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卻也不小,三進(jìn)的院子,足以讓心語等人住的安穩(wěn),而周邊的環(huán)境,也是極為幽靜,只要不是刻意,就基本上不會被打擾到。
錢寶辦事,果然很得力。
只不過,今天這里,除卻他們外,還有別的客人。
這院子外,停留著的一駕馬車,還顯示了,今天來訪的客人,身份極不簡單。
錢寶掃了一眼,道:“應(yīng)該是閑王世子!”
馬車的精致,只要有錢就能辦到,但其他方面,再多的錢都不可能,那是屬于皇室獨(dú)有的威嚴(yán),誰敢模仿?
“錢寶公子,您來了…公子,您終于來了,快,快請!”
瞧著花班主對多余的客氣與恭敬,錢寶不由悶悶的道:“好像只有我出力了,你什么也沒有做,這待遇,怎就這么大的不同?”
多余笑道:“沒辦法,誰讓你長的沒我?guī)浤???p> 錢寶頓時大怒:“老大,你把話說清楚,論武道天賦,我確實(shí)不如你,但其他方面…”
他突然閉上了嘴巴,好吧,不得不承認(rèn),這方面他也比不上多余。
“心服口服了吧?”
多余瞥著他,得意的笑道。
錢寶哼了聲,道:“和你這天下第一帥相比,我當(dāng)然不如,但怎么著,我也是天下第二帥,沒什么關(guān)系?!?p> 多余眼睛一亮,一把攬過小胖子,說道:“你這話說的中聽,花班主,晚上加個菜,好好的犒勞下錢寶,他是真的不容易?。 ?p> 花班主失笑連連,她見過太多的人,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倆個人,世人誰能想的到,凌云榜之首的多余,和錢家大少爺,會是這樣的自戀?
“公子,您快請進(jìn)吧,姑娘都時刻盼您來?!?p> 多余笑道:“不會打擾了某人的心思?”
花班主有些無奈,道:“我們也沒辦法,世子身份,不好拒絕?!?p> 多余輕輕點(diǎn)頭,不過,在此之前,他剛剛拒絕了一位皇子的招攬,就更加沒必要,給什么世子面子了。
雅致的客廳中,心語心不在焉的,陪著明若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間,湛澈的眸子中,掠出誘人的明亮,看的明若言,一陣失神。
但緊接著,他就知道,這般光芒,不為他而發(fā)。
“多余…”
心語起身,明若言亦是起身,心中無奈的笑了笑。
“都坐,我又不是外人,沒必要這么客氣?!?p> 多余笑著,徑直向主位走去,心語讓到一邊,這模樣,仿佛是自家夫君來了,得要讓這一家之主的位置給讓出來。
“這里不是還有個位置嗎,坐吧!”
心語道:“我去給你們泡茶,很快就好,你們先聊著?!?p> 這下子,別說明若言,錢寶都有些無奈了起來,什么時候,心語主動的為他們泡過茶?
終究,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
目送著心語離開,許久后,多余道:“閑王世子,你好!”
“多余公子好!”
在曾經(jīng),知道了多余之后,明若言便想來認(rèn)識多余,故而請了東陽公主,那時候的他,面對多余時,或許皇室子弟的身份,還有某種優(yōu)勢。
但在今天,這個優(yōu)勢,蕩然無存!
凌云榜之首,放眼整個天下是怎樣的一個位置,沒有人會不清楚,他明若言,卻僅僅只是世子而已,并且,還是閑王世子。
閑王這個尊號,是個什么意思,天下人亦是清楚,否則,明宣成何止于敢那般來欺他?
多余笑著擺了擺手,道:“所謂溫柔鄉(xiāng),英雄冢,世子時不時的就來心語這里,也不怕閑王爺知道了后,會責(zé)罰于你?”
明若言微微苦笑,道:“世人皆知,我父王一介清貴王爺而已,至于我自己,隨了父王的性子,此生,若皇恩浩蕩,能承繼親王之位,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多余淡淡道:“來此之前,世子,我遇到了二皇子!”
明若言神情中的苦澀,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多余再道:“三位四境強(qiáng)者,攻守一體,出手狠辣,這不是尋常人家能夠訓(xùn)練出來的,世子既然心無大志,又何必蠢蠢欲動?”
心語端著一壺茶到來,輕輕的給多余和錢寶斟了一杯。
明若言默然片刻,說道:“我若說,我是身不由己,你是否相信?”
“我相信!”
多余的話,令明若言怔了一下,他竟然相信,并非是在敷衍,這是為什么?
但旋即出口的話,讓明若言,再一次,陷入進(jìn)了沉默中。
“所謂的身不由己,是因?yàn)樾闹杏兴?,倘若無欲無求,要的只是這一份清貴、閑散,想必他人也不至于讓你身不由己。”
多余道:“世子,我這個人向來很小氣,他人是初一,我便會是十五,但看在三公主與東陽公主的份上,也看在閑王妃的份上,過去之事,我可以不與你計(jì)較?!?p> “只是希望,以后不論是類似之事,還是別的事情,不要來針對我多余了,沒你的好處,你自己心中也應(yīng)該明白,你也只是一顆棋子而已?!?p> 過去了許久,明若言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多余,眼中有些茫然,但在那茫然的背后,卻有一道,冰冷的凌厲。
“我對你,從未有過惡意,過去之事,我也不想解釋,有機(jī)會,換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或許那個時候,你會知道,我明若言是一個怎樣的人?!?p> 多余道:“你終究,還是放不下!”
明若言眼神猛地一冷,旋即徐徐的低頭,說道:“人生在世,總歸,都想自己把握著自己的命運(yùn),而不是受人擺布?!?p> 多余道:“與你接觸過幾次,說過一些話,直到今天,才算是聽到了一聲實(shí)誠話?!?p> “如此,我也多說一句,沒機(jī)會的,不如享一份太平,也讓閑王爺與閑王妃都能安心一些?!?p> 明若言聞言,輕聲一笑,道:“多余,自你進(jìn)京都,至今為止,最多也只有半年左右吧?”
多余眉頭皺了下,說道:“看來,這是話不投機(jī)了?!?p> 明若言道:“這是你我之間,都不了解彼此,更是你對這京都,了解的沒有多少,所以,有時間,有機(jī)會,我們好好聊聊?!?p> 多余道:“時間我有,機(jī)會就未必了?!?p> 明若言道:“機(jī)會,向來都是由自己所制造的,希望到時候,你不要拒絕才好。”
多余道:“到時候在說,而今天,也不早了,便不留你了。”
明若言起身,微微抱拳,道:“三位,先告辭!”
多余道:“慢走,不送!”
明若言踏步向外走去,并不如何的背影,卻是仿佛一顆蒼松,代表著堅(jiān)韌不拔。
多余腦海中,頓時生出諸多的念頭,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