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木何心兮?
眾人談樂交流,不覺已經(jīng)過了兩個時辰。
李晨風(fēng)雖感意猶未盡,但此時,尚有正事需要處理,且兼著林峰也是要在府中居住多日,遂說道:“與林小友之論道,李某與夫人可謂收獲良多,只是時間已近,我等現(xiàn)在就前去鳳棲樹處,切莫耽擱了時間?!?p> 原來,那鳳棲樹亦不是每日間無時無刻都在散發(fā)著道韻。也只有在每日午后才自出現(xiàn)一兩個時辰而已。
林峰微笑道:“自是如此,與城主和夫人論道,林某亦是感之匪淺,此間事了,還需叨擾數(shù)日,屆時可再行論道。”
李晨風(fēng)道:“甚好,甚好”
遂喚來李君悅,李君悅聞聲而來,立于石桌之側(cè),小腦袋微微歪著,脆生生的疑惑道:“父親?”
李晨風(fēng)笑了笑,從懷中拿出兩塊玉牌,說道:“此兩枚玉牌乃是鳳棲樹守護大陣信物,執(zhí)玉牌者方可入內(nèi),若無玉牌強行入內(nèi),便要受那陣法之力,此陣初時只有化神之力,但若是有人操縱之后,其威可匹敵歸虛境修士。林小友切記小心?!?p> 林峰接過玉牌,只見玉牌上有莫名紋路隱現(xiàn),更有淡淡元力波動,竟也是價值不菲之靈玉雕琢而成。
待林峰將玉牌收起之后,李晨風(fēng)又道:“此次入內(nèi),犬子還需林小友多加照扶,里面雖然沒有什么大危險,但小兒頑劣,切莫碰了什么禁忌?!?p> 林峰答道:“這是自然,我自當竭力護君悅周全。”
李晨風(fēng)微微點頭,又轉(zhuǎn)而對李君悅道:“君兒入內(nèi),切記莫要亂跑,只跟在林小友身旁,若是有事,也謹記一切按林小友的吩咐行事?!?p> 李君悅乖乖點頭應(yīng)好。秦暮雨走過來將他抱在懷中,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說著什么。
李晨風(fēng)見話已說完,遂起身,右手虛引,說道:“如此,我看時間已是正好,林小友跟我來吧?!?p> 四人一路向城主府內(nèi)走去,原來這城主府前面是城主府地界,而那后面卻是還有好大一塊,只是平日用法陣隱藏了起來,從外面不能見到而已。
李晨風(fēng)在前帶路,少時,到了那陣法入口之處,停下腳步拱手道:“李晨風(fēng)帶林峰小友與犬子李君悅前來,還請守護者現(xiàn)身?!?p> 話畢,卻是聽到一聲輕哼,只見從陣法中走出一名老者,此老者身形略顯短小,臉上卻是濃眉大眼,兼顧著還絮著點小胡子,讓人看來確是古怪中透著點點可愛。
李晨風(fēng)見老者出來,不由再次拱手,說道:“原是二叔當值,晨風(fēng)方才失禮,二叔莫怪”。一旁秦暮雨亦是笑著行禮叫了聲“二叔”,李君悅也是乖巧行禮叫了聲“二姥爺”。
李峰見狀也是微微拱手行禮喚了聲“前輩”。
老者微微擺手,卻是沒有搭理李晨風(fēng),只是笑著對秦暮雨說道:“丫頭,你可是好久沒有回去看我們這些老家伙了,是不是某些人不讓你走呀?說出來讓我收拾收拾他。”話畢還斜眼看了一下李晨風(fēng)
李晨風(fēng)只得尷尬得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暗叫苦。
李君悅行完禮后,卻是不依,跑到老者身旁,原來那老者竟然只比李君悅高了一星半點。
李君悅搖著老者的手臂脆生生說道:“二姥爺,二姥爺,你可也是好久沒來看我們了,我和娘親可想你了”
老者聞言哈哈一笑,顯得頗為高興,可是李君悅下一句話,可就讓他略顯為難了
李君悅道:“二姥爺這么久沒來看我與娘親,想來是在給君悅和娘親準備什么天大的禮物是不是?”
老者尷尬,也不知怎么回答,正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秦暮雨。
秦暮雨此時在旁邊掩嘴輕笑,卻是當做全沒看見。
適時李晨風(fēng)道:“君兒莫要胡鬧,想來你二姥爺?shù)亩Y物此刻也是放在家中,不曾帶在身上,只此間事了,我們?nèi)ツ隳赣H娘家一趟即可?!?p> 老者聞聽李晨風(fēng)的話,雖是不愿李晨風(fēng)為之解圍,卻也趕緊說道:“是了,是了,在家,在家,你日后和你娘親過來即可?!闭f完還看了一眼李晨風(fēng)。
李晨風(fēng)知趣的摸了摸鼻子。
為了不再將話題進行下去,老者趕緊岔開話題,將入陣事宜講了一遍,遂讓林峰與李君悅二人各自拿出玉牌,將玉牌按在陣法旁邊一個小玉門之上。
在三人眼中,兩人在一陣白色光芒之后,傳送進了陣法之中。
李晨風(fēng)見二人進去之后,復(fù)又準備行禮,但那老者已經(jīng)擺了擺手,徑直入了陣法之中。
李晨風(fēng)望向妻子,無言。
秦暮雨微微輕笑,伸出右手捏了捏李晨風(fēng)的左手。
再說陣內(nèi),一整白光閃動,李君悅與林峰,已然是進入了陣法之中,兩人舉目望去,所見卻是一片斑駁之地,看起來了無生機,也無其他顏色,只是一片焦黑,林峰不由心中感慨,鳳火之威,恐怖至斯。
再看去,那中心之處,不正是這世間僅存的一株鳳棲樹了,只是此刻看去樹體焦黑,樹高也只得十丈左右。若無人告知這乃是昔日的鳳棲樹王,怕不知者,也只當它是尋常樹木殘株了。
少頃林峰觀察了左右,詢問了李君悅的狀態(tài),兩人均沒有什么問題,只是李君悅言說進入此地后,一直感覺莫名燥熱,林峰用元氣將李君悅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想來是由于李君悅此刻修為較低,在此地略感不適而已。
當下施展元力在李君悅身體周圍制造了一個青綠色護罩,便領(lǐng)著李君悅向鳳棲樹走去。
途中無話,兩人不多時已是到了鳳棲樹旁七八米遠的距離,此處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壓力漸漸增加,林峰由于擔(dān)心李君悅再往里面走,可能對身體造成不好的影響,遂決定就先在此地悟道片刻看看。
再次詢問了一下李君悅的狀態(tài),又復(fù)檢查了一下施展的元力護罩,又對李君悅稍作吩咐,便自盤坐于地上,開始感悟起四周道韻之力來。
李君悅見林峰已經(jīng)入定,自己也學(xué)著打坐感悟了一會,卻只能感受到周邊天地元力濃度極高,比較適合修煉,但此次進來也不是為了修煉,且自己一旦吸收此地元氣,就會感到莫名煩躁難熬,身體上的燥熱之感也是越加明顯。遂坐在地上發(fā)起神來。
也許是很久,也許只是一剎那。林峰確確實實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但也只是一剎那,那種感覺卻是消失不見,不覺悵然若失,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探頭看了鳳棲樹一眼,這一眼看去,不由瞳孔一縮,只見李君悅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鳳棲樹旁,并且一只手臂還搭在鳳棲樹上。
林峰不急細想,身下運行元氣,竟是以盤坐之勢,瞬間到了李君悅身旁,復(fù)才站起,向李君悅看去。
此刻李君悅小小的臉蛋上,兩眼微閉,呼吸均勻,小嘴微微張開,嘴角處還掛著點點水漬,竟似乎是睡著了。
再看搭在樹上的右手,林峰不由一急,只見絲絲血氣竟是在緩緩流向鳳棲樹中,手與樹身接觸之處,鳳棲樹居然有若隱若現(xiàn)的綠光浮現(xiàn),只是若不是在極近之處,也難以看見。
林峰見此情景,當即右手抱起李君悅,飛快退出了五六十米遠,而李君悅手臂始一脫離鳳棲樹干,旋即清醒過來。
指著鳳棲樹,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不確定的聲音說道:“活的?”
林峰聞聽此言,也是一驚,將李君悅放在自己身后,暗自戒備著,才問道:“方才你說,活的?”隨即左手一指鳳棲樹復(fù)問道:“他嗎?”
李君悅在林峰身后,露出一個小小腦袋,不確定似的輕輕點頭答道:“是的,方才我不知怎么得,就睡著了,然后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在一片漂亮的林子里面,林子里面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我過去,過去,我尋著聲音找到了一顆大樹,那樹可大了,我站在他前面,可只能看見他的樹干。他對我說了很多話,我現(xiàn)在記不清了,只記得,隱約里,他說自己是鳳棲樹王什么的。”
林峰聞言也是輕輕點頭,表情凝重,不知曾經(jīng)來到這里的人是不是同樣遇到過這種情況,還是說自己和李君悅這次特殊。
但只是想來,也是與這鳳棲樹有關(guān),復(fù)又認真觀察起鳳棲樹來,希望能從中尋到一星半點的線索。
正是:有意栽花花不發(fā),無心插柳柳成蔭。
風(fēng)玄霄
奇奇怪怪的感覺增加了,這章就莫名其妙的寫得挺爽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