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從夢中驚醒,額頭布滿冷汗。
全身被無盡烈火灼燒的感覺似乎仍未褪去,半刻鐘后,徐鶴才調整好呼吸,坐在床上發(fā)愣。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的夢中,他總是會來到一處滿是火紅的世界。足下遍是流云,連綿赤色花朵如煙火般炸開,飛濺火焰在可見的風中流動逸散。
而每次夢境中的內容都會更為清晰,他所踏足的所在也愈發(fā)深入,直至灼熱感達到神識無法承受的地步。
徐鶴無法解釋這種詭異的情況,只能把其歸于神識修煉過度的副作用。
往壞處想,說不定是緊那羅那個血獄邪修在從中作梗......
“必須要抓緊時間調整狀態(tài)了,等會兒去找?guī)熃惆??!毙禚Q嘆氣。
明日便是云巔論武,想要在千人中進入前百,他的壓力不小。
第二日。
距離云巔論武正式開始還有半個時辰,巨型演武場內已經(jīng)坐滿了人。
按照比賽的規(guī)則,稍后便要進行抽簽,來決定比賽的對象及順序。
三轉以上的靈修共十一人,前兩日不需進行比試。因此,便有一名輪空名額產(chǎn)生。
這十一人都被安排在觀戰(zhàn)的第一排。因為前兩日并不需要參賽,因此今日場上的第一排內只有三四人前來。
畢竟二轉靈士對于三轉靈師已經(jīng)構不成威脅,去旁觀二轉的戰(zhàn)斗,對他們意義不大。
沒有看到秦鯉的身影,徐鶴心中有些許失落。
觀眾席的正東高臺上,被突出開辟了一處空間,隱隱可見幾人身影。此處便是“觀察者”們的席位。
“觀察者”們,也是為參賽者打分,決定著云巔論武結果的人物。
而此時的高臺上,共有五人入座。
年齡最大的老者左手臂干枯焦黑,身旁卻站著一名看起來尚未成年的黑發(fā)少女。
少女戴著淺灰面紗,雙眼是干凈的黑色,氣質沉靜而稍顯孤冷。
“她竟然是南域這次云巔論武的第一名?監(jiān)察大人,這是你從哪里找來的好苗子?”
說話的婦人滿頭白發(fā),笑容加重了她臉上的皺紋,顯眼的鷹鉤鼻則為她削瘦的面容帶上了幾分刻薄。
婦人正是“觀察者”的一員,圣教中第四等級的黑袍圣徒宮柔葳。
宮柔葳平日在圣教中以嚴苛著稱,但此刻面對面前的少女,她卻顯得和藹可親。
而被稱作“監(jiān)察長”的老者則嘆道:“帶南域友人的后輩出來歷練一番罷了?!?p> 這位“南域后輩”向宮柔葳微微頷首,舉手投足之間,禮教風范盡顯。
而一旁蓄著胡髯的中年男子此時舉起一支未蘸墨的黃銅毛筆,在空氣中虛畫數(shù)下,一把與他人所坐無異的木椅便憑空出現(xiàn)在少女身旁。
中年男子平靜道:“無需拘謹,請坐吧?!?p> “哈,東籬先生這妙筆生花的功夫可是愈加精湛了!”
說話之人是一名清麗女子,一襲宮裝楚楚動人,望向中年男子的目光更是含情脈脈。
女子這副模樣若是讓北域靈修瞧見了,怕是要個個目瞪口呆,懷疑自己的眼睛。
誰也不會相信,北域寒雪宮的宮主柳月竟會對一個男子傾心至此!
帶著淺灰面紗的少女道謝后姍姍落座,姿態(tài)優(yōu)雅得就連一向挑剔的宮柔葳,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望了眼自落座后便不發(fā)一語,不斷翻動賬卷的男子,少女禮貌地收回了視線。
似乎知曉少女心中的疑惑,監(jiān)察使望著那名男子,向她介紹道:“這位便是東洲金家的家主,金歸陵?!?p> 監(jiān)察使又搖搖頭道:“圣教原先要派來的圣執(zhí)大人暫時不能到達,所以我們臨時邀請了金家主代替?!?p> “金家主事務比較繁重,因此我們五人為參賽者打分的時候,你也可以給金家主一些意見?!?p> 少女點頭,聲音如清泉般令人身心舒暢:“是?!?p> 在五人中的監(jiān)察長老者結束了開幕演講后,白衣監(jiān)察使緩緩走上正中央的高臺,宣布著賽前事宜,和一項所有參賽者都密切關注的一件大事。
“下面,開始抽取輪空名額!”
由于三轉靈修共有十一人,因此會留下一名輪空名額,由一名參賽者隨即得到。
“不知道誰的運氣這么好......”宋劍虹坐在徐鶴一旁,雖是嘆氣,心中還是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期冀。
那可是輪空名額??!輪空名額,意味著第一天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夠直接晉級前五百!
陸萱兒笑著戳了他一下道:“反正不會是你啦!”
徐鶴:“......”
幾息后,高臺之上憑空現(xiàn)出一面光鏡,鏡中抽象圖案一陣變化后,顯出大大的字跡。
“一百五十八號?!?p> 一道朦朧光影從穹頂散下,照向坐在第二排的一名嬌小少女,正是徐鶴前幾日所見的穆奕言。
“竟然是她......”徐鶴無奈嘆氣。
隨即,他又注意到坐在穆奕言前的第一排之人,正是那日與她同行的聶海心。
果然是三轉啊......
想到自己的修為,徐鶴又嘆了嘆氣。
與此同時,白衣監(jiān)察使語氣平淡道:“現(xiàn)在,云巔論武正式開始!”
場內一陣寂靜,隨即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掌聲。
云巔論武,東洲最大的賽事之一,今日終于在中原開始!
與此同時,遠在落月宗的張凡在枯葉老人幫助下凝氣聚神,終于突破修為桎梏!
“一轉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