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幾人下了馬車,陳主事已經(jīng)來到他們面前,你們幾個跟我走。
林明幾人跟在陳主事后面走著,從側(cè)門進(jìn)入了陳府,被帶到了一座四合小院,院子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房頂上朱紅色的漆木,有些地方看起來已經(jīng)煥白了,不過對于林明他們來說里面著實寬敞。
陳主事伸手指了指東邊一個廂房,你們?nèi)齻€男孩住那。又指了指西邊一個廂房,你們?nèi)齻€丫頭住那。一會吃飯會有人來叫你們,沒有事情就待在房間休息,明天是你們拜師入門的日子,明白了嗎?
林明他們齊聲回答:明白了!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陳主事,已經(jīng)來到林明他們房間喊到:給你們一刻鐘時間,穿戴整齊,疊好被褥,洗漱干凈到院中央集合,時間到了沒有完成的早餐就不用吃了。說完就離開,走向了女孩那邊的房間。
不一會各個都按時來到了院中央集合。按陳主事要求,整齊的排成一列,跟在他后面走著。
林明原本以為他們是起的早了的,但是一路走來,看到師兄師姐們扎馬步的,走穴的,練腔的,舞刀弄棒的比比皆是,這一幕幕都深深觸動著他弱小的神經(jīng)。
他們被帶到一座大廳,看起來像是一座祠堂,廳正前方由上往下陳列著一排排靈位,靈位前是一張大大的方形桌子,上面是一個香爐,還插著幾根沒有燃盡的香火。
桌子兩旁是兩張木椅,兩側(cè)也各有3張木椅,椅子和椅子之間還有一個茶幾隔開。
林明六人站在大廳中央一字排開站立著,而陳主事就站在他們又前方。
不一會大廳陸續(xù)走來四個人,領(lǐng)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一臉嚴(yán)謹(jǐn)不怒自威,正是陳老爺,大家都稱呼他大班主。
第二位是,一個圓臉肥胖的大耳男子,一臉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肚子像極了十月懷胎的婦女。是陳家二班主朱大
第三位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出頭風(fēng)韻猶存的美艷少婦。是陳家三班主柳絮
第四位是一個,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的俊朗公子,手里還窩著一把紙扇,是陳家四班主唐藝。
大班主落座主位,其他三位班主依次落座兩排座椅上。
陳主事帶著林明六人依次向班主們鞠躬行禮。
大班主首先開口說到,今天是你們正式入門我們陳家戲班,我代表我們戲班歡迎你們的到來。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們陳家戲班,從師祖陳有禮創(chuàng)建至今,已經(jīng)經(jīng)歷6代198年有余。歷經(jīng)風(fēng)雨而不到,是我們始終秉持著先祖用心唱好戲的初心,無私奉獻(xiàn)的精神,博學(xué)進(jìn)取的態(tài)度、、、、。
說完他起身對靈位深鞠一躬,在場眾人也跟隨鞠躬。
各位師弟師妹,你們看看這六個娃娃你們打算怎么分配!大班主說到。
圓臉肥胖的二班主開口了,我們這班現(xiàn)在人手充足,暫且不需要增加人手。
大班主忙說到:二師弟,不能只看眼前,眼光放長遠(yuǎn)些,我們是為了培養(yǎng)下一代的接班人,延續(xù)我們戲曲人的傳承。
圓臉肥胖的二班主急忙回到:培養(yǎng)新人,花銷大周期長。我們二班,實在拿不出那么多銀兩開銷,去年的分成又比前年降低了三成,而且半年過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分下來,我們班現(xiàn)在都捉襟見肘了。
這時三班主柳絮開口嘲諷到:你看看你的體形,尤其是那十月懷胎的肚子,捉襟見肘不敢信,整天吃豬肘子就有可能。還有你家里8個崽崽,哪個不是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而且都送到縣城最好的私塾讀書,為戲班培養(yǎng)幾個后輩就說沒錢了!往年分紅的錢你都喂豬了嗎?
二班主反駁到:聽說你每月都要跑趟州城,專門包個雅間聽齊白公子的戲曲,給他送了許多名貴的禮物。還有你每月各地購入的高級胭脂香水花銷也不少吧!怎么沒有見你給戲班捐獻(xiàn)一些呢?要不,你今天就表示一下你的誠意,把這6個娃娃打包帶走。
三班主柳絮被駁斥的,無言以對!
四班主開口解圍說到,總而言之,還是現(xiàn)在的戲場行情不景氣。要不大師兄,先把去年的分紅,分下來。大家也好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大班主聽到四班主的分紅提議,臉上立馬鐵青起來。他去年娶了兩房小妾,分紅早就被他當(dāng)彩禮送出去了,但這事又不能讓他們知曉。
大班主憤憤的說到:你們對著祖師靈位,為了一點(diǎn)蠅頭小利而爭吵,祖師的諄諄教誨你們還可記在心中。
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我們應(yīng)該視之為糞土。
為了弘揚(yáng)和傳承戲曲精髓,我們要無私的奉獻(xiàn)我們的全部,包括生命也在所不惜,這是我們這一代戲曲人,要擔(dān)負(fù)起的責(zé)任。
此時一位門徒進(jìn)入大門,大聲稟報:大班主,縣里朱家送拜貼求見!
大班主狠狠站起身說到:不見!你沒看見嗎,今天是我主持新弟子入門?管他豬家,還是狗家,與傳承相比都不值一提。
稟報的門徒被嚇得,唯唯諾諾的說到:來著說,正是聽說了今天是我們?nèi)腴T收徒的日子才來的,來著還說是重禮拜師,還抬來了十幾箱拜師禮。
大班主聽到,重金拜師,還有十幾箱拜師禮,不覺兩腳一軟,癱坐到椅子上,語無倫次的呵斥到:混賬東西!怎么能如此怠慢貴賓呢?快快請來人到這里,說完忙整理了一下衣冠。
門徒小跑上前,把拜貼遞給了大班主,又小跑退下去請來賓。
大班主似乎感覺到了剛才的失態(tài),連忙解釋到,對于熱愛戲曲的人士,我們一定要禮遇,多一位志同道合的門徒,戲曲之路就多寬廣一分。
你們也隨我一起到門口迎接!說完大班主徑直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