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叫我?guī)熜?/h1>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蘇亦蜷縮著身子,雙手之間閃爍著淡淡的熒光,里面像是有一盞掛在黑夜里隨風(fēng)搖曳的燈籠。一條金色溪流穿過她的身體伸進(jìn)她的兩手之間。久久過去,燈光穩(wěn)定下來,蘇亦將身體靠在背后的石壁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消耗掉大量生命力量的她看上去十分的脆弱,身形消瘦的面容變得更加憔悴,像是大病初愈臉色異常慘白,額頭被汗水打濕頭發(fā)捻成一縷一縷。
她能感受到那道金色長流應(yīng)該對她很重要,但是為了治愈王淮,一切都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背靠著墻壁蘇亦眼神微瞇,一股困倦之意卷上心頭,感受到手心里小家伙氣息已經(jīng)平復(fù),她嘴角微微上揚沉沉睡去。
她自己沒有看到,原本烏黑亮麗的秀發(fā)出現(xiàn)了許多斑白的灰發(fā),對于一個女子而言,還有比這青蔥歲月中重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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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島十二層云樓內(nèi),王淮置身于金色獸海的中心接受萬獸朝拜,一身金紋長袍無風(fēng)自動,一雙金色眼眸俯瞰四周,宛如神邸下凡。
“上古威壓”五分鐘時效一到,金色紋路化作漫天靈光退去,金色巨獸也化作金色海洋隨之消散,沒有再變回石像,整座二層云樓景色一轉(zhuǎn),變成了一個和一樓一樣布置的空間。
黑布刀客刀法殺力強(qiáng)悍,最終還是沒能擋住數(shù)以萬計的巨獸踐踏,高大的尸體倒在王淮的腳下,隨著二層樓景象轉(zhuǎn)換,化作一陣黑煙散風(fēng)散去。
那把猩紅之刃掉在地上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
“能量收集進(jìn)度:+1000?!?p> “血脈第二層力量禁錮解除?!?p> “屬性增幅?!?p> “激活:餓鬼道。”
“激活:艾葉鈕?!?p> 懸掛在王淮腰間的貓形牌子再一次進(jìn)化,退去銀色粉末,變成了一塊純金質(zhì)地的牌子,上面雕刻的白貓體型也擴(kuò)大了一圈。
一股熱流在王淮全身的血肉里游走,是血脈之力在發(fā)揮作用改造白貓形態(tài)的體質(zhì),按照山海宗的實力劃分,改造完成之后的白貓形態(tài),應(yīng)該可以算是二階靈獸了。
新激活的兩項天賦,按照王淮第一次血脈突破的經(jīng)驗,應(yīng)該像“萬物聲”“七清鈴”一樣,一件是術(shù)法,一件是靈器。
血脈之力給予的靈器品階不詳,但是看七清鈴夸張的儲存空間,這只“艾葉鈕”應(yīng)該不會一般。
黑霧身形閃爍直接從二層樓來到王淮身前,他恭敬地說道:“恭喜主人突破血脈桎梏。”
王淮白了他一眼說道:“還真是多謝你了?!?p> 光芒一閃,王淮具象出的身體恢復(fù)正常,他看向黑霧說道:“現(xiàn)在的我可以承受那些劍氣的傷害了吧???”
黑霧應(yīng)了一聲,冰冷的說道:“在主人您突破的那一刻,混沌的血肉力量就在自我增長,目前已經(jīng)不在需要吸收蘇亦的生命力量了?!?p> 聽著黑霧沒有任何感情的語言,王淮對他沒由來的升起幾分厭惡,他皺著眉頭問道:“這么久過去,犧牲了那丫頭多少生命力。”
“三十年?!?p> 王淮一下子張大嘴巴,說道:“三十年?老子上輩子加這輩子一共都沒活夠三十年,這么一會過去就沒了?”
看著神情驚詫的王淮,黑霧出聲解釋道:“三十年對于一個擁有漫長歲月的修士來說,只不過是彈指一瞬的光陰而已?!?p> 進(jìn)入劍牢后王淮的神經(jīng)就一直在緊繃著,此刻他感到十分的疲憊,緩緩坐在地面上,低頭看著石板上的紋路大腦陷入了沉思。
很少有人會有機(jī)會體會到在極度壓抑環(huán)境下,數(shù)著天數(shù)過日子的感覺,每次睡覺之前都會做好“明天不會醒過來”的準(zhǔn)備,多活一天都要感謝上天的饋贈。
一天都能做很多事,那三十年又能做多少事?
想起那個在山洞里擦破手指哭鼻子的女孩,那個面對危險毫無無懼的女孩,他站起身向著黑霧問道:“有彌補(bǔ)的方法嗎?”
“有?!?p> -------------------------------------
天色破曉,連綿青山迎來了一抹東方的魚肚白,打工的人要早起,吹了一晚簫的人要回去補(bǔ)覺,撓了一晚墻的人也要收工回洞了。
一只白貓?zhí)稍诠略品宓纳巾斏?,身體十分詭異不斷抽搐,并且每次抽搐都會使身體擴(kuò)大幾分。
坐在一旁的高大男人看著地上的白貓,冷硬的臉上露出一分不敢置信神情,他實在是不能相信這個弱到極致的家伙竟然能挺過來,原本還以為要幫他一下,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太陽高高升起,刺眼的陽光照進(jìn)山間,照在孤云峰荒涼的山頂上。
高大男人輕聲說道:“醒了就不要裝了?!?p> 剛剛蘇醒不久的王淮,起身恭敬的說道:“前輩真是慧眼如炬?!?p> 夜盡天明,他體內(nèi)的黃河劍意都安靜了下來,像是喝斷片一樣若無其事的回到浮空島下匯聚成原來的劍氣長河。
王淮口中的前輩是一個體型壯碩的男人,此人身穿一身磨損的極其嚴(yán)重的破舊布衣,渾身毛發(fā)瘋長遮住面容,只漏出一雙看上去就及其兇狠的眼睛,聲音很是粗狂像是一個野人。
那人盤膝坐在地上無聲無息,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坐在那里直接和峰上的一草一木融為一體,如果不是開口說話,把他當(dāng)做一塊山石都毫不過分。
這人的手腳四肢被一只漆黑的鐵鏈鎖住,鐵鏈極長,一圈圈盤積在山頂?shù)牡孛嫔?,鐵鏈的另一頭拴在山間的一根石柱之上,石柱十分纖細(xì),王淮十分好奇,這根石柱是哪里來的力量可以困住此人。
原本入山心中的悸動,似乎就與這根鐵鏈有關(guān),王淮想道莫非這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看著地上的鐵鏈,王淮知道此人就是將自己打暈帶到這里的人?;叵肫鸹杳詴r腦中看到的畫面,如果沒錯的話,此人就是第三副畫面里,被山海宗各峰高手聯(lián)手困在這里的人,對于他的身份王淮心中也已經(jīng)有了猜測。
那人睜開眼睛,看向王淮的眼神似不是很平靜,開口問道:“你似乎認(rèn)識我?”
王淮猶豫了一下說道:“前輩應(yīng)該就是'夜君'莫與同吧?!?p> 皇禾有兩只靈獸,一白一黑,一貓一犬,一晝一夜,白貓曾云,黑狗莫與同。
此人的實力高深莫測,聯(lián)想起白雨的話,對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十分篤定。
高大男人突然笑了起來,身上的鐵鏈隨著他身體叮咣亂響,他停下笑聲看向王淮,眼中異常明亮,朗聲說道。
“你可以叫我?guī)熜帧!?p> “師兄?”
看著眼前名副其實的九階靈獸,封名“夜君”的莫與同,王淮陷入了沉思。
晝君與夜君其實就是皇禾的兩位弟子,獲得皇禾劍意饋贈的王淮也算是繼承了他的傳承,成為了皇禾的關(guān)門弟子。
之前面對白雨,王淮一直抱著“我接受了他的饋贈,幫他做一些事就好了”的想法,一直回避“繼承”這樣的說法,這兩個字代表著必須面對皇禾留下因果,代表著數(shù)不盡的麻煩。
別的先不提,單單是這份黃河劍意就差點要了他的性命,還損傷了蘇亦三十年的生命。
莫與同看著十分猶豫的王淮,就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致猜出了一些,自嘲一笑,什么時候孤云峰的傳承也遭人嫌棄了。
王淮進(jìn)入劍牢內(nèi)的一切行動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王淮確實有選擇的權(quán)利,一只二階靈獸就可以變作人形,可以承受住超出自身百倍劍意的反噬,一夜之間身體強(qiáng)度翻了好幾倍,這得擁有怎樣的修行天賦才能做到?恐怕和小云相比猶有過之!
雖然你有選擇的權(quán)利,但是命運好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開口說道:“無妨,既然你現(xiàn)在不愿意接受這份傳承,將來想回來的時候都可以回來?!?p> 王淮不知道莫與同對他的評價高得離譜,封名級的靈獸靈獸如此好說話倒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低頭行了一禮,說道:“謝謝前輩?!?p> 莫與同向他微微點頭示意,說道:“你冒險進(jìn)入劍牢,應(yīng)該是有什么目的的吧?!?p> 王淮有些窘迫的說道:“是的前輩,晚輩聽一個老先生說,孤云峰上有把適合自己的劍,臨近山峰受到心意牽引,鬼使神差的就走進(jìn)了這間老?!?p> 此話一出,王淮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典型的當(dāng)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不想當(dāng)人家弟子,還想要人家的劍?
莫與同爽朗一笑說道:“劍?好說?!?p> “???”
榆我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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