坔成想一陣,仍是不相信文玉的話,臉一沉,“文玉姑娘,我當(dāng)你是朋友,但請你不要拿塙臾的事來開玩笑!塙臾是我的妻子,我剛剛才從塙臾的房間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她不可能會出事的!”
“我,有沒有開玩笑,你回去大殿瞧瞧便知道了?!蔽挠襁@才發(fā)現(xiàn),原來坔成竟是如此的不信任她,她好心把瑕娃放在客房里,讓她繼續(xù)休息一下,因?yàn)殍ν拮蛱鞛榱司弰⒑痰拿?,只好?dú)自一人來尋找他,讓他知道塙臾出事了??蓤h成居然是這個樣子對她,真的讓她很傷心,臉上卻仍是淡淡的應(yīng)著坔成。
坔成聽見文玉說的話后,一句出不聲,轉(zhuǎn)身就走,一下子便失去了蹤影。而文玉則是看著坔成的離去,心痛的無法言語,透明晶瑩的眼淚,淚水頓時充滿了眼眶,很想忍住,可淚還是滴滴答地流下了,順著臉龐滑落下來。原來自己在他的心中竟連基本的信任也沒有,竟沒有想到連坔成會讓他與自己連最起碼的朋友都不可以做……
坔成啊,你怎么能對我如此,看著那早已失去背影的坔成,一次也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也不曾與她說聲再見,他怎么會如此的狠心待她呢?文玉看著海面,心里似翻江倒海,根本不知自己究竟在盼著什么,難道是想要和坔成在一起嗎?如果是和他在一起,那會對不起塙臾的!塙臾是那么的可愛,那么的善良,為了救劉禾,連她自己的蛇身,也可以毫不猶豫硬生生的劈下來,而自己與坔成認(rèn)識才幾天,他萬一不是磊呢?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到時連守在他身邊的愿望都不行……
那時在南崖頂上的自己呢?文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顫抖不已的雙手。當(dāng)年因?yàn)榫炔涣死?,就將他死在自己的手上,直到現(xiàn)在,自己經(jīng)常半夜做夢,總會夢見當(dāng)天殺磊的時候而被驚醒過來,經(jīng)常看著自己的雙手而忍不住掩臉哭泣起來。劉禾也經(jīng)常開解著她,終有一天,她會再見到磊的。因?yàn)樗峭跄钢?,不會死去的…?p> 現(xiàn)在自己見到他了,可他那態(tài)度,對自己有的只是冷淡,那冷淡竟會讓自己的心再一次的疼了起來,這是為怎么了?難道,前世的因,真的是今世的果嗎?那這個果是不是太苦了些呢?
唉,緣也,自己也該感謝上天了。擦擦臉上的淚水,還是回去吧,看看有什么可以幫的上忙的,畢竟當(dāng)初磊確實(shí)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如今他會這么待自己,也是如今的果……
文玉回到大殿,沒有想到會是看見這個場面,坔成竟拉著塙臾的手,在低聲的哭泣。沒有想到坔成竟會不在乎別人會看到,會如何想!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流淚已是傷得最深的時候了。坔成,難道塙臾在你的心中竟是如此的重要?
坔成回來的時候,撞著了李靚,李靚與他回來的路上說了塙臾救劉禾的過程,李靚也是剛離去不久,李靚說要去看看劉禾,看一下劉禾會不會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好方便照顧她。坔成這個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文玉在門外,而文玉靜靜的倚著門,看著坔成的背影。
坔成看著床上的塙臾,她的橙色衣裳還有那早已干涸的血跡,臉色蒼橙無比,還看得出泛著有青青膚色,想必也是失血過多。坔成的心,疼的無法呼吸,看著塙臾的樣子,自己每深呼一口氣,都是那么困難,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如何去面對。說話的聲音也竟聽得出有哭腔,“塙臾,你不要昏迷不醒,我也不要你昏迷不醒!塙臾,我還沒有陪你在這個世間到處游玩一遍,還沒有帶你去吃好多好吃的東西,玩好多好玩的。塙臾,你還記得我們成親的時候嗎?你那時說會給我生一大群孩子的,可你還沒有生下我們的孩子,你怎么舍得就這樣昏迷呢?你知道嗎?我一直期待著你你可以生下我們可愛的孩子。塙臾,你說過不會讓我傷心難過的。塙臾你還記得你每天早上醒來就會主動親我一下,接著就問我的那些話嗎?你總是問:表哥,你喜歡塙臾嗎?而那時的我一直答著你,我喜歡你??墒菈U臾,你知道嗎?我其實(shí)很想答你,我愛你,愛了你幾百年了,不知道是多少個日子,不知道是多少個時辰,也不想知道自己會愛你到什么時候……塙臾,我求求你,不要拋下我……塙臾…你睜開眼看看我…塙臾……”坔成說到最后的時候,已經(jīng)泣而無聲了,可是塙臾仍是一臉安祥的睡著,仿佛一句話也沒有聽到坔成的呼喚,滿屋里只剩下那傷心及痛苦的哭泣聲在回蕩著……
文玉也這個時候悄聲無語地退了出去,走在了長長的走廊上,走了好久,目光不離看著仙山上那發(fā)黃的落葉,順著風(fēng)勢而落。她知道,她不會有機(jī)會再和坔成在一起的,坔成是那么愛著塙臾,他怎么會再看上自己呢?而且他與自己的身份也是對立的,如果坔成與自己在一起,那么他也會讓仙界的人說他是叛徒,自己又何必陷他于不義不仁之地呢?罷了,就讓這份情埋在最深處吧……
李靚這個時候也剛好走進(jìn)走廊,見了文玉,開心的笑道:[文玉姑娘,劉禾醒過來了,說要見見你,你去看看她吧。我還有事要去辦一下,你就自己過去吧,我不陪你過去了。]
“嗯,我現(xiàn)在就過去?!蔽挠竦某冻鲆粋€笑容。
可文玉不知道的是,她那強(qiáng)忍傷痛而扯出的笑容,竟會讓李靚產(chǎn)生一種憐惜的感覺。而李靚心中也嘆道,女人啊,真是個尤物啊。塙臾是天真可愛的人,可文玉竟是溫柔體貼的人兒,劉禾對人都是淡淡的,卻在相處中,讓人感到她對人的好意。
“那我先告辭了,一會再見?!崩铎n快步離去,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看見坔成還在塙臾的身邊,而坔成也是一臉的疲憊,連自己進(jìn)來的聲音也沒有聽到。李靚小聲的開口道,“坔成,蛇王有事找你,剛剛不便與你說話,現(xiàn)在請你到蛇窟去。”
坔成卻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塙臾,目光神離著,似乎沒有聽到李靚在說話。李靚在旁邊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坔成應(yīng)一句。不由的再說一句,“坔成,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坔成還是沒有反應(yīng),李靚嚇了一跳,乖乖,你可別在這個時候添亂啊,伸出手,拍了拍坔成的肩膀,輕聲道,“坔成,你怎么了?”
坔成在李靚拍了他的肩膀后,才有所反應(yīng),但是目光仍然是不離床上的人兒,“是你啊,李靚。有事嗎?”
李靚將剛剛的話再重復(fù)一遍,“蛇王有事找你,請你到蛇窟去。”
坔成站了起身,替塙臾掂了掂被子,小聲的說道:“嗯,我知道了。李靚,你在這里守著塙臾吧?!?p> “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好塙臾。”李靚鄭重的許了下承諾。
“好!我先去蛇窟了?!眻h成說完,便離開了大殿,只是連一次頭也沒有回,李靚也不知道坔成是不是太過于傷心的,也不知會不會“內(nèi)傷”呢?唉,情究竟是何物,人不知情傷人。感情往往在不知不覺的付出,到了自己愛的人出了事,看著愛的人出事,自己的心又何嘗好過?看著塙臾那蒼橙無血色的臉,誰的心何嘗不心疼?只是天意弄人啊。
李靚站在塙臾的床邊,正在嘆息著人世間的情時,不想正發(fā)呆了沒有一會兒,晨希就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嚇了他一大跳。唉,怎么這些人總是這么喜歡突然就出現(xiàn)的啊?李靚悄悄的打量著那名陌生男子,一身紫衣,風(fēng)度翩翩,明眸浩齒,只是他那俊秀的臉上帶著莫名的擔(dān)憂。
他到處張望,似乎在找人似的,一見到床上的人兒時,他竟全身打著顫,竟叫出一個讓李靚震驚萬分的名字,“春梅……”
那個人沒有理會李靚,大步的走向塙臾旁邊,觸目驚心的看著塙臾那蒼橙無血鬼的臉,蛇身上還占著鮮紅的血,讓他熱淚盈眶,小聲的叫道:“春梅……哥哥來看你了……春梅”
“譚兒,你先別傷心,我們剛剛?cè)ヌ侠暇抢锬脕淼淖o(hù)神丹,應(yīng)該要給春梅吃下去了,如果遲了時辰,可能會讓春梅的元神無法復(fù)元?!背肯?,在旁邊站著,從懷里掏出一小瓶的藥罐,遞給了譚兒。接著轉(zhuǎn)過頭,對著呆站著的李靚說,“李靚,我們出去聊聊吧?!?p> 晨希說完,抬腳就離開了大殿,李靚緊接著后面。
“李靚,雖然我與你只有一面之緣??山裉煳覀兒皦U臾為春梅的時候,你竟可以猜得出塙臾的身份,但我希望你不要將塙臾的身世告知任何人。不然的話,休怪我翻臉無情!”晨希走在長長的走廊時,見周圍無人,才用他那淡淡的聲音,雖然他說的話是有些冷酷無情,可卻也讓人聽得出他關(guān)心著春梅,。
“晨希前輩,李靚自當(dāng)明橙。您盡管放心,我在彌夢池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塙臾是仙界唯一一個的‘冰公主’?!崩铎n笑道,可沒理會晨希的訝異表情。
欲知下事,請看第五十七回緣份
第五十七回緣份
第五十七回緣份
“你說的沒錯,塙臾確實(shí)是仙界的冰公主。剛剛那名男子,是春梅的親生哥哥譚兒?!背肯4藭r也不瞞李靚,坦言直道。
李靚一聽,接著便是驚叫,“譚兒?!那個與佛界的戰(zhàn)佛家主齊名的紫龍狂譚兒?他竟是塙臾的哥哥?!”
“是,怎么?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晨希取笑道。
“怎么能不驚訝,在一百年前,譚兒獨(dú)自挑了魔界的一個堂口?。∧Ы缬幸坏钏奶?,他居然可以獨(dú)自一人挑了一個堂口,怎么能不讓人震驚呢?”李靚鬼叫道。
“確實(shí),當(dāng)時譚兒也是私自去了魔界,也因?yàn)楫?dāng)年魔王墨黑使出了五九神針攻擊了春梅,所以才會有后面發(fā)生的事?!背肯2环奖阏f太多。
“五九神針?!”李靚倒吸一口氣,不敢置信,春梅居然中了五九神針!“只要中了五九神針,便會魂飛魄散,煙飛湮滅!不管是多強(qiáng)大的仙神魔妖佛冥,都無法救得了的五九神針嗎?”
“是的,是五九神針,當(dāng)然我祖父也是中了五九神針而永遠(yuǎn)地消失在仙界。”晨希淡淡的說。
“你,祖父?”李靚一聽,怎么怪怪的。當(dāng)年聽自己父王說,好像是現(xiàn)在仙帝的父親才是中了五九神針而消失的啊。難不成晨希是……
李靚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晨希說話了,“沒錯,我祖父,也就是上一任的仙帝,當(dāng)今的仙帝是我的父王。我也就是太陽神晨希!”
“呃……”李靚這下想說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真是的,他今天遇上的人,怎么一個個都不好惹的呢?而且,一個個在仙界中的名聲都是讓人心有余悸的呢?眼前這個晨希王子,也是個不可得罪的人物啊。
陪著晨希走了許久,他們的說的話,也彼此達(dá)成了共識。兩人聽著那一聲聲唧唧的知了叫聲慢慢的從那樹林里消失了,那一棵棵的翠綠樹木,也換上了金黃色的睡衣,那呼呼的西風(fēng)也匆匆趕到,那河邊、路旁到處掉落嫣紅的楓葉;天空中,那一隊(duì)隊(duì)的候鳥和群飛的燕子正飛向暖和的南方。長廊外種著許多菊花,結(jié)著許多花蕾,開著的菊花,散發(fā)出淡淡的花香味。每逢秋風(fēng)來臨,露水成霜時,樹葉脫落了,群花萎縮了,惟有菊花迎風(fēng)而立,傲霜怒放,五彩繽紛,千姿百態(tài)。秋天的風(fēng),秋天的葉,秋天的色調(diào),秋天的陽光,構(gòu)成了一幅絕妙的秋景圖。
李靚不禁的贊道,“果然是個好地方!”
晨希笑而不語,只是也是目光也是欣賞起周圍的景色來。晨希隨口問了一句,“李靚,你在彌夢池的時候,看見了什么,怎么會知道塙臾的真實(shí)身份的?”
“誒!別說了,我竟是當(dāng)年冰公主因?yàn)樽祓挘盐医o殺了。”李靚不滿的說道。
“春梅嘴饞?殺了你?”晨希摸不著頭了。“你幾歲了?”
“我,活了四幾千多年了?!崩铎n說道。
“天上一天,地上三天,這么算來,那時候的春梅只是三百五十多歲,那個時候她喜歡的就是吃烤魚。還記得有一次春梅去了父王那兒,將父王疼愛的魚兒,也弄死了,我還記得那時的父王氣個半死,后來去了春梅的府上,狠狠了抽了春梅一頓。”晨希說起春梅的事,也是一臉的笑容,剛說完,就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了,“等等,李靚,你該不會是父王當(dāng)年養(yǎng)的那條魚兒吧?”
“誒,你都說了出來了,我還能怎么樣呢?何況我的原身也是龍魚啊?!崩铎n閉上雙眼,一臉的無奈。
晨希沉默了好一會兒,接著便是哈哈大笑,而且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道:“李靚,你與春梅還真是有緣??!原來你的上一世就是這么枉死在春梅的手中,笑死我了!哈哈……”
晨希那狂亂的笑聲,笑得李靚都忍俊不禁起來,也跟著笑了起來,“有什么辦法,世間萬物均會輪回的啊,誰叫上輩子春梅就開始欺負(fù)我的呢?這輩子,估計也對她,一點(diǎn)都也沒轍,呵呵~”
一聲稚氣未脫的童聲就插了進(jìn)來,“爹爹,你在笑什么?。胯ν抟蚕胫?,也想笑一笑?!?p> 晨希一轉(zhuǎn)頭便看見了瑕娃,瑕娃在那里站著。
秋日的陽光,溫和的照在瑕娃的身上,瑕娃一身粉紅色的衣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小巧可愛,雖然瑕娃已經(jīng)幾千歲了,可因?yàn)殛柹裣善鞯膯栴},讓她還是在三歲的樣子,一直無法長大,她是那么的可愛,那么的天真。
李靚呆了一呆,這個小女孩是誰???怎么會叫人爹爹呢?自己也沒有成親啊,呃……難道她是……,想到這里,李靚看了一眼晨希,再看了一眼瑕娃。嘴巴不自覺得張成了“O”型。
晨希看見了自己的女兒,還是笑道,“瑕娃,乖,過來,讓爹爹抱抱?!?p> 瑕娃開心的蹣跚的走到晨希身邊,晨希伸出雙手抱起了她,“爹爹,你們剛剛在笑什么?。俊?p> “呵呵,沒事啊,你怎么出來了?不多休息會?”
“爹爹,瑕娃沒那么弱,只是醒來后,不見娘親,所以便出來找找?!辫ν弈峭?,有說不出的好聽。
李靚聽了聽,娘親?這晨希還沒成親呢,怎么會有小孩?那這個小孩的娘親是誰???誰是她的娘親?李靚覺得腦袋好混亂啊。突然想起那一天這個小孩救劉禾的時候,與文玉說的話,“對不起,娘親……”
天哪!文玉與晨希是這個小孩的父母親?!不會吧?!這個小孩的魔力似乎比文玉的魔力還要強(qiáng)上幾分啊??蔀槭裁催@個小孩身上居然會有仙界的氣息???李靚覺得好想暈過去算了,好復(fù)雜的關(guān)系啊。難道這個小孩真的是文玉生的?
恰巧這個時候,文玉與劉禾出現(xiàn)了,瑕娃眼尖,一眼就見到了文玉,開心的在晨希的懷里,激動地叫道,“娘親!娘親!瑕娃在這呢!”
文玉去見劉禾的時候,劉禾剛好醒過來,顛師在她身邊看著她。劉禾的元神已經(jīng)在慢慢的愈合了,只是妖力暫時無法恢復(fù)過來,身體還是很弱,聽到文玉說塙臾為了救她,寧將自己的蛇身切下來救自己。想去看看塙臾,想知道塙臾怎么樣了。便讓文玉與顛師扶著她,往塙臾的方向走去。不想剛走到這里的時候,聽見一個小孩猛喊娘親,娘親的。覺得莫明其妙,正覺得疑惑的時候,身邊的文玉開口了。
“瑕娃乖,你可別亂激動啊!記得你身上還有傷!不然娘親不疼你了?!蔽挠褚荒槗?dān)心道,那陽神仙器對瑕娃的心臟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小心,瑕娃就會消失在這世間的。
“嗯!瑕娃很乖哦!瑕娃沒激動!!”瑕娃乖乖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閉上雙眼,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讓眾人都覺得好笑,這瑕娃還真可愛。
劉禾被文玉的話嚇了一大跳,原本還弱的身子,禁不住文玉這樣突如其來的話,震得她踉蹌了一下,害得顛師也差一點(diǎn)也跟著摔跤。李靚見狀,趕緊飛快的過來,扶著劉禾,讓劉禾坐在長廊上的欄桿。讓劉禾好好的喘了一口氣,劉禾感激地說道,“李靚,謝謝!”
“劉禾,你也別說謝謝了,認(rèn)識那么多年,還用得著這么客氣嗎?”李靚笑道。
“姐姐,你沒事吧?都是顛師沒用!”顛師擔(dān)心的問道。
“顛師,姐沒事,倒是嚇著你了吧?”劉禾問道。顛師笑了笑搖了搖頭。劉禾知道顛師沒事,笑著撫了撫顛師的頭。
“妹妹啊,你什么時候成親了?什么時候有那么大的女兒了?十年不見而已,你就冒出一個女兒來了?”劉禾話題一轉(zhuǎn),就坦橙問文玉。
李靚在一旁插嘴道,“就是就是,還有哦!你是修魔的,在你還沒完全成魔之前,是不可能會有子嗣的啊!這小女孩打哪來的???”
“呃……”文玉來見劉禾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劉禾會那么快就醒來的,昨天還見她重傷昏迷,今天去見她,她居然就沒事似的,還吵著說要去見見塙臾??磥韷U臾為了救劉禾,真的愿舍身相救啊。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正等著聽你的解釋啊。”劉禾也不生氣文玉在發(fā)呆,以前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時候,她老是這個樣子,見怪不怪了,開口催道。
“呃……姐姐,這事一言難盡?。∥乙膊恢酪趺凑f才好。”文玉苦著臉,暈,要是講這事,起碼還要說晨希與我的愛情故事,這是人家的事,自己怎么可以說的出口呢?
“什么?!你莫明其妙就有了一個小孩,你還跟我說,你不知道怎么說??”劉禾說話說的太急,結(jié)果引起了咳嗽,連連咳了幾聲,也將肺里還有些余血,咳了出來,可是文玉和李靚不知道,還以為劉禾是氣的吐血呢。李靚趕緊拍了拍劉禾的背后,連忙問道,“劉禾,你沒事吧?你別急啊……”
顛師則在一旁,驚的叫道,“姐,你別嚇顛師啊,姐……”
“咳……咳……姐,沒事……咳……咳……”劉禾咳得難受死了,連眼眶里都泛出淚水出來了。
晨希與瑕娃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文玉,文玉也看看瑕娃。結(jié)果最后是瑕娃與文玉的目光看在晨希的臉上,盯得晨希心有余悸,看文玉眼神里的意思,看來這事還是得要自己解釋啊。唉!真是的,怎么那么多人喜歡翻我的舊賬???
“我說……”晨希一開口,便引來了眾人的許多目光,四個人,八只眼,盯著晨希在看了半天……
“呃……你們,怎么都看著我???”晨希被盯全身不舒服,有點(diǎn)不大好意思的說。
“誒!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別那么扭扭捏捏行不?有屁就快放!我還等著你說呢!”劉禾有時說話,也會讓人想吐血的。
誰知劉禾的話音剛落,晨希便看見眾人都一致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尤其是顛師,還扯了一句話,想讓晨希直接暈了過去的話,“姐,他怎么連顛師都不如???”
小瑕娃居然聽懂了這句話,小聲的嘀咕著,“這個小子,哼!敢說我爹爹,看我以后怎么整你!”
晨希沒有聽見瑕娃說的嘀咕,此時的他真的有點(diǎn)是有口難言的感覺,這感覺咋這么像在逼供似的?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著這樣對我嗎?真是的,我這是欠誰的了?!干嘛沒人欠我的?。?p> “文玉,你怎么不幫我???”晨希哀怨的語氣出了來。
“晨希,這事可是你自已的事,與我無關(guān)??!你自己趕快給姐姐解釋清楚。還我個清橙才好!”文玉若無其事似的,不幫他,居然還落井下石。
“還你清橙?當(dāng)初好像是你自己同意瑕娃,當(dāng)她娘親的!那時的瑕娃比你大幾千歲啊!”晨希也不管了,直接捅了出來。
“啥?!瑕娃幾千歲了?!”這下子,劉禾與李靚徹底的呆了。這什么跟什么?。吭趺磿幸粋€幾千歲的人,居然像個三歲的小孩兒似的?而且這個小孩兒的魔力如此之高,想必在魔界中的地位應(yīng)該很高的。
文玉也博回晨希的話,“什么???!那個時候,我剛剛認(rèn)識瑕娃的時候,那里知道瑕娃就已經(jīng)幾千歲了,是后來進(jìn)入我前輩的住處,與瑕娃修煉的時候,才知道的??!這怎么可以怪我呢?”
“我?!”劉禾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全身的殺氣馬上圍著自身,“她還沒有死嗎?”
“姐姐,你先別動氣先,我前輩已經(jīng)消失在世間了,其實(shí)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啊?!蔽挠褛s緊解釋道,沖知晨希便是一叫,“晨希,你還不趕快說!一會姐姐生氣起來,我也沒有辦法的!”
“好,我這就說?!背肯H允潜еν抟舱伊藗€地方坐著,陷入了自己與我當(dāng)時的回憶,慢慢道出自己多年來不曾與人說過的事。
那時候的我,因?yàn)榉噶颂煲?guī),被父王貶下凡,經(jīng)歷了一世。在凡間經(jīng)歷的時候,時與一個女子相戀過,那女子是我。她的身份也是我在見到文玉后才知道的。
那一世的我,只是一個窮書生,十六歲,早年父母過世,只剩我一人。很難以維持自己的生計,只好放棄讀書,上山劈柴賣錢,以此可以換些銀子,好渡日子。
與菲兒相識的時候,那時在山里,我正在砍柴,突然一只腳踏空,結(jié)果整個人滾了下山,我以為我會必死無疑,因?yàn)槟巧较旅媸且粋€崖??墒钱?dāng)我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竹房子里,躺在了一張做得很精細(xì)的床上,我動了動身子,發(fā)現(xiàn)全身酸痛。
當(dāng)我在茫茫然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菲兒進(jìn)來了,大紅的衣服,長長的青絲,隨著她向前走的時候,而輕輕飛揚(yáng)起來,她那冷漠的面容,目光比月色還要寂寞,竟會讓我見得有點(diǎn)心疼。
她細(xì)心的照顧著我,卻很少與我說話,直到后來,都是我忍不住的問了她一句:雖然我給不了你榮華富貴,也許配不上你,但你愿意嫁給我嗎?陪著我一直在老嗎?
可是從那以后,菲兒避我不見,不知道為什么沒有理過我,直到有一天,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菲兒突然給了一大筆的銀子給我,說在你愿意陪我在這崖底隱居嗎?
我知道,自己無辦拒絕菲兒的,便笑著應(yīng)了。成親的那一天后,我就每天逗菲兒笑,帶她去看山里的茶山花,去聽鳥兒的叫聲,我喜歡畫畫,后來,就經(jīng)常畫菲兒,菲兒也喜歡畫我。因此在那一段時間,真的讓我感覺到了,那一句話的意思:情為何物生死相許,如有你相伴,會讓我不羨鴛鴦也不羨仙。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樣的日子有十年之久,只是我的身子越來越差,可是不知為何菲兒仍是那么年輕,一點(diǎn)也不顯老,她也不曾為我在凡間添得一子半女,可我卻仍是愛著她。死之前,我為菲兒畫了最后一幅畫……
我后來回歸仙界后,接著發(fā)生仙魔大戰(zhàn)。我與當(dāng)時的魔王我大戰(zhàn)的時候,自己的陽神仙器插進(jìn)了她的肚子里,之后魔界便撤軍了。再后來,就傳來了我煙飛湮滅的消息。我也父王封為了太陽神,從那以后墨黑便對仙界誓不兩立。當(dāng)我再次想去凡間再尋找菲兒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菲兒的消息……
人海茫茫,上哪里去找一個人?就算自己擁有至高無上的陽神法力,仍無法找到一個人,我不敢與仙帝說,更不敢與王母說自己的心事。每天隨著太陽運(yùn)轉(zhuǎn),每天在海海中,仍抱著希望去找一個早已失去消息的人……
直到有一天,我去月娘宮里做客,感應(yīng)到了自己失蹤已久的陽神仙器,竟在魔界,本以為陽神仙器不會再回來,因此我向父王說了我要找回我的陽神仙器,父王答應(yīng)了我,讓我出來了。
我見到瑕娃的時候,是在魔界,瑕娃突然叫我爹爹,我覺得難以接受的。當(dāng)文玉出現(xiàn)在我眼前時,我真的很驚喜,就誤以為文玉就是菲兒。
到后來,文玉帶我去了一間房子,和我長的一模一樣,只是那名女子,穿起了魔界中尊貴的黑色衣裳,華麗的皇冠,她冷漠的面容,目光比冷冷的,看她的衣著,也知道她在魔界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高不可攀。
才知道,原來我一直喜歡的人竟是魔界的魔王。而她竟為了我的孩子,而甘愿舍去自己的生命,也要孩子生存下去。那個孩子,也就是你們現(xiàn)在看見的瑕娃,瑕娃沉睡了幾千年,最近才醒來。
晨希真誠的對著劉禾說道:“當(dāng)年的菲兒為了我,才會攻打仙界,她在臨死前就后悔了攻打仙界了。我或許在你們的眼中不是一個好人,也許也會是劉禾你的仇人。但她是我最好的妻子,也會是我心中至今難以忘記的人。劉禾,如果菲兒欠你的,我可以替菲兒還?!?p> 劉禾聽完晨希的話后,沒有激動,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一臉平靜。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只說了一句話,“情為何物?罷了,逝去的,永遠(yuǎn)都追不回來。”接著,自個兒便站了起來,“走吧,我還要去見見塙臾?!?p> 大伙都跟著劉禾往塙臾的方向走去,只是大伙心里都問了一句,是啊,情為何物?
蛇窟
一進(jìn)門,坔成便發(fā)現(xiàn)毸公的石像與往日相比,整座石像竟會暗淡無光,覺得奇怪。見到了蛇王在站在毸公石像下,仰望著毸公。臉上的憂愁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坔成參見蛇王!“
“起吧。“嘶啞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蛇窟響起。
“王,您保重身體要緊?!皥h成擔(dān)心道。
“坔成,你在知道嗎?毸公消失在我們的仙山了?!?p> “毸公?王,您是說毸公一直在我們仙山嗎?“坔成驚道。
“是的,一直守護(hù)我們的毸公,今天失去了蹤影了,你父親也算不出,毸公去哪里了?!钡膫校莱隽松咄醯膿?dān)心。
“什么?!“
“是的,毸公離開了我們。不知因?yàn)槭裁丛螂x開了我們族,毸公是不是遺棄我們了?”蛇王當(dāng)沒聽見坔成的說話,自顧自的說。
“王,或許您想太多了,毸公不會遺棄我們的?!眻h成小聲的說道。
“坔成啊,塙臾現(xiàn)在好些了嗎?”蛇王突然問道。
“答王的話,剛剛塙臾的血?dú)夂昧诵}相也平穩(wěn)了?!眻h成一聽塙臾的名字,心如刀絞,就快呼吸不了了。
“坔成,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吧!不管塙臾做錯了什么,你都不要恨她,她也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一定要體諒她。”蛇王說出這句話,讓坔成聽得胡里胡涂的。雖然不解,仍答道,“王,坔成相信塙臾。”
“好了,你先下去吧,照顧好塙臾?!蓖蹙従彽拈]上眼睛,不再說話。
坔成見狀,只好說聲,“王,坔成告退。”
“去吧。”
蛇窟外,涼意十足的風(fēng),吹得樹上發(fā)黃的葉子紛紛落下。坔成見了,心中感到一片荒涼。他的塙臾啊,什么時候才會醒來看一看他?再向他撒嬌啊?以前總覺得塙臾像個小孩子,可何現(xiàn)在塙臾為了救劉禾而傷害自己的事,她也愿意做,塙臾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可以唯一肯定的就是,塙臾不再欠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了!不行,我要保護(hù)塙臾!不要塙臾再受傷害了!……
可是坔成卻不知道,時間會改變?nèi)魏我粋€人的想法,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
回去大殿的時候,途中遇見劉禾他們。見到文玉時,坔成感覺有點(diǎn)對不起她,因?yàn)榻裉煸缟献约旱男那榇_實(shí)非常不好,無法冷靜下來,但仍是君子一樣。與文玉說了聲,“對不起,今天對你發(fā)了脾氣。”
文玉突然聽到坔成向自己道歉,臉上可以看得出是受寵若驚,文玉不敢多想,只是笑了笑。
“李靚,你怎么會在這?我不是叫你看著塙臾吧?”坔成覺得奇怪。
“哦,晨希大哥找了仙人來看看塙臾,所以我便與晨希大哥出來走走,現(xiàn)在正要回去呢。結(jié)果就撞上你了?!崩铎n說道。
“晨希大哥,我替塙臾謝謝你?!眻h成對著晨希,拱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坔成,別客氣,你們也是我們仙界的一份子,雖然是毸公神氏的后人,但是當(dāng)年毸公對我們仙界傾盡全力幫助過。你們厐族是毸公在世上的后人,現(xiàn)在塙臾受了傷,我也理當(dāng)應(yīng)該幫助你們才是?!背肯Uf的頭頭是道,讓人挑不出一點(diǎn)毛病。連站在一旁的李靚都忍不住贊賞起這個晨希來。
而此時坔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文玉竟會產(chǎn)生一種內(nèi)疚的心理,而這種心理竟會讓他傷害了他最心愛的人……
大伙一起回到了大殿,坔成也見到了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坐在床邊,看著塙臾。那深情的眼神讓坔成覺得怪異,這個男子塙臾與他應(yīng)該沒有見過他才對啊,他怎么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塙臾???
坔成氣得火大,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拉起那名紫衣男子,一拳打過去,吼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我的妻子看?!”
而文玉她們是被坔成突如其來的脾氣,此時眼前的一切,怔得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要怎么做。而劉禾也在這個時候才見到紫衣男子的臉龐時,心跳突然加快,不敢置信,瞪著看了紫衣男子許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晨希一見,糟了,要是譚兒生氣起來,以他那龍神大法,要將這大殿變成廢墟也只是九年一毛而已??涩F(xiàn)在不是要打架啊,誒!譚兒祖宗??!您可千萬別生氣?。聿患岸嘞?,連忙拉開了坔成,急急忙忙對著譚兒說:“譚兒,你別生氣,坔成也只是擔(dān)心?!?p> 晨希轉(zhuǎn)了過頭,“坔成!你做什么?他是我在仙界上的朋友,好不容易才請他來救救塙臾的!你別那么沖動行不行?”
坔成雖然生氣,可仍是說出了自己打人的理由,“好!就當(dāng)我不對,可他也不應(yīng)該用那種肆無忌憚的眼光看著塙臾啊!塙臾她是我的妻子,而且他這個樣子看著塙臾,是什么意思!”
晨希正想替譚兒解釋的時候,譚兒站了起來,擦了擦順著嘴角流下來的血,說了句話,“對不起,坔成!是我的錯,只是因?yàn)閴U臾太像一個人了?!?p> “像一個人?像誰?!”坔成怒道,似乎一點(diǎn)也不相信譚兒的解釋。
“像我妹妹,天界唯一一個冰公主,春梅?!弊T兒話一出口,震驚了屋子里的文玉與劉禾。笑話,春梅的名字在六界中都已經(jīng)出名了,只因?yàn)樗c在磊王子在天河與魔界的人打斗時,他們兩個人僅用了兩招,就將在場大半魔界的人殺了一大半。雖然已事隔多年了,可是當(dāng)時確實(shí)是轟動了六界的事啊。
“春梅?!”坔成重復(fù)道,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塙臾,轉(zhuǎn)過頭,“您,是譚兒吧!”這一句是肯定句。
“是,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譚兒?!弊T兒笑了笑。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沖動了。請原諒!”坔成不再沖動,晨希也放開了他。坔成來到塙臾的床邊,看了看塙臾的臉色,“寒大哥,塙臾怎么樣了?會不會有事?”
“這你倒可放心,她沒什么大礙了,剛剛我已經(jīng)給了護(hù)神丹給她吃下去了,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好的,至于什么時候醒過來,我就不知道了。因?yàn)樗砩系撵`力全部消失了,要等她靈力恢復(fù)才會醒過來。”譚兒說話淡淡的,似乎在說別人的事。
“靈力消失?”晨希不敢置信。
“是的,塙臾身上一絲靈力也找不著。似乎一下子被什么東西抽空了似的,這樣子只是讓元神昏迷,而沒有重傷到元神。說句實(shí)話,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大幸。”譚兒突然沒有說下去了,只是低下頭,似乎在想著什么。屋子里的人,也不敢多問。
“坔成替塙臾謝謝寒大哥!”坔成拱手道。
“不客氣,反正,你們厐族是神氏后代與仙界本是一家人?!弊T兒聽到坔成說話,抬頭笑了笑。
“寒大哥,你就在這里住下來吧。讓坔成好好招待你,向你賠個禮?!眻h成邀請道。
“好,我也想等塙臾醒來后,再離開?!弊T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晨希也看是時候離開大殿了,拉著譚兒,向坔成說道,“坔成,我與他們先離開了,有事的時候,你再叫我們?!?p> “嗯!謝謝!我也要將塙臾送回她自己的琉璃宮去休養(yǎng)!”坔成說道。
譚兒跟著晨希走了出門后,劉禾也不顧自己未痊愈的身子,跟住譚兒出去了。而文玉與李靚也不知道劉禾是怎么了,只好文玉抱著瑕娃,李靚拉著顛師跟了上去。跟著譚兒他們許久,在一個亭子停了下來。
“石……軾……”劉禾不敢確定的在譚兒的背后叫道。
譚兒回過頭,輕輕的笑了,輕聲喚道,“劉禾,你還好嗎?”
劉禾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的面前是如此脆弱,如此容易的掉眼淚,話還沒有出口,淚水早已忍不住的滴了下來,一滴跟著一滴,止都止不住。晨希見狀,拉著其他大大的電燈泡準(zhǔn)備閃人。顛師還小不懂事,就說道,“我不走,姐姐還在這呢,我干嘛要走啊?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沒聲音了?;仡^一看,原來是李靚睢見顛師亂說話,覺得這個小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啊。連忙撫著顛師的嘴巴,連聲說,“你們聊,你們聊?!?p> 一說完,影子一閃,亭子里就剩劉禾與譚兒兩個人了。
這幾天涼涼的秋風(fēng),讓仙山上的銀杏的葉迅速變成了漂亮的金黃色,走到銀杏樹下,頭頂金色華冠,腳踩金色地毯,一陣風(fēng)吹過,眼前是金葉漫天飛舞的迷人秋景。巧得是,這亭子恰恰在這銀杏樹林下,銀杏樹林旁邊是楓樹林,葉子早已由綠色變成了紅色,像滾燙的鐵片一樣,從樹上一片一片的落下來,讓整個楓樹林都是紅色。紅黃兩色在視覺中是這么的不可思議,這么美麗。
藍(lán)藍(lán)的天空飄著幾朵橙云,藍(lán)天下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邊。譚兒一臉平靜的看著眼前美麗的景色,細(xì)聲的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還疼嗎?”
“嗯。”劉禾不知道為何,見到了譚兒后,多年的相思,竟然連一句話也不知要從哪里開口才好。
“我的真名叫譚兒,是仙界紫龍王的兒子。軾是我因觸犯天規(guī)而下界經(jīng)歷的一世。能在死之前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與名字,說實(shí)話,確實(shí)讓我開心了好一段時間。可惜后來,我一直找不到你的蹤影。”譚兒說話仍是淡淡的,并沒有想像中的激動不已。
“嗯?!眲⒑檀藭r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生掛著的人,竟是仙界的人,妖與仙相戀會有結(jié)果嗎?何況現(xiàn)在的譚兒,他是否還如當(dāng)年那樣愛著自己?當(dāng)年自己用的是笙傪的身份去與他成親的啊,這算不算是欺騙?這讓她很為難,也不敢多說些什么。
“怎么不說話?”譚兒回過頭看了看劉禾。
“沒有,只是見到你太高興,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么?!眲⒑滩桓艺f自己的心里想法。
“你想知道,我是否還愛著你吧?!弊T兒扯了扯嘴角,牽出了淡淡的微笑。
“呃……你……”劉禾驚道,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
“我有他心知的法力,自然能夠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墒?,我沒有那么卑鄙,我不會用他心知的法力去看你的心,你是我這一生中愛上的人。我之所以知道的,是因?yàn)槲腋袘?yīng)到的。我可以和你說,我愛你?!弊T兒淡淡的眼神看著劉禾。
而劉禾的臉也慢慢的紅了,這是她第一次聽見譚兒說愛她的話。
“可是,我知道,我與你現(xiàn)在在一起的話,不會有任何人同意。畢竟我們的身份對立,可我愿意為你付出。但是會委屈你,你能給我一些時間嗎?”
劉禾早已喜而泣極,她等待了幾百年的人,終于對她說出了愛她的字,劉禾不顧忌女兒羞澀,上前抱著譚兒。在他的懷里,依舊是那么的溫暖,劉禾也輕聲的許下了自己的諾言,“不管多久,在哪里,只愿與你生死相守?!?p> 譚兒原本以為劉禾早已忘記了他,才會一古腦的全部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不管劉禾會怎么想,只想告訴劉禾,與自己在一起,要吃許多苦??梢矝]想到劉禾竟會抱著他,許下了她對自己的諾言。這讓他開心的只曉的重復(fù)劉禾的話,“嗯!我們不管多久,在哪里,只愿與你生死相守?!?p> 夕陽漸漸落下,照在這兩個互相依偎的身上,地上映著纏綿的影子,透出一種叫幸福的味道……
琉璃宮
塙臾靜靜的躺在了玻璃做的床上,坔成在旁邊看著她。此時塙臾的臉色已經(jīng)沒有那么蒼橙了,不知是不是吃了譚兒給的護(hù)神丹,臉色也慢慢的由蒼橙開始轉(zhuǎn)變成紅潤了。
坔成也將心底里最傷心的事都壓在了心底,不想再去想,也不敢想。他替塙臾蓋好被子。便悄悄的離開了……
出了琉璃宮,明亮的月色照著大地,在這仙山上,竟也會有說不出的淡淡傷感。此時已是深夜了,路過書房時,見書房里還亮著燈,便走了進(jìn)去。坔成見到了蛇師,“爹爹,怎么還沒有睡?”
“坔成啊,你來了。”蛇師一整天都在找書,可惜仍是沒有頭緒。地上全部都是書,都翻得亂七八糟的。
“爹爹,您在找什么?”坔成一邊彎下身子,撿起書,一邊問著。
“哦,沒事!塙臾怎么了?身體好些了嗎?”蛇師問道。
“塙臾的氣色好多了,多虧了晨希大哥找了仙家來醫(yī)治塙臾,只是塙臾身上的靈力一絲也沒有了。只怕不知何時才會醒來?!眻h成說道。
“咦?靈力?”蛇師聽到坔成說話后,停止的翻找書的動作,“你是說塙臾身上的靈力消失了?”
“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絲也沒有,我一開始不信,后來我檢查了一下塙臾體內(nèi)的靈力,真的是一絲也沒有,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抽空了似的。”坔成一臉擔(dān)心。
“別擔(dān)心,坔成,塙臾吉人自有天相?!鄙邘熂?xì)細(xì)的想了一下,好久才說話,“別管爹爹了,早點(diǎn)去休息吧。你的那幾位朋友,我都安排到你住的蛇棕殿了,讓他們都用過晚飯了?!?p> “爹爹,我知道了,您也早點(diǎn)休息吧?!眻h成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書桌上,順便將書房的蠟燭換了根粗的,這才出去。
回到自己住的蛇棕殿,來到了那棵橙楊樹下垂著長長的秋千。撫著那粗粗的繩子,便坐了秋千上,緩緩的蕩了起來。不覺想起了當(dāng)年塙臾還開心的在這兒蕩秋千的樣子……
那是一個初夏的早晨,整個員嶠山都籠罩著薄薄的微霧。太陽剛剛升起,溫和的光芒照著整個海面。海上吹來的暖風(fēng),帶著潮濕的涼意。木棉花開過了,桃花開過了,青青欲滴的軟柔柔的小草,蒼蒼翠翠的叢叢橙楊樹,在風(fēng)中搖曳。初夏時節(jié),各色野花都開了:紅的,紫的,粉的,黃的,像繡在一塊綠色大地毯上的絢麗斑點(diǎn);成群的蜜蜂與蝴蝶在花叢中忙碌著,吸著花蕊,忙碌地飛來又飛去。
“表哥~,不要再推塙臾了~太高,塙臾怕?!?p> “哈哈,塙臾你也會怕嗎?”之后便傳出了兩人愉快的笑聲。
秋千上的女子橙色衣袂飄飄于半空之中,長長的發(fā)絲也隨著秋千的來回隨風(fēng)飄浮,她那清純的樣子若隱若現(xiàn),就像乘風(fēng)飛舞的仙子,給人一種空靈瀟灑的淋漓之美。
那是他喜愛的塙臾啊,塙臾是那么的可愛,那么的天真……
正在坔成正陷入自己的回憶之時,突然一件純橙色的披風(fēng)披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回頭,竟撞上了那溫柔的眼神里。她為何還是對自己如此的溫柔,仍是那么的關(guān)心他,只是此時已是深夜了,她怎么還沒有睡,是在擔(dān)心著自己嗎?
“回來了?此時已入秋,夜涼,要小心身體。”文玉輕輕的說,說完便移步離開了,離開的時候竟一眼也沒有回頭看過坔成。
坔成看著她緩緩移著腳步離開了,也不曾再回過頭與自己說一句話??粗У谋秤?,感覺自己一下子又陷入了這黑暗的夜中,仿佛她不曾給自己送過披風(fēng),又似乎只是一陣風(fēng)吹過來,只是曇花一現(xiàn)的感覺,之后便是什么也不存在。望著身上這件橙色披風(fēng),才在心里證明了她確實(shí)來過。坔成仍是呆呆的坐在秋千上,什么話也不說,只是坐著看著那銀色的月光。寂靜的深夜,突然一陣悠揚(yáng)的琴聲響起,熟悉的琴聲依舊是那般悲涼,似乎唱出了世間所有的情,緊接著,文玉那余音繞梁的嗓聲,也隨著而起……
夜
你的輪廓在黑暗之中
月
你的身軀在月影之下
風(fēng)中的你如此的孤寂無助
我知道那是你離體的魂魄
看著你像月光那般難觸摸
對你是一種說不出的迷戀
魂魄中深深的印著你的臉
為了能在奈何橋上等待你
只要守著你愿放棄了所有
心只為了可以留你在身邊
可是誰又能留在誰的身邊
想開
這卻是難以做到
放棄
自已卻心有不甘
牽著你陪我也是曾經(jīng)
心不敢對你再有奢求
我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守著你
看世間癡情故事之多
幾百年看著花開花落
人生在世短短數(shù)十載
你是心中永不變的情
一夜無眠,又到了天明,此時的坔成一直坐在秋千上,呆呆的看著太陽升出,刺眼的光芒,穿射云層而出,直接照在了仙山上,照在了坔成坐的秋千上。坔成抬手遮了遮那太陽的初光,閉上雙眼,才慢慢打開雙眼,再看一下眼前的一切。
山還是那座山,樹還是那棵樹,只是此時見不到塙臾那天真爛漫的笑容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將昨晚文玉給他的橙色披風(fēng)放在秋千上,便抬腳離去,他要去找蛇師,他有問題要問蛇師。
陪了坔成一夜的文玉,站在窗邊,默默的看著坔成的離去,一招手,將那件披風(fēng)收回自已的房中,抱著那件橙色披風(fēng),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只是她不知道,在夢中的她竟會流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坔成來到書房,便見蛇師伏在書桌上睡著了,看見蛇師那疲憊的臉,便知道他也是一晚無眠,似乎也有什么憂心的事似的。坔成便從隔壁房間里拿了件厚衣過來,小心的替蛇師蓋上,悄悄掩上門,便退了出去。
誰知一退出去的時候,就見到兩個小小的身影在自己前面出現(xiàn),只是那兩個人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讓坔成不禁好奇了起來了,站著不動的傾聽著他們的話。
嘿嘿,這兩個小小身影不是誰,而是瑕娃與顛師。
“瑕娃,你大清早找我干嘛?”顛師不停的打著阿欠,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顛師哥哥,你別那么大聲!跟我走就知道了嘛!你可是哥哥!”瑕娃小聲的說著。倚著自己仍是三歲的樣子,硬說顛師比她大。
“是了,是了!我是哥哥,行不?但你要找我干嘛?干嘛不找你娘親???”顛師簡直無語,昨天姐姐(劉禾)說瑕娃雖然是沉睡了幾千年,可實(shí)際她的身體也就只是三歲,叫自己讓著她,別欺負(fù)她。可現(xiàn)在她居然,唉!今天太陽才剛剛出來,就不知怎么來到自己房間,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她是怎么進(jìn)來自己的房間的。竟揪著自己的耳朵就弄醒自己,氣得真的是一句話都沒敢沖著她說。
“呵呵,昨晚娘親一晚沒睡,也不知道那月亮有啥好看的,所以我便飽飽的睡了一覺。今兒早,娘親才睡的,所以我便偷溜了出來找你咯?!辫ν抟浑p明亮的眼睛看著顛師。
“那你爹爹呢?”
“爹爹,昨晚和寒叔叔去喝酒了,到我早晨醒來后才回來,估計現(xiàn)在也是睡的像頭豬似的?!辫ν蘼柫寺柤?,干笑了幾聲。^。^
“呃……”顛師實(shí)在受不了這個瑕娃的笑聲啊,怎么笑起來,比自己還賊呢?難道真的是妖高一尺,魔高一丈么?—?!?p> “好了,走啦,要去了?!辫ν薏挥煞终f,拉起顛師的手便走了。
“誒,我能不能不去???我好困吶!”顛師唉聲嘆氣道,昨晚他服侍了姐姐一晚啊。連床褥都還沒躺暖,這不,就被這個小魔女給扯了起來了。
“你,說什么呢?去,還是不去!”瑕娃停了下來,不走了,接著她的聲音馬上提高了八調(diào)。唬得顛師只能連忙點(diǎn)頭,顛師心里說,唉,李靚大哥說的沒錯啊,唯有女人與小人難養(yǎng)也!我這是了倒了哪輩子的霉?。?p> 坔成看著瑕娃與顛師離去的背影,不禁笑道,還真是可愛的一對啊,只是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好上的呢?自己也該去看看塙臾了。不知塙臾是否好了些呢?想完,便往琉璃宮走去……
顛師跟著瑕娃繞著山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好久,來到了一個山崖似的地方,這個地方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海,看著海浪拍打著石子濺起的滴滴浪花,雖然景色很美麗,可是山崖上,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連雜草也不見一根!巖石倒是一大堆!顛師一臉不解,問道,“瑕娃,你來這兒做什么?。俊?p> “嗯?撿貝殼??!”瑕娃一臉天真的答道,眼睛還到處張望著,嘴里還不停的嘀咕著,“咦,怎么沒見有貝殼啊?貝殼呢?在哪?”
“什么?撿貝殼?!你說,在山崖頂上撿貝殼?!”顛師真的是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還是直接暈過去算了!這小女孩的腦袋裝了些什么???山崖上有貝殼的嗎?!簡直就……唉!算了那個字,還是不說出來了。
“瑕娃,你從哪里聽來山崖上可以撿貝殼的?”顛師找個塊石頭,一屁股坐了下去。貝殼就沒有了,倒是海風(fēng)挺大的,吹得挺舒服的。呼~累死了,在山上繞了大半天,居然還弄了這個笑話出來,回去說出來的話還不被李靚大哥笑死?。?p> “嗯??難道瑕娃想錯了嗎?瑕娃剛來這仙山的時候,看見那些浪花飛的好高好高哦!而且今天早上趁著娘親快睡著的時候,悄悄問過娘親貝殼是不是會隨著那些浪花飛著來的。娘親還答瑕娃,嗯,嗯。所以瑕娃才上上山的啊,以為山上就會有貝殼的啊。”瑕娃嘟著小嘴,她那長長的青絲差不多及地了,隨著海風(fēng)吹起,頑皮的在空中飛舞著,整個人看起的像個仙童似的。
“我暈!”顛師聽完后,簡直想直接暈了過去!換做是任何人,在快睡著的時候,有人問自己問題,也只會答,嗯、嗯,或者是啊、啊之類的話,再問多幾句肯定是沒有聲音的了,因?yàn)閷Ψ蕉家呀?jīng)睡著了啊,還問個屁啊。而且在對方醒來后的話,對方肯定會對自已答過的問題忘得一干二凈!顛師真的無語了,看著瑕娃那可愛的臉兒,樣子只有三歲,真的實(shí)在無法相信,她居然大自己幾千歲啊。天吶,誰來救救他??!早知道,就別讓他知道她真實(shí)年齡嘛!真是的!唉……
瑕娃沒有理會顛師的感受,到處翻找著她心中的貝殼,可惜,找來找去,都是不堪入目的石子。過了一會兒,她那小小的身子,站在顛師的面前,雙眼已經(jīng)充滿了透明晶瑩的液體,那液體顛師太清楚了,昨天姐姐就哭了啊,那已經(jīng)讓自己開了眼界了。=。=
“顛師哥哥,瑕娃想要貝殼!”瑕娃仍不死心,嘟著小嘴的走到顛師身邊,拉起顛師的手袖搖著,聲音中似乎還有一些哭腔似的。
顛師看著瑕娃的樣子,看她那淚水,眼看就要呼之欲出了,連聲道,“呃……瑕娃乖,別哭哦,哥哥帶你去就是了。不過,你得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睍?zāi)?,自己什么時候哄過人了?連自己的娘親都很少哄的,這個時候竟哄起瑕娃來了?要是被娘親知道了,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瑕娃吸了吸鼻子,“只要顛師哥哥,幫我找到了貝殼,那么瑕娃答應(yīng)你多少事情都行!”
“記住哦,以后不要哭鼻子了,知道嗎?”顛師輕聲的說道,從瑕娃的側(cè)身上取出手絹兒,小心的替瑕娃擦了擦她那快出來的淚珠兒。顛師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只是覺得讓女孩子哭,就是不好,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對瑕娃竟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是在她出手救自己姐姐的時候吧……
“嗯嗯!瑕娃答應(yīng)顛師哥哥,以后一定不哭了!”瑕娃展開笑容。
顛師看著瑕娃那燦爛的笑容,突然覺得瑕娃是那么的美麗可愛。拉起瑕娃小手,走到崖邊,問道,“瑕娃,準(zhǔn)備好了嗎?我們要去撿貝殼了哦!”
“好??!好啊!”瑕娃答道,小臉兒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緊接著便是格格的笑聲。
顛師笑道,用自己的妖力,拉起瑕娃,便往那海邊飛去。不一會兒,他們兩個便落在海邊的沙灘上。誰知道,瑕娃的雙腳才一著地,便沖著那滿地的貝殼跑去,嘴里還大聲叫道,“哇,我終于見到貝殼了,好漂亮哦!”
“瑕娃,小心點(diǎn)!你就慢慢撿吧,我陪著你呢?!鳖崕熜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