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草藥入鍋,紅木鎮(zhèn)的情況逐漸開始好轉起來,大量在瀕死線徘徊的精靈終于脫離了死亡的威脅。
其中癥狀較輕的烈陽精靈,亦或者是影族戰(zhàn)士,已經(jīng)能夠從病床上走下來,前往執(zhí)政廳自行取藥了。
這也減輕了辛的勞動量。
王白松了口氣。
他身上的神性光線數(shù)量迅速減少,體內以肉眼可見下降的神力也緩緩開始恢復——王白終于能歇會了。
整整四天不停不歇的輸出神力,最后甚至透支身軀,僅憑信念支撐,這種滋味常人實在難以想象。
如果非要說類似的感受…
全自動高頻打樁十天,大概差不多。
“四天,你們知道我這四天怎么過來的嗎?”王白毫不顧忌形象的躺在地板上,身軀呈“大”字,雙目無神的看著深邃的天穹。
“我真的,真的,被榨干了。”
遠處,辛已經(jīng)把銀葉草的消息轉達給了赤和影煞,兩名首領在片刻的沉默后,很快投身到尋找的藥草行列中。
“瘟疫你算過了?!?p> 水經(jīng)義看著蹦蹦跳跳的江杉遠去,開口道:“你運氣真不錯,如果不是你女朋友出身科研世家,對解決這種問題很有經(jīng)驗,恐怕你這次的神魂免不了動蕩。”
赤和影煞還沒有試驗銀葉草對眷族的效果,效率比江杉至少低了兩天——以王白油盡燈枯的狀態(tài),想再挺兩天,命八成是沒了。
“只是很好的異性朋友?!?p> 王白糾正道。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p> 水經(jīng)義隨意道。
“…咳,我有個不太確定的消息,你要先聽聽么。”王白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是關于紅袍海盜目的的?!?p> “什么消息?”
水經(jīng)義嚴肅了起來。
自上次的紅袍海盜襲擊事件后,水經(jīng)義把除去培養(yǎng)眷族的大半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調查紅袍海盜的身上。
調查的結果是,紅袍海盜內部隱藏著旁人無法想象的秘密——這支海盜相對于海盜聯(lián)盟中的其余十二支海盜,崛起速度要快了五六倍。
在熒惑之亂前,紅袍海盜只是星海強盜中幽靈海盜的下屬艦隊,那位叱咤星海的格雷冕下也不過是個海盜頭目。
可熒惑之亂后,紅袍海盜莫名崛起了。
“不會說話的小格雷”也從那時候開始,變成了獨立于十二支海盜艦隊的“格雷冕下”。
“你知道沉睡之靈嗎?”
王白猶豫了片刻道。
“知道的不多,官方出版的書上,有關于這種神秘生物的記載非常少,只有在主神或者是至高神的游記、自傳中才能看到相關的描述。”
水經(jīng)義最初的臉上還有些好奇。
但很快,他紅潤的臉色就蒼白了起來,更是帶上了些許的苦澀:“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可能性很大?!?p> 王白說道。
“…靠!”
這名讀萬卷書的儒雅少年忍不住爆出句粗口,伸出兩根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這消息從哪來的?靠譜嗎?”
王白猶豫了片刻。
在剛剛短短的瞬間內,他想告訴水經(jīng)義,沉睡之靈的觸手就在自己腦子里,但想到幕刃的秘密,王白最終只是點點頭。
“來源不能說,但基本上靠譜?!?p> 那兩根觸手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沉睡之靈的身軀殘余,即便它很小很小,但依舊蘊藏著那偉岸生物的氣息。
更何況,除去沉睡之靈的身軀殘余外,王白也想不出這東西有什么理由,能讓幕刃都出現(xiàn)裂痕。
“沉睡之靈…”
水經(jīng)義眼光有些呆滯。
無論他理論方面有多么博學,在這種能夠肉身橫渡星海的偉大生物面前,都仿佛螢火與烈陽之光,不由得水經(jīng)義不生出畏懼之心。
“你還打算瞞著學校嗎?”
水經(jīng)義問道。
他撓了撓黑色頭發(fā),有些焦躁。
“問問上官云和辛五怎么想?!蓖醢桌^續(xù)開口道:“新老校長中,注定有聯(lián)系紅袍海盜的內鬼,這也是我遲遲不想上報的原因。”
“如果報錯了人,咱們的下場可不太好…”
“呼…讓我冷靜冷靜?!?p> 水經(jīng)義的大腦瘋狂轉動。
“紅袍海盜的突然襲擊、潛入學生的身體、護衛(wèi)神的隕落、主神級別的戰(zhàn)爭、神魂動蕩的學生家長對學校的施壓、沉睡之靈的出現(xiàn)……”
“對了,沉睡之靈能培養(yǎng)嗎?有沒有可能是紅袍海盜想通過學生的身體來培養(yǎng)沉睡之靈?”
王白打斷了水經(jīng)義的思考。
“怎么可能…”
水經(jīng)義啞然失笑。
“這種強大的生物幾乎不存在人工培養(yǎng)的可能性,否則我人族出動幾尊古神,抓回來幾頭幼年的沉睡之靈,等成年后抵抗虛海,豈不美哉?”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p> 王白只好點點頭。
“我先下線去查資料了,晚上找我?!?p> 水經(jīng)義說道。
“好,晚上再聊。”
送走了水經(jīng)義,王白的心情輕松了許多。
現(xiàn)在的壓力來到了水經(jīng)義的頭上,因為目前只有兩人知道這個秘密——而前者清楚王白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大相同,所以潛意識里會把查出真相的任務壓在自己的頭上。
搖了搖頭,王白不想這些。
“父神,您喝口水吧?!?p> 面色憔悴的辛捧著碗水半跪在王白面前。
碗是某種超凡兇獸的骨頭雕成的,上面還刻著些符合精靈美學的簡樸花紋;其中的水應當是那條長河的,并非是井水,王白看到上面還有水草的碎沫漂浮在上面。
“你也辛苦了。”
喝過水,王白嘆息道。
這幾日瘟疫,辛東奔西走,先是照顧新生兒、再是熬制藥草、指揮治安隊,每件事都耗了他大量的心力。
“只為能弘揚您的名。”
辛低下頭。
送走辛后,王白在紅木鎮(zhèn)內走了許久,看到啼哭的新生兒已經(jīng)安心睡去、看到重癥的病人睜開雙眼,莫名的思緒纏繞在他心頭。
“想什么呢?”
“臥槽!”
王白一驚!
江杉靜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
“你能不能別這么神出鬼沒,快被你嚇死了?!蓖醢着闹馗?,翻了個白眼道:“想著經(jīng)歷了瘟疫之后的眷族,會不會發(fā)生變化呢?!?p> “喔…”
江杉點點頭,拍了拍肚子。
“餓了?!?p> “…你不是剛吃過飯?”
“餓了!”
“…走吧。”
正大胖
作者在黑龍江,真心希望疫情能像標題一樣……黑龍江現(xiàn)在天天新增幾十個,頂不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