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世上就沒什么能十全十美的時(shí)候。賈月上輩子也算是活在想吃什么吃什么,就算自己為了健身不吃還能看主播吃的幸福環(huán)境里。要是知道往后幾十年最好的零食是白蘿卜片就醋汁,腰圍突破二尺那也得多吃點(diǎn)肉啊!減肥什么的見鬼去吧。
魚兒瞅著在塌邊盤腿而坐,邊吃邊吸溜的賈月頗有些嘆為觀止:“你這是聽見鬼就撞邪了?”
賈月放下筷子,端起白湯喝了一口,瞧著跪坐在對面的魚兒笑道:“我這叫悔不當(dāng)初、活在當(dāng)下、備戰(zhàn)未來?!?p> 這次太守和夫人吵架,魚兒就奇怪賈月安靜的奇怪,頂多就是說幾句不疼不癢的場面話,后來更是因?yàn)榱νμ乜捶ǎ焕蠇寢屭s了回來。好不容易晚上有時(shí)間來瞧她,這就瘋的更厲害了,魚兒思及此不由抿抿嘴,抬手摸了摸賈月光潔的腦門:“你這也沒發(fā)燒啊,大晚上的能不能說人話?”
賈月抬手摸了摸額上有些粗糙的手,語氣更是感慨:“可惜我少了二兩肉,不然你肯定是美蠶娘?!?p> 魚兒被看的打了個(gè)哆嗦,忙抽回手道:“你就算是男的,也打不過成哥,讓我跟你去南邊養(yǎng)蠶。你到底怎么了?”
賈月輕笑道:“這也未必,指不定過些時(shí)候你哭著求著讓我?guī)阌椎苋ツ线吥?。?p> 魚兒一皺眉頭,輕聲道:“難道今天夫人提起的宋皇后那事是真的?”
說來也怪,最近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小道消息。說聽陛下忽然夢見恒帝,還被訓(xùn)斥一番——宋皇后有何罪過,而聽用邪孽,使絕其命。渤海王悝,既已自貶,又受誅斃。今宋氏及悝,自訴于天,上帝震怒,罪在難救。
夫人聽說了,便喚來蓋太守,問他是不是上書給陛下個(gè)臺階為那二人說說話。剛直又忠心的蓋太守頓時(shí)惱怒非常,責(zé)怪夫人為何輕信他人之言而污蔑天子?若非不想鬧得人人皆知,作出禍來,只怕那兩個(gè)人能打起來。
細(xì)想今日那兩夫妻一個(gè)呵、一個(gè)哭的場景,賈月就覺得腦子里嗡嗡想。就拿筷子在醋碟里沾了沾,笑道:“你說這故事里的邪孽是誰?”
魚兒想了想,猶豫的問道:“是那十位?”
賈月舔了舔筷子頭,苦笑道:“你今兒怎么倒糊涂了?若是那十位,那這消息怎么可能傳的出宮門呢?再說宋皇后可不是何皇后能比的,那些飽讀詩書的豪門世家尚且不寫,咱們何必當(dāng)這個(gè)冤大頭?”
看來陛下身體是真不行了,都有人開始造輿論了。按理說何大將軍出身不好,且正被帝忌諱著,不太可能搞出這種鬼言神論的事情來……多半是他那位得力干將四世三公弄出來。
魚兒皺著臉,忽的喪氣般趴到了桌上抱怨道:“關(guān)內(nèi)就是麻煩事多,我有時(shí)候真恨不得騎上馬跑幾圈出出心里的憋悶?!?p> 賈月又從一旁的小小匣子里摸出了雙筷子,遞了過去:“吃點(diǎn)吧,我等會(huì)還要你幫我給呆子送個(gè)口信呢?!?p> 魚兒懶洋洋的撐起身體,接過筷子詫異道:“你竟然還有良心,能想起超哥?”
賈月輕聲呸了一聲,壓低了些聲音:“這話也不光是給他的,你爹他們也該知道。并州牧董鐘穎眼下雖然是第三次抗旨,但不管別人說什么都不要出兵去河?xùn)|?!?p> 魚兒忙咽下嘴里的蘿卜片,被嗆的咳了幾聲問道:“你以前不是還要他死么?”
賈月挑了挑眉,好笑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我只是昨天偶然看書,覺得打不過就加入挺有道理,涼州那邊不如試試。大不了抱上大腿吃香喝辣,抱不上回金城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