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曉曉和李嫣然雖然一路在說話,腳下卻沒有半步停頓,因為看到李嫣然確實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兩個人的速度也提了起來,等到趕到六號比試臺邊時,比試臺上正戰(zhàn)得火熱。
兩人很快與謝俊匯合,李嫣然暫時拋開那些糾結(jié)在心里的亂七八糟的問題,望向臺上那個叫宋思成的男子。
樊曉曉說,宋思成是用刀的,他的刀并不是靈力凝聚的,而是在地攤廣場淘的一把法器。
那把刀并不是光芒萬丈的神器,看上去很普通,卻顯得沉穩(wěn)大氣,與宋思成的氣質(zhì)特別契合。
雖然只是一件低級法器,但不用耗費體內(nèi)靈力凝聚,就比需要靈力才能運行的武器省了一大把靈力。
靈力是修士的根本,沒有靈力,修為再高也是枉然。
雙方都是同等修為,雖然靈力多少還是有點細微區(qū)別,但不會相差太多,所以擁有一件法器,就比沒有法器的對手占了很大便宜。
他的對手是一個使用水系法術(shù)的男子,男子的水靈力運用得非常靈活,攻擊與防御能夠自由切換,而且切換之間完全可以隨心所欲,沒有半分遲滯。
對了,剛才通知的是宋思成對戰(zhàn)鄭可成?原來宋思成的對手叫鄭可成?
宋思成的刀攻過來時,鄭可成的全身被水包裹,就像穿了一件水做的防御法衣,手里揮舞的水劍也能迅速格擋宋思成的攻勢。
短時間內(nèi),兩個人你來我往,刀與劍上下翻飛,戰(zhàn)得不相上下。
但是,時間一長,鄭可成就有些吃力了。
六號比試臺周圍圍了很多人,也許男人都喜歡看這種真刀真槍的廝殺,上一場比試就吸引了很多人圍觀,那兩個同一家族的男子打斗得十分精彩,很多人還沒散去。
這一場的刀與劍同樣打得十分激烈,靈地不準私斗的禁令讓很多人憋壞了,現(xiàn)在看著臺上酣暢淋漓的打斗也覺得特別刺激解饞。
鄭可成的水靈力需要凝聚武器,又要分一部分靈力防御,而宋思成的刀不需要灌注太多靈力,他的防御是一面土盾,土本來就是克制水的,這讓鄭可成水劍的攻擊力大打折扣。
其實,鄭可成還是很厲害的,他的水靈力被宋思成克制得死死的,卻依然頑強抵抗,眼睛盯著宋思成的一舉一動,只期望宋思成能犯一點點小錯誤,哪怕只是一絲小錯,他也能抓住機會,絕地反擊。
但是,宋思成很謹慎,即便對手的水靈力被他死死壓制,卻依然小心謹慎,步步為營,這是他的習(xí)慣,也是他的優(yōu)勢。
漸漸地,鄭可成的攻擊速度開始慢下來,腳步也有些凝重,臉色也有些蒼白了。
額頭臉上開始浮現(xiàn)細密的汗珠,別人看到他渾身是水并不在意,因為他本身就是水靈力,全身被水包裹很正常。
不過,細心的人還是能發(fā)現(xiàn)端倪,畢竟他蒼白的臉色不是裝出來的。
宋思成卻并沒有絲毫放松,因為他知道困獸猶斗,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最后爆發(fā)出來的戰(zhàn)斗力也是驚人的。
天空是灰色的,并沒有刺眼的陽光,水劍也沒有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此時的鄭可成已經(jīng)有些絕望了,他其實還有一個殺手锏,但是那個殺手锏需要的外部條件就是要有光源,而且,光源越強越好。
現(xiàn)在別說強光,灰蒙蒙的天空連一道稍微刺眼一點的光都不肯透過來。
樊曉曉很淡定,土是水的天然克星,宋思成又是個謹慎的性子,如果這樣都會輸?shù)脑?,宋思成恐怕自己都接受不了?p> 謝俊和李嫣然卻很緊張,雖然他們也知道土克水,但一般的修士都有自己的殺手锏以對付克制自己的對手,他們不知道臺上那個鄭可成的殺手锏是什么,既然被死死壓制,卻遲遲不肯認輸,肯定就是沒有最后放棄。
所以,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宋思成贏面更大,但不到最后一刻,沒有塵埃落定,一切都會有變數(shù)。
臺上的刀與劍依然在斗志昂揚地盤旋飛舞,灰蒙蒙的天空在不知不覺間竟然慢慢散開了厚重的云層,天色漸漸明亮起來。
鄭可成最先感受到天空的變化,他立刻精神一震,總算天不亡我,他迅速將分布全身的防御悄悄收了一部分,只將一些重要的致命點重點保護起來,開始蓄積體內(nèi)的靈力。
宋思成立刻感到了對手的變化,他其實很佩服對方的韌性,對方有很多地方與他相似,如果不是在比試臺上,他們也許會成為朋友。
宋思成高度警覺起來,他知道對手的靈力已經(jīng)不多了,但還沒到油盡燈枯的地步,現(xiàn)在突然減輕防御,拼著受傷也要留存靈力,難道是準備憋什么大招?
他當然知道殺手锏,每個修士都有自己保命的殺手锏,只是每個人修煉的都不一樣,除非親眼見過,不然還真不知道人家的殺手锏是什么。
來不及細想,宋思成加大了攻擊力度,速度更快,力量更強。
一邊又在暗暗觀察,四周到底有什么變化,到底是什么可以讓對手現(xiàn)在使出殺手锏?
鄭可成現(xiàn)在卻開始一味躲避,盡量不與宋思成正面接招,躲避的速度完全憑借身體的本能,盡量不動用或者少動用靈力。
宋思成更加確定,對方是在憋大招,他的攻勢更加凌厲起來。
云層散盡,天空越來越明亮起來,電光火石之間,宋思成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個刀花掃向?qū)κ?,自己卻連續(xù)幾個后空翻向后躍去。
幾乎是同時,一個毫不起眼的光點凝聚在鄭可成的水劍上,鄭可成蒼白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詭異的笑容。
天不亡我,我要的光,終于來了!
水劍上的光點悄然變成一道光的射線,隨著水劍驟然向宋思成飛去。
鄭可成拼盡全力投擲出水劍,整個人立刻萎頓在地,面如死灰。
宋思成在第一時間不斷向后飛躍的同時,一片片土墻突兀出現(xiàn),迅速在宋思成身后層層堆疊,頃刻間變成了一堵幾米厚的土墻。
土墻跟在宋思成后面,不斷變高變厚,立刻將宋思成的身影遮住。
那道光的射線幾近透明,很多人根本沒看到,那些圍在外面觀看比試的人看得一頭霧水,明明勝券在握的宋思成為何突然開始逃遁?
那道光眼看就要追上宋思成,卻在最后一刻終于被逐漸升高的土墻攔截,光影瞬間沒入土墻。
土墻與宋思成心神相連,在那道光沒入土墻的一瞬,宋思成馬上感覺到了,他感覺到了那道光非比尋常,若是被它在第一時間碰到,非死即傷,而且是重傷。
萎頓在地的鄭可成默默注視著土墻,心里不停祈禱,只要那道光能夠追上宋思成,宋思成就一定會受傷。
宋思成實在是太謹慎了,竟然在第一時間察覺,然后迅速奔逃。
重傷對方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可那道光非比尋常,只要被它攻擊到,對方一定會輸!
宋思成卻仍然在拼命奔逃,因為他感覺到那道光依然在繼續(xù)向前,不斷穿透他的一面面土墻,似乎已經(jīng)鎖定了他,誓要穿透所有土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