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書房內(nèi),高寒和阮槑并肩站在一起,看著黑臉的高梟說出:“我要你去自首!”
高寒聽聞這話,本就驚慌失措的臉上更加了幾分心如死灰,終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不知為何突然出現(xiàn)在兇案現(xiàn)場的高惟安此時已經(jīng)哭暈了過去,現(xiàn)在不在這里。
阮槑無奈的嗤笑了一聲說“憑什么?”
似乎是沒有想到女孩會拒絕自己,高梟怔了一下身子,臉更黑了,吩咐道:“阿樹,帶小少爺出去?!?p> “是”阿樹低聲應(yīng)下,拉著高寒準備出去,而高寒也在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你”是誰。
“不能去!”高寒哭喊著跑到了高梟面前顫抖著說“爸爸,是我干的,不關(guān)阮槑的事,你別讓她去嗚嗚嗚?!?p> 高梟并不意外,反譏道“那你去?!?p> 高寒的哭聲戛然而止,顫抖著伸出了手抓住了高梟的衣角,沉默片刻,小臉憋的漲紅,一字一句道“我,可以,”隨即又轉(zhuǎn)頭對著阮槑露出一個比哭還丑的笑容,又對著高梟堅定的說“但你不能把我的錯誤怪到她身上,要養(yǎng)她到成年,別人欺負她,你也要管……”
高寒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完全聽不見后又沉默了下來,等待著他高高在上的父親答案,殺人目的什么的此刻都不重要了……
對于自己兒子的托孤行為,高梟心里除了氣氛無語,竟產(chǎn)生了一絲欣慰。
同時他又不禁想,自己的兒子正是風華正茂,書生意氣的好年紀,難道就要被這樣的事情毀了嗎?被這樣的女人毀了嗎?那女人本就死有余辜!
高寒覺得自己完了,都想準備帶著女孩私奔了時,突然被人摸了一下頭,他抬頭,正對上父親無可奈何的眼神,不由得欣喜道“爸爸,你答應(yīng)了?”
高梟沒說啥,點點頭讓他跟著阿樹先出去了,瞬間書房里又只剩了阮槑與他兩人。
意識中的海綿寶寶突然被掐斷,阮槑才注意到書房只剩他們兩人了,立刻露出十分不耐煩的表示說“我什么時候能走?”
“走?你怎么好意思?”高梟質(zhì)問道。
“呃,又不是我干的”阮槑無語。
“可寒兒是為誰?不還是為了你?”
這話一出阮槑都要吐了,她看誰敢質(zhì)疑他們的父子關(guān)系。
“嘖嘖,要不是我,你老底都給別人兒子了”阮槑憋笑道。
最難堪的事就這樣被提起,讓高梟面子大丟,自己還沒開口就聽到女孩又說;
“堂堂的高梟,竟然連個家里事都處理不好嘖嘖嘖。而且劉亞蓮死了,你不一定多開心呢?!?p> “你胡說什么!”高梟大怒,拿起桌上的文件就朝阮槑丟了過去,結(jié)果自然是被她躲開了。
“而你想借著這個事情對付我對吧?”阮槑嗤笑道,看著仿佛被猜中心事的男人又要拿起什么文件伺候自己,阮槑是忍不了了,手指劃向上衣口袋,捻起刀片就隨意的丟了過去。
刀片被橫直的插在書桌上,讓高梟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阮槑的眼里多了一絲恐懼。他怎么可以讓自己的兒子和她繼續(xù)這樣待下去?不可以??!不行!
“你不去,難道讓寒兒去嗎?”高梟反問道。
“我不去,難道你就去讓他去?”阮槑回懟。
面對女孩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高梟不由的被這話直擊心底,他的確是可以找別人去,的確是可以對外抱病,可……這么好的機會,難道他要浪費嗎?
思緒魂飛天際,他的腦中不自覺的浮現(xiàn)兩人初識,那是兩年前的那個明朗上午,面前這個女孩出現(xiàn)了;
‘高梟對吧?你知道高寒當初是被你的大兒子綁架的嗎?’
‘你知道你這么多年在為別人養(yǎng)孩子嗎?’
‘信不信隨你,你只需要照我說的做’
‘這是你們父子的DNA對比,嗯哼’
‘我要一個身份’
這個兒子眼里的恩人,可愛女孩,想來可怕,三言兩語,她讓自己信服,計劃的周密滲透人心,而他一個在社會上打拼了多年甚至可以算是老油條的商人竟被枕邊人騙了這么多年。
正當阮槑對這場談判勢在必得時,系統(tǒng)突然嘰嘰喳喳了起來通知: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阮槑聞言眉頭緊蹙,警察怎么會來?她的目光慢慢移向不遠處的男人,還在沉思,不是他。是誰?
該死,如果高寒被抓,那她怎么拿惡念值?
“高叔叔,我改變主意了”阮槑轉(zhuǎn)念一想,有個險招,“我也不是不能代替他去?!?p> 高梟眼里一亮探問道“你有什么條件?”
“哥!不要!你干嘛啊嗚嗚嗚!”高寒哭拽著高惟安,兩人一起闖進了正在談話的書房。
高惟安此時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形象,宛如一個大潑夫,一進門就沖著阮槑喊“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媽命來!”
【不氣,不氣,】246覺得自己的宿主實慘哦。
阮槑自是一臉平靜,在別人眼里,這就相當于是默認了,于是高惟安更加瘋狂的辱罵她,儒雅友善的家庭此時充滿了骯臟辱罵與哭喊,直到警察來時才被打斷。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私藏殺人犯自食惡果行徑讓高家股票大跌,眾多合作土崩瓦解。
劉家人要討要說法被高梟直接破開生子真相,高惟安崩潰,后漸漸消失在了民眾視線。
任誰也想不到,高家如今會成了這副模樣,一時間成了各路記者狗仔的棲息地。
審判庭上,阮槑散漫自得,引得堂上眾人無一不怒,高家不告,堅持是過失,而且之前劉亞蓮?fù)迫顦幭聵堑牟v被拿出,最后阮槑只判了5年,罰款200萬元,最后還是高家掏的,引的所有人嘖嘖連聲。
那天“誰”都沒想到,警察會突然闖入…
判決的日子,高寒沒有出現(xiàn),他悶在被子里哭泣,不敢面對自己的懦弱,心里又不由稍有一絲理所當然,腦海里那句話卻遲遲環(huán)繞,伴隨著他每天入睡。
她說:“說好保護你的,不能食言。”
………………
就這樣,阮槑加入了海區(qū)外的大監(jiān)獄,這里就是個大亂燉,有幾個月的,有緩刑死的,有和她一樣幾年的,有一輩子出不去的。
阮槑出事,系統(tǒng)第一次負起了責任,只記得他消失好久,再出現(xiàn)時,帶來了個好消息,說是可以直接把她抽離到五年后出獄,結(jié)果自然是被阮槑婉拒。
【為什么?】他這么問。
她只回答,“因為很巧,今天中午吃紅燒肉?!?p> 與此同時,阮槑也得到了這具身體帶來的益處,少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麻煩。因為身材矮小,臉龐可愛,滋起了一堆犯人的慈母心,對她頗為照顧,獄警陳秀都有時候給她帶點吃的,至于是不是看她可憐,那就無從得知了。
一人一統(tǒng),在監(jiān)獄里養(yǎng)起了老,246還會迷惑食堂阿姨多做紅燒肉。
高梟兌應(yīng)了他的承諾,在這里,阮槑有一間單人房,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吧,實話說,她有點享受這里的生活。
只是246很不明白,為什么宿主居然有磨石塊的愛好?
五年一晃過去,很快到了阮槑出去的日子。
出獄當天,阮槑被幾乎所有人拉著手告別,首當其沖就是剛開始的幾個兇神惡煞的叔叔,劉金虎幾人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嗚嗚鳴,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女兒,就這么走了嗚嗚嗚”。
“那我不走”阮槑玩笑道。
“這不能!”所有人同時道!
“還記得剛見你的時候,你就那么一點”劉金虎說著拿手比了一下,:“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了?!?p> 246看著也的確是,還記得宿主之前就145左右,現(xiàn)在都快170了...這紅燒肉莫非是激素?!
“出去了好好照顧自己,聽見沒有孩子?”劉金虎警告道,又說“你三石叔過兩年就出去了,到時候他就可以先罩著你了。”
“嗯嗯,知道了”阮槑乖乖點頭。
接下來進行了漫長的告別后,阮槑終于在獄警的帶領(lǐng)下往門口走去了。
“0246,出去好好的”身旁的獄警陳秀淡淡道。
“當然,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阮槑也淡淡回答她。
最后到達門口時,兩人還是擁抱了一下。
陳秀:“照顧好自己!”她朝著阮槑的背影喊道。
每個人都這么說,她怎么突然感覺有點對不起他們呢,阮槑背對的抬手回應(yīng)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敞開的大門。
踏在水泥地上,阮槑并沒有覺得這里比里面好了多少。
“阮槑!”一道男聲的呼喊聲穿入耳中。
阮槑抬起頭,就看見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朝著自己走來,模樣神態(tài)像極了高梟,只不過很年輕。
“你”是?還沒說完就背對方抱了個滿懷,阮槑的臉瞬間紅了,有些不知所措。
高寒垂下頭看見女孩這副模樣,一如記憶里那樣,只是比例放大了,讓人生保護欲,溫柔的揉了揉對方的頭,問道:“想我沒有?”
下一刻只見懷里的女孩紅著臉笑了笑,說“想了。
[叮!已獲取所有惡念值,5分鐘后離開這個世界!]
高寒得到想要的回答,心都化了,忙把阮保揉進了懷里,再分開時,胸前已經(jīng)插上了一個石片。
高寒面色痛苦,低下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見面前的人又回到了一如往年的冷漠神情。
阮槑冷眼看著面前痛苦掙扎的男人,他在不斷退后,不出兩步就被她抓住了領(lǐng)帶拽了回來。
高寒看著胸前的刀片被抽回,血源源不斷的流出,兩行熱淚不由而下。
兩人就在監(jiān)獄大門口,瞬間吸引了獄警注意,
“阮槑!你干什么!”
是陳秀的聲音。
高寒:“第,第三次,對,對我”笑“笑”。阮槑背對獄門,看著已經(jīng)倒地掙扎的男人吐出不知名的話,攥緊刀片再次插進了他的胸前!
與此同時“砰砰砰”!槍聲響起。
阮槑和高寒的胸口此時是一樣的顏色......
劉金虎:“什么聲音?’
三石:“不知道,困?!?p> 劉金虎:“你小子,好好表現(xiàn),爭取早點出去照顧小呆聽見沒有!”劉金虎笑著錘了兩下三石的胸膛,直到對方也笑著保證道“一定一定哈哈哈。”
王八沒有殼.
真是溫馨的故事(吸溜鼻子) 對了,小高寒還有一個番外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