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魔修。
經(jīng)歷了姬城那檔子事兒之后,林瑯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shí)很難對某一個群體的行為下定義。
比如你說魔修都是大壞蛋吧,玄溟師叔其實(shí)壞得并不完全,甚至還挺好說話的。
而程墨衣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不僅救過她一命,還救了陸修亦一命,還送她漂亮衣服穿。
但他們確實(shí)算不上好人,至少好人不會被心魔左右,干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這種似是而非的存在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那我也算是和魔修有勾結(jié)嗎......我記得我之前還放跑了三清宗抓的魔修來著......”林瑯說完就沉默了。
陸修亦眼見著小姑娘也不鬧騰了也不嗑瓜子了,整個人就像只被人打了一棍子的傻狍子一樣呆愣在原地。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總算意識到自己出問題了。
陸修亦頓覺欣慰。
“你這樣的不叫有勾結(jié)。”
林瑯?biāo)闪艘豢跉狻?p> 陸修亦深深地看了林瑯一眼。
“畢竟尋常人的規(guī)矩在你身上其實(shí)并不適用,正如一把神劍不一定能用普通的磨刀石去養(yǎng)護(hù),你師父恐怕早就看穿了這一切,才會拼盡全力讓你走上正道?!?p> 他的字里行間中帶著些語重心長,仿佛教育孩童的長輩一般。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shí)林瑯只聽了個一知半解,“我是把神劍?!?p>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我就是這個意思,”陸修亦也懶得再把講過的話跟她解釋一遍,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得對?!?p> “所以你打算怎么處理......額,處置那個瞇瞇眼?”
“我不知道,這幾百年來都沒有做到的事,又怎么會是一朝一夕完的成的?”陸修亦嘆了一口氣,臉上全是陰霾,“也許魔修已經(jīng)潛入了劍宗內(nèi)部,若能找個什么方法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就好了?!?p> 林瑯一時(shí)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種彎彎繞繞的東西真是令人反感,就像是打架打到一半不打了一樣,讓人心里憋屈得慌。
“這段時(shí)間,你先回浮瓏派吧。”也許有讓人會對林瑯暗中出手,林瑯又是個不省心的,萬一著了別人的道......
那陸修亦花這么大代價(jià)下的一盤棋就成了死局。
“我還以為你不會讓我回去呢,”林瑯搞不懂這家伙在想什么,“你不是人手不夠嗎?我這么能干你為什么不讓我繼續(xù)幫你???”
之前還說要林瑯幫他,現(xiàn)在又要趕她走,這什么人啊這是。
“正是因?yàn)槿耸植粔?,你才要回去。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你有個三長兩短你那兩個師父還不得活剝了我?!?p> 師父?林瑯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也許那個辦法說不定可行?
“——我有個辦法,”睿智的林瑯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鏡,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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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
聽說劍宗來了位不得了的紅衣大美人,美人兒長得如花似玉雌雄莫辯,微微一笑就讓人神魂顛倒。
劍宗的諸多弟子也再無心課業(yè),紛紛跑將過去一睹美人芳容。
只見美人兒一襲紅衣大衫,一雙鳳目波光流轉(zhuǎn),紅唇輕抿,流露出千種嬌媚萬種風(fēng)情。
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少得了采花惡賊。
只見特意打扮了一番的池修兆池長老將美人兒截在半路。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今日我就說為何門前樹上那對雀兒唧唧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有位天仙似的妹妹降臨到了此地?!?p> 池長老叼著朵剛摘下來的月季,朝著美人兒微微一笑。
“伊人就像這朵月季花,悄然走進(jìn)了我的心間,我別無所求,只想輕吻美人兒來過的路?!?p> 美人本來還想著繞道走開,聽他這么一說便直接停在了原地,沉默了片刻,輕啟朱唇。
吐出來的卻是相當(dāng)磁性的男中音。
“你這人惡不惡心啊!別吵吵了好不好?給咱讓開?!?p> 池修兆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也再也叼不住嘴里的鮮花,只是任由那朵月季零落成泥碾作塵。
男的?
男的!
這位美人正是浮瓏派二師父兼任浮瓏山護(hù)山神獸,上古大妖燭九陰,燭玖是也。
一見是男人,圍觀美女的弟子們也走了個七八成。
“二師父!”只見身穿寶藍(lán)長裙的少女遠(yuǎn)遠(yuǎn)跑了過來,滿臉都是不加掩飾的喜色。
來人正是浮瓏派大弟子林瑯。
“哎呀乖徒,咱真是想死你了,”待林瑯在他身前站定,燭玖又是摸頭又是拍肩,“怎么瘦了不少,是不是又長個兒了?咱一看到你寫的信就風(fēng)雨兼程趕過來了。”
“我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再長個兒了吧?!?p> 以往林瑯回山門,燭玖師父肯定是要化為原形給她來一個原汁原味的蛇抱的。
不過看起來燭玖師父也有些顧忌他人眼光,雖然臉上因?yàn)榧痈‖F(xiàn)出了些許鱗片痕跡,但他多少還是忍耐住了。
“這段時(shí)間你不在,黎霧那小子也跑了,就留了我們兩個老人家?guī)б粋€小熊崽子過活,李玄言說他看家就不過來了,咱今兒個把你小師妹也帶來了......等等,你師妹呢?”
燭玖往后一看,發(fā)現(xiàn)原本跟在身后的小熊崽子徹底沒了熊影。
兩人找了一圈都沒發(fā)現(xiàn)毛毛師妹的身影。
正當(dāng)燭玖自責(zé)不已之時(shí),只聽得那邊吵吵嚷嚷的,兩人過去一看,卻發(fā)現(xiàn)林瑯那位師妹早就變回了原形,正在一堆好事兒的劍宗弟子圍觀之下啃著生玉米棒子。
“毛毛啊!生玉米棒子不能吃!”燭玖眼疾手快地將小熊從人堆里拎了出來,還給她拍了拍灰,“咱的小祖宗啊,你能不能給咱省點(diǎn)心!”
“額哦嗷嗷,”毛毛抱著燭玖就是一通亂舔,“噗嚕噗嚕?!?p> “行了,你別以為你夸咱帥咱就不會揍你,”燭玖嘴上說著,但還是松了一口氣,“林瑯啊,還是你乖啊。”
“哦嗷?。。 泵D(zhuǎn)過頭,又興奮地向林瑯要抱抱。
“哎呀我們家毛——毛!”林瑯一把把小熊崽子抱在懷里大力揉搓,“毛毛最近有沒有聽話?。坑泻煤贸燥垎??我想死你了毛毛!”
“嗷!”毛毛伸出軟乎乎的小粉舌頭猛舔林瑯的臉頰。
少女和小棕熊的組合看上去極其賞心悅目。
燭玖搖搖頭笑了笑,看來就算嫁了人離家這么久,林瑯還是個孩子啊。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團(tuán)圓吧。
如是剎那
寫著寫著過零點(diǎn)了,本來想加更的......今天雙更算了,我好廢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