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花飛舞,拂過耳畔的風(fēng)也溫柔。連竹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偏偏望過來的目光,沉的可怕。
第一次,富貴覺得自己是不是給明燈選錯了世界看走眼了男主。
偏生認(rèn)真做酥餅的喬韻一無所知,她吹了吹剛剛從壁爐拿出來的酥餅,眼睛彎了彎,看樣子是烤好了。
而后她若有所感的抬頭,果真看見了桃花樹下的連竹。
“公子來了,”她笑著,眉眼干凈單純,“方才做好你就過來了,當(dāng)真是急不可耐?!?p> 說完后,喬韻將一疊小酥餅端了出去,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招呼連竹過來,“去年埋的桃花酒應(yīng)該可以喝了,我去挖一壇出來。”
富貴趴在喬韻肩上,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連竹的神色,發(fā)現(xiàn)平靜的仿佛驚不起任何波瀾之后心更是沉了一沉。
連竹倒是沒有拒絕,頷首說道,“去吧?!?p> 一樹桃花飄落,樹底下的男人眉眼清雋,衣袂翻飛時望過來的目光都帶著些涼意。
喬韻沒有再多停留,轉(zhuǎn)身便出了院子,路上碰見幾個樂坊的侍女,個個長得水靈靈,看著喬韻過來都垂頭給她行禮:
“阿喬姑娘。”
“公子在我的院子里,你們?nèi)ト⌒┤ツ晏伊值奶一ň扑瓦^去?!眴添嵎愿赖?,面上情緒淺淡,倒是沒讓那些侍女懷疑什么。
侍女們應(yīng)了一聲,喬韻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穿過曲折的回廊,一路向南,動作越來越急,到最后已經(jīng)踏著屋檐跑了起來,身影迅捷,只在路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還未來得及消散的殘影。
富貴緊緊纏繞住她的手腕才盡量不讓自己被甩飛,“燈燈!你干嘛,為什么又要跑?”
“去李家,殺個人,”喬韻淡聲道,眸色冷冽而張狂。
富貴瑟縮在她寬大的衣袖里不敢說話了,喬韻這兩年被連竹禁錮在竹韻坊里,倒是讓富貴忘記了喬韻原本的身份是什么。
“這又是你接的懸賞嗎?”富貴問道,“男主如果知道你又干起了刀尖舔血的營生只怕會不高興,燈燈你可能會吃虧。”
喬韻是個殺手,動作如貓來去無影,模樣嬌俏偏生動作狠厲從不手軟。前些年為了養(yǎng)連竹病弱的身體,她沒少干這樣殺人的活,只是后來連竹慢慢好起來盤下竹韻坊,就不再讓喬韻接觸這個行業(yè)了。
“自然不是懸賞。”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喬韻已經(jīng)到了蘭亭街,她混在過往人群里,垂著眼睛慢慢往前走,看似沒什么異常,那是因?yàn)樗獙さ娜嗽谏砗蟆?p> 早在剛剛踏進(jìn)蘭亭街的時候,喬韻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
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笑的滿面春風(fēng),不知道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喬韻勾唇淺笑,在一個首飾攤子前停了下來,挑了一只蝶釵,樣式簡單,是大多數(shù)秦都女子喜歡的,喬韻柔聲開口,“這只釵子怎么賣?”
“五十文錢一只,不講價啊?!睌傊骺粗苁蔷?,見喬韻衣裝還算上乘當(dāng)即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說道,“小本生意,姑娘見諒?!?p> 喬韻頓了頓,余光里看見那個紅光滿面的男子已經(jīng)往她這里走了過來,當(dāng)即猶豫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有些許遲疑,“那……就這個吧,幫我包起來,謝謝店家?!?p> 攤主見此立馬喜笑顏開,動作利落的給喬韻用油紙包好。恰好喬韻拿到手上的時候,那個男子也正好路過喬韻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