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沖殺而來的東廠番子,蘇宸獰笑一聲,身形猛沖而去,后發(fā)先制的到了場中。
鏘!
迎面沖來打頭陣的徐錦吃了一驚,他完全沒想到對方速度這么快,并且這么大膽的迎上來,心思急轉(zhuǎn),但這不影響他出手的果決,手中佩刀狠撩,唰唰...連劈帶斬的出了六刀。
刀法凌厲狠辣,招招不離蘇宸的諸多要害,要是被命中不說身死當(dāng)場,也絕對血流如柱。
面對這般情景,蘇宸依然不急不慢,單手屈指,驀然點出,閃電般連擊數(shù)次,完全看不清出了幾次手,只聽到丁零當(dāng)啷作響,之前還是滿臉殺意的徐錦神色駭然。
蘇宸不僅擋住了刀鋒,并且還是一一點在他刀刃的薄弱點,不多不少,顯露出駭人聽聞的眼力和手段,更讓他魂飛魄散的,是一股股沛然難擋的巨勁從手中的佩刀傳遞而來,迫得他身軀止不住的后退而洞門大開。
‘糟了!’
他的腦袋現(xiàn)在一片空白,白日里還趾高氣昂,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就任人宰割了。
轟!
想得再多,也難逃一死,蘇宸故意不讓成是非插手,就是為了斬盡殺絕,不讓消息走漏,或者說不讓消息太早的走漏掉。
十足功力的一拳命中洞開的胸膛,雷霆般的巨音炸響,徐錦雙目圓瞪,眼瞳密布血絲,整個人似是被疾馳的戰(zhàn)車沖撞,橫飛拋出,砸倒了后面三四個手下,慘嚎連連。
“這......”
后方緊隨的東廠番子倏地緩下腳步,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的頭目,東廠地位僅次督主在內(nèi)三個人的三檔頭,居然一個照面,就敗北得如此慘不忍睹,實在令人不敢置信。
他們思緒紊亂,蘇宸可不會叉著腰等著他們動手,身形不停的直沖上前,對付這些人物,也用不著什么精妙招式,橫拳縱掌,每一招至少蘊含千斤巨力,就是純粹的以力壓人。
十余招不到,地上就躺著半數(shù)的東廠番子,并且每一個躺著的都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不活了。
“快逃啊?!?p> “他不是人?!?p> 再怎么訓(xùn)練有素,精挑細選,這些人也只是凡人,不是沒有情緒的機器,眼看著蘇宸一拳把昔日同伴的胸膛砸出一個坑,完全就是小雞仔一般,這如何受得了,紛紛崩潰開始逃竄。
但蘇宸打一開始就是要全滅他們,怎么可能做任不理,提氣一縱,輕松攔住他們的去路,雙拳一翻,又掀起一陣血雨和腥風(fēng)。
咚!
隨著他最后一掌拍出,唯一逃竄至院門外的東廠番子如破布般滾三滾,整場的殺戮才完全結(jié)束。
“師弟...這...”成是非走上前來,面目有些不忍。
蘇宸揉了揉殺人時保持的堅硬臉色,淡淡道:“師兄,這些人隸屬于東廠門下,專干一些不上臺面的事,每一個人手中的血腥都不必他們死的人多,這種人還需要同情嗎?“
聽到這么說,想起民間和江湖中對東廠和錦衣衛(wèi)的風(fēng)評,成是非神色好看些,至少依然不適道:“我知道你做的沒錯,師弟,只是......”
“只是你入得江湖太晚,所以才這么糾結(jié)罷了?!?p> 蘇宸接過話頭,淡笑著道:“所謂人在江湖,己不由身,其實無論是廟堂之上,還是江湖之野,真正做得隨心所欲的基本上沒有幾個?!?p> “人命關(guān)頭,確實不假,但也要分人,有的人可不是人?!?p> 最后一句話意有所指,成是非混跡多年的綠林江湖,也能理解一二,現(xiàn)在也差不多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了。
成是非也不想多談這些,看向正中央的馬車,此次的目標,皺著眉頭,“師弟,你千辛萬苦的奔馳此地,就為了一個棺材?“
“棺材不重要,重要的是棺材內(nèi)的人?!?p> 說話間,蘇宸已經(jīng)動作麻利的來到近前,跳上馬車,單手抓住棺材蓋,使勁向后拉去,磨牙般的‘嘎吱’聲響起,棺材蓋轟然打開。
“這...”
成是非也極其好奇的跳上馬車,望內(nèi)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一名美艷的不可方物,年歲只在二十多的女子,他伸手探息,驚訝道:“師兄,你確定沒弄錯?怎么是個女尸???”
“這可不是死尸,卻也不是活人,準確說是活死人?!?p> 蘇宸糾正一句,慢慢打量棺中的女人,她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卓越多姿,即便活死狀態(tài)也透露出一股溫柔似水、裊裊婷婷的氣質(zhì),這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有得韻味,難怪天地間唯二的男人為之傾倒。
打量一番,成是非總覺得棺中女子十分面善,心中忍不住的感到親切,可他明明從來沒有見過她,很是不解,不由問道:“師弟,你說她對我們極為重要,為什么?”
蘇宸看向臉色糾結(jié)的他,沒有再賣關(guān)子,一字一頓道:“因為她正是我的師母,你的親身母親,素心?!?p> “??!,這...怎么可能?我......”成是非張口結(jié)舌,滿目的不敢置信,話都說不清楚。
“當(dāng)年,師傅被栽贓陷害,先皇大怒,朱無視以此為由,想要打敗師傅為條件,讓師母嫁于他為妃,卻沒想到兩人激斗三天三夜,不分勝負,最后以一招分勝負為賭約,卻顯得朱無視卑鄙無恥,以師母為借口動搖師傅心神,才贏得了半招?!?p> 蘇宸緩緩說道:“卻沒想到,師母趕來阻止,忍不住上前擋下半招,故而經(jīng)脈盡裂,朱無視為了救她,拿出先皇賜予他的一粒天香豆蔻喂下,后封于天山冰洞,才能保持師母二十年肉體不腐的此時情形?!?p> 聽他這么說完,成是非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定定望著棺中的生母,急聲問道:“你說母...她是活死人,說明還可以救活,應(yīng)該怎么辦?師弟,應(yīng)該怎么辦?你告訴我。”
“師兄,關(guān)心則亂,先冷靜下來?!?p> 見成是非如今慌張失措,蘇宸眉頭一皺,運起內(nèi)力,冷喝一聲才讓他稍稍安靜下來,繼續(xù)道:“自師母封于天山冰洞,每年朱無視都會在這段時間前來探望,應(yīng)該就是如此,才會被有心人盯上,若我的情報沒錯,這些人該當(dāng)是東廠的人?!?p> “曹正淳的手下?”
成是非掃視著四周以各種姿勢死亡的東廠番子,首次覺得師弟下手有些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