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聘請你家郝俊做我酒樓的主廚,主管整個廚房!”嘉瑩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要郝俊做酒樓的主廚。
“越小姐要做生意?”杜氏吃了一驚,她實在是想不到,這書香門第的千金小姐,要做生意!
“不!”嘉瑩搖搖頭,否定了杜氏的話,“不是我要做生意,而是你要最做生意!”
什么?
杜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到了什么,自己要做生意,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要做生意?
“我做生意?”杜氏伸出手指指著自己,震驚到無以復(fù)加。
嘉瑩點點頭,表示的確如此,原本嘉瑩本打算另找人來做酒樓的掌柜,可今天在與杜氏短暫的接觸后,嘉瑩覺得,杜氏才是最佳的人選!
聰明,圓滑,又有自己做事的原則和性格,簡直就是嘉瑩想要找的掌柜的不二人選。
“越小姐,你都把我這婦人給弄糊涂了!”杜氏見嘉瑩只笑不語,她心下也是有些忐忑起來。
“杜嬸子,你才不是一個糊涂之人呢!”嘉瑩眼神犀利地看向杜氏,但身上的氣勢還是有所收斂。
若是她放出前一世的氣勢來,定然會將杜氏嚇得一哆嗦,從椅子上滾下來不可。
“其實,杜嬸子你很清楚我在說什么!”嘉瑩又淡淡的開口,“你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杜氏被嘉瑩戳穿也不慌亂,連連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我的確是不敢太相信這樣的事情!”
“想必杜嬸子你也很清楚,我這樣的閨閣小姐,并不太適合露面做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只需要做一個幕后東家就可以!”
嘉瑩面上的笑意深了幾分,不是她不愿意拋頭露面,可是她實在是有些太懶,只想找個人接下這一攤子事情,自己做一個甩手掌柜多好!
杜氏又一次點頭,她明白嘉瑩作為千金小姐,定然是不會去拋頭露面的,她一個沒了丈夫的婦人,倒是沒什么許多忌諱可言。
“那這么說來,杜嬸子是應(yīng)下此事了!”嘉瑩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抬起眼來看向杜氏。
“小姐說的這般明白了,我又如何有不應(yīng)下之理!”杜氏這個時候?qū)维摰姆Q呼已從客套的越小姐變成了自家人的稱呼的小姐,可見她的決心。
“如此甚好!”嘉瑩放下手中的茶盞,跟杜氏說道,“以后這酒樓明面上的事情,全都由杜嬸子你全權(quán)處理,若是有你覺得棘手的事情,派人到后門找福兒便可!”
“好,我知曉了!”杜氏連連應(yīng)下,心中的喜悅無以言表。
恰逢這個時候,福兒帶著做好菜的郝俊回來了。
郝俊將做好的兩道菜,放到嘉瑩的面前案幾上,立在一旁對嘉瑩說道,“這是我剛做的菜譜上的兩道菜式,還請越小姐鑒嘗!”
嘉瑩視線看過去,是兩道菜,一葷一素,葷的做的是一道魚,素菜是很簡單的白菜。
見到這樣兩道菜,嘉瑩抬眸看了一眼郝俊,才拿起筷子來每道菜都夾了一筷子,嘗了一下味道,便將筷子放下。
身側(cè)的福兒體貼的為嘉瑩遞上了茶,嘉瑩喝了兩口茶壓下嘴里的味道,才將視線重新看向郝俊。
這郝俊果然是郝語山的后人,看起來憨厚忠實的模樣,實則機靈的很。
魚,腥味很重,若是稍一處理不好,便會毀了整道菜,又要在除腥味的同時保持魚肉質(zhì)的鮮美細嫩,這又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白菜,平常人家隨處可見的蔬菜,可就是這樣一道簡簡單單的白菜,若想要做出不一樣的味道,那也是很需要下一番功夫的。
“越姑娘怕,不知在下這兩道菜味道如何?”郝俊見嘉瑩嘗了兩道菜之后,久久不語,便焦急的出聲問道。
旁邊坐著的杜氏,也同樣是眼眸緊緊的盯著嘉瑩,她是真的希望嘉瑩能夠幫助俊兒學習到郝家菜譜的精髓。
這兩道菜,杜氏也曾嘗過,但也都只覺得味道很好,并沒有什么不對,也提不出什么可以改進的意見。
見郝俊問了出來,嘉瑩面上才帶起一絲笑意,淺淺開口道,“這魚雖然腥味去除的很干凈,完全聞不到一絲的腥味,肉質(zhì)也很嫩,但唯獨有一點,缺少一個鮮字!”
“鮮?”郝俊低喃了一句,眨著眼思索一番,恍然大悟的抬起頭來看向嘉瑩。
是了,他總覺得做這道菜總是少了些什么,他總是不滿意,可他卻始終找不出來原因是為何,原來是少了這鮮字!
“吃魚,吃的就是一個鮮活,你將重點全部放在了除腥味上面去,雖然肉質(zhì)處理的也很完美,但少了這些鮮活,總覺得味而寡淡,沒有了魚本身的那種鮮美!”嘉瑩又繼續(xù)地點評道。
杜氏雖然不太明白嘉瑩說的話,但見自家兒子激動的神情,也就知道了嘉瑩說的話全是對的,一時間心中也是高興不已。
“那這道白菜呢?”郝俊再次問嘉瑩,語氣中已經(jīng)帶著十分的信任。
“至于這道白菜……”嘉瑩看了那白菜一眼,嘴角彎了一下,“你將白菜做出不一樣的味道,的確是比一般人要好上許多,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湯汁就直接是用的原湯,你要是改成雞湯試一試,效果應(yīng)該會更好!”
“雞湯!”郝俊的眼眸逐漸亮了起來,看向嘉瑩的目光都染上了一絲崇拜,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味覺異于常人,說出來的見解都是一語中的。
“這一下,你應(yīng)該是相信我可以指點你的廚藝了吧?”嘉瑩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眸帶笑的看向郝俊。
郝俊哪里還敢懷疑什么,當機立斷的對嘉瑩拱手謝意,“多謝越小姐的指點!”
“不用客氣!”嘉瑩帶笑的眸子掃過一旁高興的杜氏,“這以后你可是我的主廚,我指點你也是為了將來酒樓的生意更好,也是為了我自己罷了!”
“主廚,什么主廚?”郝俊不解的抬頭看了自家娘親一眼,又看了看嘉瑩,“還有酒樓什么的,都是些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糊涂了?”
“你這一心一眼只有廚藝,突然一說自然是有些糊涂了!”嘉瑩不禁莞爾一笑,對杜氏抬了抬眼,并不打算自己說。
對于嘉瑩的意思,杜氏心領(lǐng)神會,便拉過郝俊在一旁將她剛與嘉瑩訂好的章程都說了一遍。
郝俊聽完杜氏的話,整個人都呆愣了一瞬,他怎么從來沒有想到過擺到明面上來?
這些年來,他們都是以千防萬防的姿態(tài)去防,活得太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