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湫一直跟在寧歸期身后轉(zhuǎn)悠到了后半夜,才遲疑著離開,走之前還擔憂的叮囑她,“殿下,我不在您身邊您可千萬不能亂來,明天我會讓池澤生跟著您?!?p> 得,只是又給她找了一個小尾巴。
“是麻煩吧?!睂帤w期嘆了一口氣,池澤生那個沒什么天賦和除妖師跟:著她,碰見危險她還要分出神護著他。她突然覺得自己就不應(yīng)該把這個世界的制裁者找出來,池湫簡直比富貴還婆婆媽媽。
頭頂?shù)脑铝帘粸踉普趽踝×税脒吷碜?,還剩下一點光芒也即將被吞噬,寧歸期知道,深夜就要來了。
她回到房間里,看見下午還奄奄一息的小妖精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正滿臉懵懂的坐在那里看著她走近,開口的時候聲音喑啞又難聽:“期期……”
寧歸期應(yīng)了一聲,走近些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小妖精已經(jīng)通紅了眼睛,搭著這面色的憔悴,瞧著就可憐到了骨子里。
她最受不了這妖精如此模樣。
“怎么了?”寧歸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扶著秋池,手指撫摸到他干瘦的后背,摸到了一絲溫熱。
那是他后背深可見骨的傷口在滲血,寧歸期知道,定然是他掙扎著坐起來又撕裂開了。
“期期,真的是你?!鼻锍芈曇纛澏?,半開的眼中氤氳著未散的混沌,可里面分明有不可置信,“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在大妖的手中死里逃生,覺得自己死定了,便想著死也要死在期期的周圍,沒想到還能碰到期期,每一次都是期期救下我的?!?p> 他說著,聲音逐漸微弱了下去。寧歸期沒有回應(yīng),只輕輕拍他背哄著,眸色暗沉,良久之后才松開輕按在小妖精脖頸穴位的手指,將睡死的秋池放在床榻上,臨走前還掖了掖被角。
算算時間,他要過來了。
本以為剛?cè)胍贡銜?,寧歸期才對池湫那般不耐煩,催著他先走,結(jié)果一直等到了現(xiàn)在。
“可真慢啊?!睂帤w期口中呢喃,抬眼看見面前的夜?jié)獬淼姆路鹕顪Y,有風忽而吹過,略過肩膀的時候冷的刺骨,明明還是七八月的時候,卻有如深秋。
月光徹底隱匿了行蹤,夜深的仿佛地獄。寧歸期面前空蕩蕩,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她嘆了一口氣,手中捏訣,聲音淺淡,“想直接去屋里嗎?沒用的哦?!?p> 她話音剛落,周身便狂風四起,而她渾然不覺,甚至連發(fā)絲都未動。
紅黑的光暈縈繞在她指尖,同這準備掀起一切的狂風想抗爭,她面上一片平靜,似乎是輕輕松松。
可周圍的氣氛明明降到了零點。
“寧歸期!”有人率先開口,打破了這般沉寂,厲聲說道,“蛟龍后裔呢?”
被喚了姓名的女子挑眉低笑,眼中波光流轉(zhuǎn),嬌聲說道:“在屋子里啊,好好的待在那里呢,你若是想帶他走,可要從我身后的門走進去哦,寧家老爺爺?!?p> 來人正是寧老,在寧歸期找到秋池之后的當天下午便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在她面前的老人。
池湫說過,寧老同秋池的長輩有恩怨。
可那同秋池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這小妖精是我撿來的,本就屬于我寧歸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