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gè)寒冬的凌晨,四爺起的比平時(shí)要早很多。一下被寵壞了的香香,一下睡到自然醒的香香。
今兒個(gè),在四爺把被壓在香香脖子下的手臂抽走的時(shí)候,香香就醒了。天寒地凍的,四爺拍拍她,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香香反而真正的清醒了過來,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四爺。
“再睡一會兒,離天亮還早呢?”四爺望著睡眼朦朧,瞇著眼睛看他的香香。
“爺,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啊?是要進(jìn)宮還是要出去辦事呢?”香香歪著腦袋,揉著眼睛。
“今天是‘頒金節(jié)’,進(jìn)宮陪皇帝祭祖?!?p> “哇!奴才有聽到過這個(gè)節(jié)日?對你們滿人很重要,對不對?”
“香香?”四爺走到床前,伸手捏了捏香香的鼻子:“什么叫做對你們很重要?現(xiàn)在,對你也很重要?!?p> “那今天香香可以做什么事情呢?”
“這但不用!”
“哦!那香香就照例過我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了,對不對?”
“當(dāng)然啦!不過有一個(gè)你聽了應(yīng)該會高興?!?p> “什么呢?”
“今天會有很多好吃的呀!”
“嗯!的確,這對奴才來說是個(gè)好消息?!毕阆隳樕祥L開了一個(gè)甜甜的笑容。
“你可以吃到很多的食物,等一下,我會囑咐廚房的。不過也不可貪吃,肚子會壞的?!?p> “我又不是小孩子?”香香小聲的嘀咕著。
“爺聽見咯!”穿好衣服四爺快步走到香香面前:“不是小孩嗎?是小貓咪喲!”
香香黏人的功夫很是了得,只要四爺在身邊的時(shí)候,總是想粘著他。哪怕不說話呢?哪怕是各自看著手里的書,也要貼坐在一起。
“奴才不是小貓咪?哼!”香香抬著小下巴。
“還說不是,這里有一只惱了的小貓咪呢。來,爺看看,我們家的小貓咪利爪是不是出來了?”
四爺在床邊坐下,伸手撫過香香的小臉,讓她和自己對視。
“爺!”奶奶的一句呼喚,香香的雙手繞上了四爺?shù)牟弊印?p> “瞧瞧,還說不是小貓咪,粘人的緊?!彼臓斢H昵的親親香香的側(cè)臉。
“爺不喜歡香香粘人嗎?”香香的大眼睛眨巴著,眼睛里涌入了失望,放下雙手,身子往后傾了傾:“爺若不喜歡,以后香香不黏人就是!?”
“喜歡!怎么會不喜歡呢?”四爺把香香擁進(jìn)懷里:“爺巴不得香香,做一輩子的小貓咪,粘著我?!?p> “是不是小貓咪奴才不知道?不過奴才一輩子,都想要粘著四爺呢?!?p> “好!粘著!”
“主子爺,該走啦!否則等一下就來不及了。”蘇培盛在門口喊了。
“就來!”四爺非常舍不得的擠了擠懷里的人:“爺要走啦!你回被子里,暖和和的再睡一會兒?!?p> “好??!爺也再見!”香香揮了揮手,重新躺在床上,裹好被子。冬天,每天都是睡覺最好的日子。
可是,香香在床上翻來覆去,烙了半天的大餅,實(shí)在沒辦法入睡了。甚至都談到了四爺?shù)恼眍^上,聞著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四爺?shù)奈兜馈O阆?,還是睡不著!
算啦算啦!為什么非要這么執(zhí)著呢?天不亮,可以點(diǎn)燈嗎?香香想好了,一咕嚕爬了起來。
“姑娘,你怎么起來了?”香香窸窸窣窣起床穿衣服的聲音,引來了小秋。
“睡不著了,就起吧!干睡著,頭痛?”香香熟練的穿上衣服。香香現(xiàn)在對旗裝基本上都熟悉了。
“姑娘!雨越下越大了呢?!北淘埔才芰诉M(jìn)來,帶來了一陣?yán)滹L(fēng)。
“現(xiàn)在才下的嗎?”香香問。
“昨兒個(gè)半夜就開始下啦,原來是小雨,現(xiàn)在變大雨了?!北淘撇桓铱拷h(yuǎn)遠(yuǎn)的在客廳的火爐旁,烤著身上的冷氣。
“也不知道爺出去的時(shí)候有沒有帶傘?”香香雖然知道自己,多此一問,還是忍不住關(guān)心了一下下。
“姑娘放心好了!主子爺穿著斗篷,是公公他們撐著大傘的。奴才看見了呢?!北淘贫抖读硕渡砩系呐圩樱^續(xù)說:
“不過,昨兒奴才聽姑母說,嫡福晉和側(cè)福晉一起都要隨主子爺爺一起進(jìn)宮的。這天下之雨,路又滑。嫡福晉實(shí)在不應(yīng)該到處亂走?!?p> “咳!咳咳!有那么多人照顧嫡福晉呢,實(shí)在輪不到你操心和擔(dān)心?!毙∏飳χ淘剖沽耸寡凵?p> 聽碧云這么一說,香香才意識到,嫡福晉和側(cè)福晉是要隨四爺去祭祖的。
“不管它,跟咱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姑娘是要看會書,還是要畫畫呢?”小秋伺候著香香洗漱。
“把火挑旺一些,姑娘我想畫畫了。”香香說著,快速的洗好臉,坐到梳妝鏡前,讓小秋給她梳頭發(fā)。
因?yàn)橄阆悴幌矚g圍坐火邊,四爺囑咐屋子里多生幾盆火,讓整個(gè)屋子都暖和起來,讓香香不至于著涼。
而出屋子的時(shí)候,有很多皮襖子的香香,她也不喜歡穿,只要不出“香沁閣”,香香穿的都是四爺那件長襖。
四爺還真是跟她說了幾次,甚至做了一件跟自己的大襖幾乎一模一樣的,只是短一些,小一些的襖子給香香穿。
可是香香不理情啊!當(dāng)時(shí)高興地收下了,再見到她,仍然是穿著四爺?shù)哪且患?p> 四爺問了,香香說,四爺?shù)拇笠\才才有爺?shù)奈兜篮蜏囟取R姴恢鵂數(shù)臅r(shí)候,穿著爺?shù)拇笠\,心里才會踏實(shí)和免于相思之苦。
四爺一聽,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高興香香對他的依賴和不舍,同時(shí)也無法理解自己就在身邊了,香香仍然還要穿這件大襖的行為。
說白了,四爺吃味了,和自己的衣服。當(dāng)然,四爺?shù)某晕峨[藏的很好。如果不小心被香香知道了,這小妮子肯定會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小秋,今天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情要出去。主子爺回來肯定也會很晚,就不要梳髻子了。我自己來。”香香突然涌起了慵懶的心思。
想著四爺“一家人”相聚中,自己一個(gè)外人,今天應(yīng)該可以讓自己放假了吧。
香香知道自己又在鉆牛角尖了,可是矯情在心低滋長,她沒有辦法忽略。
香香把自己的長發(fā)攏到右前胸,純純的編了一個(gè)麻花辮,又粗又長。
然后坐在榻上,聽著外面的雨聲,畫著畫。
一張、兩張,“速寫本”上,都畫慢了四爺?shù)模磿?、吃飯的、睡覺的;高興的、皺著眉頭的、黑著臉的······都是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