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讓我們的獵食者登場!”
奧丁的聲音再度響起。
看臺上的觀眾們立刻噤聲。
轟隆隆……
閘門開啟。
山岳一樣的獵食者登場。
薛壞擰眉望過去。
好家伙!
薛壞心肝一顫。
果真高如山岳!
四肢強健,竟有他的大腿那般粗,高約三丈,薛壞與之相比,不過是一個小不點。
獵食者緩步走來,一股威猛的氣勢散發(fā)。
這可真的比記憶中的獅子龐大多了,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薛壞站立不動,眼神戒備地盯著獵食者,心里冒出一股寒氣。
腦子里一轉(zhuǎn),很快在腦海里浮現(xiàn)出關(guān)于那個世界的獅子弱點的資料:心臟小,耐力不行,無法長時間高速度追擊。
也不知道這獵食者會不會有這些弱點。
畢竟這個世界相對來說要高維太多。
薛壞也沒有機會去證實。
不過,從奴隸們分享給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來看,這些野獸有一點倒是相同的。
那就是它們都有一定的智慧!
奴隸們分享的經(jīng)驗中有狼,豹,虎等猛獸,唯獨沒有一個人跟他分享過和獅子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
想來這類猛獸應(yīng)該要比狼,豹,虎等更兇殘一點,那么相對來說,智慧等級也應(yīng)該高一些。
也就是電光火石之間,薛壞已想好了初步應(yīng)對。
他的應(yīng)對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
既然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猛獸,那就把它當成以前那個世界里的動物吧!
這樣想著,薛壞盡力站直,呼吸放緩,眼睛睨向獵食者。
說來也怪,薛壞這樣一站,獵食者的腳步忽然就停下了。
吼——
獅吼響起,如浪潮一般沖擊向薛壞,震耳欲聾!
“獵食者,獵食者!”
觀眾們也被這聲獅吼嚇住,但很快醒過來,發(fā)狂的嚎叫!
薛壞耳朵里一陣轟鳴,但仍紋絲不動。
獵食者見狀,沒有沖鋒,而是站著不動,寒冷而狠厲的眼睛盯著薛壞。
山一樣的獵食者,小不點一樣的薛壞,就這樣靜默著對視起來。
“怎么回事?獵食者上啊!干掉這個奴隸!”
“上次不是這樣的啊,它可是一上來就撲向了普朗克?!?p> “莫非這次獵食者是吃飽了上場的?”
觀眾們把疑惑的目光轉(zhuǎn)向最頂端的那個包間。
包間內(nèi),奧丁額頭冒起了冷汗,看著緋櫻金發(fā)掩映下的疑惑目光,忙搖頭解釋:“我可以保證,獵食者絕對餓了有三天?!?p> “而且我也很疑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p> 緋櫻沒有理會,轉(zhuǎn)過目光,聚焦在薛壞的身上。
約莫過了一刻鐘,場上一人一獅仍在對峙。
就在觀眾們都很煩躁的時候,一道嘀咕的聲音響起:“這情況我以前好像見過?!?p> 有人問:“那次打起來了嗎?”
“打起來了?!?p> “怎么打起來的?”
“喏,這個酒瓶,丟下去,就打起來了?!?p> “試試?”
“干!”
一個酒瓶立刻從看臺上拋了出去。
又是高空拋物!
薛壞從安東尼的講述中已經(jīng)了解了這件事,心里也做好了準備,如果這次也遇到高空拋物,那他一定會堅守心神,不被分神。
可盡管他已做好準備,但他還是分神了。
砰——
一只酒瓶從高空墜落,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說來也怪,薛壞并沒有感覺到疼痛,他只是身體稍微顫抖了一下。
壞了!
薛壞暗叫不好,沒心情去深究為何沒有被酒瓶砸痛,就看到獵食者已經(jīng)撲了過來。
“蕪湖——”
“獵食者終于開始了!”
觀眾們歡呼,在他們眼中,獵食者這一撲迅疾而又霸道。
但在薛壞的眼中,卻發(fā)生了奇怪的一幕。
他居然能清晰的看見獵食者奔襲時四肢運動的軌跡!
臥槽!
薛壞大喜,這讓他有了充分的時間做出反應(yīng)。
當即力灌雙腳,竟將地面踩的下陷兩寸!
然后他整個人直挺挺斜倚下去。
獵食者飛撲而來,幾乎是擦著他頭發(fā)而過,除了那尖長的鬃毛差點將薛壞的眼睛傷到外,薛壞安然無事!
“咦?”
“這……”
觀眾們直接看呆,獵食者這生猛的一撲,還能這樣躲過?
獵食者掠過薛壞,一落地就不由自主地滑行出老遠。
薛壞腰部一用力,身體又站直,心中大喜。
如果他猜的沒錯,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修煉,無瑕神訣給他的身體帶來了很多變化!
“武者?”
包間內(nèi),緋櫻皺了皺眉。
“不可能?!?p> 奧丁從震驚中回過神,搖著頭,“他的體內(nèi)沒有一絲玄力,不可能會是武者?!?p> “哦?”緋櫻瞇起眼睛繼續(xù)看去。
場上,獵食者一擊不中沒有立刻再次撲襲,而是圍著薛壞緩步轉(zhuǎn)動起來。
但薛壞卻沒有讓獵食者停下來的意思,體會到了剛才的甜頭,他還想看看自己的身體還有什么變化。
啪——
只見他雙手一拍,左腿斜向前打直,右腿沉腰落馬,記憶中某位牛人的‘攤手亮掌式’一擺。
“這……說實話看起來很酷。”
“附議!”
看臺上的觀眾情不自禁地感嘆。
然后瞧見薛壞左掌四根手指輕輕起伏。
這是挑釁!
對象自然是獵食者。
以獵食者的智慧也許看不懂這個手勢,但它能看懂薛壞目光中的輕蔑!
吼——
獵食者呼吼,俯沖向薛壞。
這一次,如果薛壞再想同先前那樣斜倚下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獵食者的血盆大口的。
薛壞當然也從獵食者的運動軌跡中捕捉到了這一點,他雙腳猛一用力,身體忽然輕盈的跳起。
他這一跳,又快又高!
腳底從獵食者碩大的頭顱上擦過。
獵食者顯然沒有預(yù)料到這一情況,如狗啃泥一樣栽倒在地,再次滑出去老遠。
“***,角斗還能這樣來?”
有觀眾大睜著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普通人能一躍三丈高?”
包間內(nèi),緋櫻譏誚的聲音響起。
奧丁不禁老臉一紅,仍信誓旦旦地道:“我發(fā)誓,他的體內(nèi)確實沒有任何玄力運轉(zhuǎn)的痕跡,甚至我還可以告訴您,薛壞的一條腿在十幾天前還被打斷了?!?p> 緋櫻并不相信,道:“看他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像嗎?”
奧丁臉色由紅轉(zhuǎn)青,恨恨道:“除非我養(yǎng)的那群酒囊飯袋在誆騙我?!?p> 薛壞并不知道因為他的表現(xiàn),曾經(jīng)毆打過他的那幾個守衛(wèi)將迎來慘烈的下場。
當下的薛壞異常興奮,身體的巨大變化令他喜形于色,他甚至險些忍不住要狂吼。
這就是異世界嗎?
真是愛了!
“來,大兄弟,繼續(xù)繼續(xù)?!?p> 薛壞壓抑著興奮,再次挑釁獵食者。
獵食者經(jīng)過剛才的狗啃泥式滑行,讓它的血盆大口有些發(fā)麻,面對薛壞的挑釁,它沒有再次出擊。
這兩番較量之下,以它的智慧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它的速度是很快,但它能致命的是自己那鋒利的牙齒,只要一咬住獵物,那獵物一定會直接被咬碎。
但現(xiàn)在它根本接近不了獵物,那它的牙齒的作用便無法發(fā)揮。
眼前的這個小不點是一個強者!
至少獵食者是這樣認為的。
啪——
攤手亮掌式一擺,薛壞挑釁道:“來嘛,兄弟!”
獵食者只是盯著薛壞,并不行動。
“好,你不來,我來!”
薛壞收起姿勢,猛然沖向獵食者。
“媽的,活見鬼!”
“這奴隸不要命了?敢主動出擊?”
觀眾們又一次看呆,感覺大張著嘴巴有些抽筋。
眼見薛壞沖過來,獵食者瞳孔放大。
正愁無法接近這小不點,現(xiàn)在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這可是機會!
獵食者倏忽間躍起,嗷吼著撲向奔來的薛壞。
可薛壞奔行到一半,腳下猛然一頓,身體一折,竟是閃向一旁。
獵食者這一撲再次落空。
砰——
山岳般的身體砸在地上,又是狗啃泥滑行出去,塵土飛揚。
這一次獵食者顯然是拼盡全力,竟在地上滑行出一個凹槽,然后趴著一動不動。
“暈了?”
“上次那么威猛的獵食者居然自己一頭撞暈過去了?”
“沒有鮮血飛揚,沒有激烈碰撞,戰(zhàn)況完全是一邊倒,額……如果戲耍也是戰(zhàn)況的話,確實是一邊倒?!?p> 觀眾們大驚失色,上次的慘烈與這回的完虐,兩極的對比讓他們一時無法接受。
但是,不知為什么,觀眾們的心里又很爽。
他們自己顯然不敢面對獵食者,所以才來角斗場觀看,為的就是求一份刺激。
場下的那個奴隸以壓倒性優(yōu)勢完勝,雖然沒有鮮血,雖然奴隸的勝利讓他們有那么些微的反感,但能贏下山岳一樣的獵食者,也是很爽的啊。
“薛壞!薛壞!”
“英雄!英雄!”
回過神來的觀眾們開始熱烈嘶吼,大把的金幣揮灑出去。
烈日下,角斗場下起了金色的雨。
薛壞厭惡地看了一眼不住灑落的金幣,輕啐了一口,快步跑向獵食者。
獵食者只是暈了過去,并沒有死,觀眾們似乎忘記了,但薛壞并沒有。
手在獵食者寬廣的胸上一陣亂摸,找到心臟跳動的位置,薛壞掏出早已磨的鋒利的石塊狠狠刺了進去。
吼——
獵食者嘶吼一聲,猛烈掙扎起來,差點將薛壞給壓在身下。
“唔……世界不同,體型也不同,倒是缺點都差不多。”
薛壞嘀咕一句,沒有注意到獵食者胸口處有一滴鮮紅的血隱沒在他的手中。
嗤——
薛壞抽出石塊,石塊頂端磨得鋒利的刃上染著血,在烈日下閃爍著寒光。
“獵食者死了!薛壞贏下了第一場!”
觀眾們呼喊著又灑下金幣。
包間內(nèi),奧丁臉色已黑了下來。
角斗場上的狀況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這姿勢看起來如何?”
緋櫻戲謔的聲音響起,奧丁聞言看去,只見緋櫻擺出了場上薛壞展示過的攤手亮掌式。
還別說,身材本就苗條的緋櫻此刻看上去有一種特別的風范。
但是,眼下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刻。
奧丁甩了甩頭,誠懇道:“待會兒希望將軍不要留手!”
緋櫻道:“不是還有第二場嗎?你沒把握?”
奧丁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