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撤吧?!编嵾B城聽到情況危急,想站起來。但是他只是稍微使了使力,來自腿部的陣痛就又迫使他倒在地上。
“夏目先生受傷了?”武士驚異地說道。
“是,剛才被流彈擊中了?!笔疑浊飮@了口氣。
“要不…你們先走吧?!编嵾B城提議道。拖著他這個拖油瓶,一定是沒機會逃出去的。以對方這個架勢,再慢一些,吉原游廊附近的區(qū)域都要被封堵了。
“我自己想想辦法?!编嵾B城不愿意做累贅,曾身為雇傭兵的他,非常清楚什么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犧牲在所難免,他曾見過太多的隊友為了團隊犧牲了,也差不多該輪到他了。
他不想拖累他們。更別提鬧了這么大的動靜,就算警察再不愿插手財閥的事情,也要被逼出動了。要是被警察抓了,雖然后果不至于死,但也會很麻煩。
“啊啊啊,你要煩死我了?!笔疑浊锓藗€白眼“聽好了你這混蛋,稚名小姐給我們二人的任務是保障你與漢斯施密特的安全。
就算我們死了,也不會讓你死的,明白嗎?所以給我打起精神來?!?p> 他一邊說,一邊又把鄭連城扛了起來。
“搭把手,櫻?!彼麑ξ涫空f道,名為櫻的武士立刻抗住了鄭連城身體的另外一側(cè)。
“跑的話,是跑不出去這片區(qū)域了,只能呼叫空中援助了?!卑浊镎f道“就這棟樓吧,櫻。讓直升機來這個位置,在頂樓上空等我們?!?p> “明白了,室生前輩。”櫻點了點頭一邊呼叫著直升機,一邊在室生白秋的幫助下將鄭連城抬進了樓內(nèi)。
“他們快到了?!钡忍焯莸臅r候,室生白秋突然說道“這該死的電梯!”他猛地錘了一下觸摸板。
鄭連城臉色一沉。
“夏目先生,之前尚未有機會做自我介紹,非常抱歉?!睓岩姎夥绽淞讼氯?,溫文有禮地說道,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我名為結(jié)城櫻,由稚名家授號為“鬼切”。”
“救命之恩,感激不盡?!编嵾B城感謝道,同時又對室生白秋的名號有些好奇“那么…室生先生的授號呢?”
室生白秋沒有回頭““奈落”,不過不要叫我這個名字,我很討厭這名字?!?p> 見鄭連城有些困惑,櫻解釋道“因為奈落有地獄之意,所以…”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煩死了,也不知道家主怎么想的。”電梯終于到了,室生白秋先一步走進電梯間“明明我是個很和善的人。”
鄭連城回憶了一下他手持菜刀剁人的場景。動作可以說很優(yōu)雅,武器可以說很粗暴,穿著可以說很邋遢。
但無論如何,都跟和善二字扯不上太大的關系。
“還有100米,他們的人就到了?!彪娞菹蛏吓郎龝r,室生白秋說道。
“不太妙啊?!编嵾B城嘆了口氣。
“我說你這家伙,”室生白秋一邊說一邊扇了鄭連城后腦勺一下“這么喪氣干什么?是瞧不起我們嗎?”
“夏目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保障您的安全的?!睓汛驓獾?。
“我相信?!编嵾B城無奈地笑,點了點頭。
年久失修的電梯終于如龜爬般來到了頂層,布滿灰塵的老舊樓道擺放著住戶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
鄭連城在櫻的攙扶下走出電梯間。
“你不一起嗎?”見室生白秋依然待在電梯間內(nèi),鄭連城問道。
“電梯不能給他們用,不然時間有可能不夠?!笔疑浊镎f道。
鄭連城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聽到了來自樓梯間嘈雜的腳步聲。
室生白秋說完,就打開了電梯間的天窗爬了出去。
櫻也聽到了來自樓梯間的嘈雜腳步聲,已經(jīng)將那把堪稱藝術品的太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嚴陣以待。
“轟!”巨大的聲響從大樓的底部傳來,鄭連城知道,那是被切斷了纜繩的電梯間無重力跌回最底層引發(fā)的震動。
室生白秋隨后生硬地掰開電梯間的門走了出來。
“少…少俠好身手?!编嵾B城豎起大拇指。
“室生前輩當然厲害了,他可是甲賀流的…”櫻話還沒說完,就被室生白秋打斷。
“櫻啊,你今天話很多哦。”他瞇起眼。
“非常抱歉,室生前輩!”櫻被這么一說,有些驚惶。
“來吧?!笔疑浊镉忠淮螐暮笱纬瞿前褎e在褲腰帶上的菜刀,面露兇惡“比比看誰比誰命硬?!?p> “櫻,”他回頭對櫻說道“你的任務是保護好這家伙,別出岔子。”
“好的,室生前輩?!睓腰c了點頭。
“大叔我啊,去去就回?!笔疑浊镆贿呎f,一邊從樓梯的間隙中跳了下去。
隨后從底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與斗毆聲。
“真是個奇人啊。”鄭連城感嘆。
“是啊,”櫻回應“室生前輩是一位很好的人,對我這個后輩十分照顧。其實他這么強,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好的工作。
就算當個雇傭兵的話,一定也會是位列前10,甚至是前5的人物?!彼环夏挲g般的老成嘆氣“室生前輩就是太重感情了?!?p> 鄭連城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漏人了,櫻!快補上!”從樓道底傳來室生白秋的吼聲。
“遵命!”櫻右手反向持刀,快步順樓道跑去。只剩下鄭連城一個人手握著方才從敵人身上摸來的Glock 69站在頂層的電梯間外。
他將精神高度集中,死死地盯著樓梯間的拐角。
他非常自信,以他的槍法,無論如何都能讓前幾發(fā)做到一擊斃命。
或許是正因為這個原因,也或許是因為過多的失血讓鄭連城的感官不再那么敏銳,讓他忽視掉了一雙扒在了頂層樓梯間邊緣的手。
待那人翻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失去了最佳的射擊時機了。
索性,來者是室生白秋,不然他或許已經(jīng)沒命了。他此時身上滿是鮮血,殺意蒸騰得如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快走!”他一把就拉著鄭連城向頂層的天臺跑去“直升機就位了!”
“那櫻怎么辦!”鄭連城一邊被蠻橫地拖拽著,一邊吼道。
“相信她?!笔疑浊锎舐暤睾爸八欢ㄓ修k法?!?p> 螺旋槳翼槳翼在上空高速旋轉(zhuǎn)。
惱人的噪聲。
從直升機下,丟下三條繩索。
鄭連城回頭,卻還未見到櫻的蹤影。
“上去!”室生白秋對鄭連城說道,同時自己已經(jīng)以一個難以置信的速度快速地向上攀爬著。
“櫻呢!”他吼道。但直升機的噪聲,蓋過了他的提問。
他最后回頭望了一眼,咬了咬牙順著繩索向上爬去。
鄭連城爬到大概有4分之3的時候,聽到了腳下傳來了嘈雜的吶喊聲。
他向下望去,櫻的身后跟著大概能有十好幾個的敵人。
“起升高度!這個高度太危險了。”室生白秋在直升機上命令道。
“什么!”鄭連城對這個命令不可置信,眼看著櫻錯過了那條應該屬于她的繩索。
但下一秒,鄭連城便意識到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櫻啟動了機械鎧甲的彈跳功能,從地面上輕盈的一躍,力道正正好好讓她夠到了直升機的邊緣,她奮力地爬進了直升機內(nèi)。
鄭連城不由苦笑,原來自己擔心來擔心去,自己才是最慢的那一個。
直升機向上攀升的時候,他看到天臺的一個特工已經(jīng)掏出了步兵火箭炮瞄準了直升機,但卻始終沒有將火箭發(fā)射。
抱著這個疑惑,鄭連城終于順著繩索爬進了直升機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