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冥界,須的喝下孟婆湯,得到孟婆的指引,方可入輪回,轉(zhuǎn)世為人。
冥界內(nèi),便是一望無際的沙海,唯一的顏色便只有簡陋的孟婆莊前,那十里曼珠沙華了。
閑來無事的孟婆,便會抬起眼瞼看一看窗前的曼珠沙華,仿佛透過它,看到了人間的煙火氣息!
忽然,十分鮮艷的曼珠沙華竟瞬間枯萎,孟婆臉色十分蒼白地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竟是被時光輪回吸走,毅然以入輪回。
她只得收袖而去,人走茶涼……
金鑾殿外,十里紅妝,甚是鮮艷奪目,禮樂起,封后大典也正式開始。賜皇后印,宣讀封后圣旨的一切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
更是無人提及昨日的血雨腥風(fēng),以及斥責(zé)陛下殺了自己的同胞。令人感嘆自古薄情帝王家。
宣讀圣旨的司儀站在臺階上,讀著上面印著的燙金大字,手卻機不可查的抖了好幾下。
廢話!陛下在這場慶典上要立威,誰的心里不跟明鏡一樣?要是觸到這個霉頭,那不就成了殺雞儆猴了!
“一拜天地……”他拉著粗啞的嗓音喊道,比村頭賣菜的聲音還難聽。
陛下皺了皺眉頭,但還是照做了!
這時,一個聲音清清落下,炸起滿殿文武百官,他們驚恐的望著殿外的人,仿佛看見了鬼、遇見了魔。
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整齊劃一的腳步包圍了整個金鑾殿。
就連本該喜怒無形于色的陛下!也愣了下來。
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這是在場的所有人心中所想!
她一身白衣染成了紅衣,一頭本該是黑色的長發(fā)卻是白的!那張瓜子臉上滿是噴濺起來的血水,還有幾滴依然劃落到了脖頸,手中還拿著一柄滴著血珠子的劍!看起來倒像是仙子落于凡塵。
她的聲音也引起了身旁穿著喜服的女子,而馬上就要當(dāng)皇后的她笑得一臉陰狠毒辣,她知道!她來了,自己就當(dāng)不成皇后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化為了泡影!怒極了的她破罐子破摔道:“姐姐,哦不,應(yīng)該叫日沉閣閣主,小女子給您請安了,望姐姐安好!”
那位叫閣主的血衣女子并沒有搭理這個說話陰陽怪氣的女人,而是用染血的眸子看像穿喜服的另一個人。
“日沉閣的實力應(yīng)該不用我說了吧,“愛民如子”的陛下,相信聰明的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抉擇”她步伐不變,緩慢地來到他的跟前,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顎,忽然一發(fā)力,好看的指甲上便染了血,男人也下意識的吸了口冷氣。
他冷笑道:“我沒想到你會那么快就回來了,還真是讓人感到遺憾呢!上官白笙”
日沉閣閣主.上官白笙低低地笑了笑,但掐她的力道卻越來越大,說:“莫氏皇室最后的血脈,莫安逸,你認(rèn)輸吧!我一秒不喊停,臣服于你淫威下的人,死的只會越來越多……”
劉司儀指著她尖叫到:“大膽,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諱,來人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陛下一腳踹到了一邊,他站穩(wěn)身抬起頭看向陛下的眼神,也帶著怨恨。
我容易嗎我!
莫安逸抬起眼,一張嫩稚的臉上,仿佛寫滿了天真:“那姐姐我若是認(rèn)輸,你就能撤回您的兵嗎?”
聽到他的話的文武大臣們,肅然冷汗連連的勸著他。
她沒有理會大臣們,桃花眸倒映出他的身影,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若是你能跟我走,我或許……就能,放過他們”
聽到她的話,眾百官不再言語。一瞬間,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過了好久,久到上官白笙不再微笑,久到穿著喜服的女子來到他們跟前,他才回答,話卻像似吹散在風(fēng)中,只有她聽到了:我答應(yīng)你。
上官白笙勾起丹唇,自然而然的拉起他的手,便要走出門去。卻聽到她妹妹說出來的話,不由得一愣。
上官白瑤揚天大笑,笑得花枝招展了起來,眼神瘋狂惡毒:“我的好姐姐呀!你還是那么的令人可憐,可是,還讓我白搖好生羨慕,他,你的安逸弟弟,從小就被我給下了斷腸紅,只怕連走出這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還妄想跟你雙宿雙飛,簡直癡心妄想……”
上官白笙干脆利落地甩出一枚銀針,針快速的刺向了她的脖子,很快,脖子下便流出了大片血跡,血珠子滴落在她的衣裳口,但她還是強撐著說:“我死后,有陛下陪著我,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哈哈哈…………”
她的話已經(jīng)讓上官白笙的耳朵失聰了!她聽不見周遭的一切,她呆愣的看著眼前人正在大口大口地中吐著血跡。她想要阻止,可手中的血,卻昭示著她!即使是他死了,無法幫助他分毫。他的手慢慢撫上了她的臉,妄想擦掉她臉上干枯的血跡,卻擦臟了她的臉。
她眸中晗著眼淚,神情恍惚又喃喃自語道:“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救你,你不能睡,你答應(yīng)過我,要陪我一起看日出,陪我周游玩水,你怎么就能先一步離開我呢?”
他艱難得安慰她,可他說出來的話加速了他的消亡,慢慢地?fù)崦谒樕系氖志陀行┟摿α耍?p> 神色慌張的她忽然想起來當(dāng)年皇宮里的大師說,上官家擁有鳳凰命格的女子,她的心臟可以使人復(fù)活!
她緩慢地一只手撐著他,一只手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毫不猶豫又準(zhǔn)確無誤地插入心臟,血很快就流了出來,浸染了原本已成紅衣她。
心臟被刺破,嘴角已經(jīng)流下了朱紅色的血,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樣。慢慢地從胸口摸出一顆雪白圓潤的藥丸,血滴落在上,喂身穿喜服的男人服下。
他一身喜服、黑發(fā),她一身血衣、白頭,看著多么讓人感到諷刺?。?p> 他的臉色終于不在蒼白,她卻覺得自己也該走了。
“安逸,這天下終是太平了,那…臣便告退了?!?p> 她輕輕放下他,眼神流露出濃郁的不舍,一滴淚滴落在他的臉頰上,使他的眼簾輕顫幾下,似乎聽到了她的話,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她艱難地轉(zhuǎn)過身,踉蹌的往前走,背影單薄地向前走去。她的暗衛(wèi)首領(lǐng)白大,那個從小呆在她身邊,默默喜歡他的白大??吹剿@個樣子,眼睛瞬間變得血紅,匆忙的跑到她身邊去扶她,還被莫安逸的護(hù)城軍砍斷了腿。他抱著奄奄一息的上官白笙,便是知道了,這一戰(zhàn),他們敗在了她手里,她敗在了他心里!
這便是劫!
“笙兒,這外面太亂,我們回家?!?p> 可看著懷里的人沖著自己咳出帶血的笑,可他不覺得血腥,他卻覺得自己甘之如殆,哪怕只有一秒,他生死不怨!
后來,護(hù)城軍勝,日沉閣戰(zhàn)敗,五千名驍勇善戰(zhàn)的暗衛(wèi)自盡。
血流成河,再無當(dāng)初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