老僧愈發(fā)和藹的道,話音一落,欲要離開。
可剛一轉(zhuǎn)身,一道淡漠的眸光就鎖定他的身影,駭?shù)盟静桓疫~出一步,不由得默默呆在原地。
其余三人,也被嚇到了,或許剛才那一拳太過震撼,造成的轟動遠不止如此,因此皆是不敢率先出頭。
氣氛,又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許久,似過了一會,又仿佛過了一個時辰。
這極短的時間,換作平時,對于壽命數(shù)千載的合一境修士來說,自然是眨眼就過,可此時,四人卻是坐如針氈。
早已辟谷,體內(nèi)凡人諸多特征消失的他們,竟然滿頭大汗。
隨著時間的流淌,許諾身上的氣勢愈發(fā)厚重,那一股不可力敵之感,也逐漸占據(jù)了四人內(nèi)心,慢慢瓦解心中的斗志。
仿佛眼前這一位青年道人,就是天,是內(nèi)心最恐懼的存在!
這無疑對他們極為不利,心中的那一縷恐懼化作破綻,急劇擴大,再這么下去,非得生出心魔不可。
四人皆是意志堅定之人,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就在幾人準(zhǔn)備有所動作時,卻是那一位美艷道姑率先打破了寂靜。
“道友欲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