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此景,一臉喜色的魏中,急速跳出,手中陰氣繚繞的白骨刀祭出,瞬間飛向妖獸后方,照著裸露在外的小腹便刺。
又是“噗”的一聲,長刀沒入妖獸體內(nèi),讓那妖獸后半身更是劇烈扭動,一會兒向左歪,一會兒向右傾,顯得異?;?。
魏中也是沒想到,這次妖獸形成的體位如此恰到好處,讓自己的法器絲毫沒有阻礙地長驅(qū)直入。
心中念頭流轉(zhuǎn),手上法訣不停,那鋒利無比的白骨刀沿著腹部一路向下,到達地面,輕輕松松便劃向了妖獸的胸部。
就此一擊,就將此獸來了個大開膛!
紅的黃的,青的紫的,腸子與內(nèi)臟混著剛吃進去的血肉,與已經(jīng)消化過的污穢,一股腦地往地上傾瀉而下。
這一刀下去,那大尾巴已經(jīng)無力地耷拉下來,只有一條腿如抽筋般地抖動著。
可見,此獸身上的靈力已經(jīng)開始散去。
至此,魏中便毫不猶豫,操控白骨刀,一頓劈砍,將這鋼鬃蜥瞬間切成七八段,選了頸部、頭顱和四肢分別裝入手中三個儲物戒指中。
順手收了那消耗不少法力的流沙符,毫不遲疑地向賈珩他們方向追去。
只聽得“嘭嘭嘭!”一連串的巨響在遠處湖邊響起。
正是遠遠見這邊成年妖獸落網(wǎng),便迎面沖向賈珩二人的師叔陳寅宏和大師兄秦陽。
跳躍間,手中的火球與冰錐就砸向了那幼獸,賈珩與董蒙見此也回轉(zhuǎn)過頭,御劍飛砍。
以一敵四,這小獸也是被打得發(fā)蒙。
確實,自打出生以來,一直過著獸來嘶吼,肉來張口的安逸日子,時時刻刻有他的母親在后頭守護著,哪里見過這陣仗,吃過這等虧。
片刻后,暴怒不已的妖獸才開始四處沖殺、撕咬、甩尾、爪撩,而那四人穿插跳躍,相互掩護,讓此獸每每落空,卻處處挨打。
待魏中趕到時,這頭背插銀色長槍,尾部被火球擊中,正還冒著黑煙的鋼鬃蜥也已無力再做掙扎,幾處致命傷口流血不已,只剩下半口粗氣。
“你們兩個誘敵的技巧掌握得不錯,速度控制得也恰到好處。
秦陽,你的冰錐術(shù)長進不少,可延緩的時間似乎也增長了一點。
可見你們修煉得確實很刻苦!”這次出師大捷,魏中難掩心中喜悅,便開始夸獎起三位好徒弟來。
師叔陳寅宏也是不住點頭,顯然很是滿意。
畢竟面對這樣兩頭妖獸,放在以前就憑和魏中兩人,就麻煩很多,又要引誘,又要獵殺,且沒有后手,一旦出現(xiàn)失誤,一點回旋余地都沒有。
現(xiàn)在就不同了,各司其職,連貫而簡潔,毫不拖泥帶水,安全性也隨著戰(zhàn)斗時間縮短而成倍提高。
賈珩與董蒙二人被夸得面露喜色,心中曾經(jīng)的懼怕早已被親手參與擊殺妖獸的激動代替。
畢竟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面對如此猙獰可怕的妖獸,雖然早早被師父再三叮囑誘敵技巧,且這次直接追在后頭的是一頭幼獸,但直到師叔和大師兄出手截住幼獸后,內(nèi)心的恐懼才稍稍安定。
現(xiàn)在兩頭妖獸都已斃命當(dāng)場,可這兩位第一次動手擊殺妖獸的激動心情,還是溢于言表。
從未殺過生的董蒙甚至雙手還在微微顫抖。
這種可以主宰生死的感覺讓董蒙有些恍惚。
賈珩自然不會有此感覺,畢竟他父親可是獵人。
自打出娘胎起,見的都是些宰殺放血,剝皮抽筋,腌制烹煮的血腥場景。
更是明了弱者為魚肉,強者為刀俎這萬年不變的生存鐵律。
“陳老弟,這頭妖獸你砍下其頭頸爪子,先收起來。
我這已經(jīng)放不下了。待回到營地再慢慢處理。
估摸著這些獠牙和利爪能賣個十來顆魔靈石。
那些毒鋼鬃就不好說了,到時候挑出釋放過毒素的扔了,完好的鋼鬃現(xiàn)在價格差不多十根能賣兩顆魔靈石。
照我們剛才的快速獵殺法,完好的帶毒鋼鬃能有不少,怎么著也能賣個三十來顆魔靈石吧!”
“那是!如果沒點油水怎么對得起我們這次這么多人手!”陳寅宏不無得意的說著,手上掐法驅(qū)劍,熟練地將妖獸砍成數(shù)段。
正當(dāng)他要將收獲裝入儲物戒指之時,從背后的密林中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幾位真是好雅興?。≡诖孙L(fēng)景秀麗的湖邊烤肉來了!我等也加入,各位可歡迎???”
聽聞此聲,魏中和陳寅宏都是猛然轉(zhuǎn)身,瞬間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隨著綿綿的男子聲音飄來的方向,緩緩從樹林中走出三人。
走在最前頭的二十多歲白面男子正是那說話之人,一襲銀紋白袍,無風(fēng)自動。
跟在三丈后的是一個咧嘴獰笑的虬須大漢,一身皮甲,手腕翻動,刀花紛飛。
身側(cè)則是一個明顯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英氣十足,一臉傲氣,負手而立。
見三人來者不善,且出言挑釁,知道這幾人定時有備而來,上下再次打量了一番,魏中便開口客氣地答道:“雷羅森林如此廣袤,有價值的妖獸也是多不勝數(shù),眼前的這鋼鬃獸還入不了幾位的眼吧!
至于組隊。。。。。。我們幾人修為低下就不拖累三位道友了!”
“哈哈哈!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只可惜覺悟還差了點!”白面男子陰陰一笑,淡淡道。
“進了這林子狩獵,你們就要有成為獵物,而被獵殺的覺悟!”虬須大漢咧著嘴,朗聲吼道。
聽到“覺悟”二字,魏中與陳寅宏都是臉色陰沉下來,看來今日的好運氣是用的差不多了。
如此背運,碰到這種打劫修士的隊伍。
一般在此廣袤森林中偶爾也會遇到其他修士,但一般有所感應(yīng),各自都會遠遠避開,陌生修士見面難免各懷鬼胎,以及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既然此人敢口出狂言,自然不會只有三個人。
憑神識感應(yīng)到對方的氣息可知,白面修士的修為最高,到了十一層后期,虬須大漢似乎剛到十一層的樣子,而那十五六歲的少年,怎么看也才五六層嘛!卻一臉欠揍的模樣。
其他人在哪?魏中已經(jīng)虛汗直冒,一點不敢輕視。
從對方發(fā)聲起,賈珩與兩位師兄都是大氣不敢出一聲,見師父與師叔如臨大敵的模樣,更是知道今日這麻煩大了去了!
“撤!”魏中猛然大吼,便與陳寅宏朝東邊急掠而逃。
賈珩、董蒙和秦陽三人雖早有準(zhǔn)備,但也不免心中忐忑,聽師父“撤”字一出口,就毫不猶豫,齊齊往北面飛竄。
“哪里跑!”本想多聊兩句,以拖延些許時間好讓同伴包抄圍困的白面男子,一躍向東邊魏中二人追去的同時,往樹林中吼道:“你們二人追那三個小子,孟飛兄和小鵬隨我追此二人!”
頓時,此處叢林中兩路人馬分兩路,上躥下跳,前后追逐,已是不死不休之局面。
“小芹,前面那三個小子修為不高,跑得倒是挺快!”這說話的是追在賈珩三人后面的一個俊朗男子。
“這速度倒是不遜色于我們,我看那三人必定是動用了風(fēng)行符!”這聲音也陰柔,但區(qū)別于最先出現(xiàn)的陰柔男子,此音柔的自然甜美,加之稱呼其小芹,確實是一名女子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