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助理李彤的話一說出口,在座的幾個演員皆是驚訝的看向會議桌正中間坐著的蘇河題。
此時,大家都在等待蘇河題接下來的反應(yīng),他微微皺眉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坐下,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李彤坐下說道:“本來新劇籌拍階段,蘇導(dǎo)您的要求是每一位演員每日必須熟讀一遍劇本?!?p> 蘇河題點點頭說道:“正是這樣?!?p> 李彤接著說道:“而且,每晚21點收回所有劇本,存放在3號箱內(nèi)?!?p> 蘇河題仍是嚴(yán)肅的應(yīng)道:“這也是我的要求,目的也是為了防止出現(xiàn)劇本丟失的問題。”
李彤急道:“可是蘇導(dǎo),莫要說那些劇本,甚至是3號箱也不翼而飛了!”
陳唱騰的站了起來,她驚道:“3號箱也不見了,蘇導(dǎo),這不太對!”
她沉著臉看向蘇河題,他明白她的意思,這劇組里的人出了問題,有人將故意將劇本藏了起來。
卻是這時,服務(wù)生從會議廳外敲門說道:“蘇先生,貴賓已經(jīng)快要到酒店門口。”
蘇河題應(yīng)道:“好,麻煩你。”
“陳唱,你去接待歐茉莉,直接來見我就好?!?p> 海天大酒店的門口,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停了下,就見后車門打開后一個穿著深棕色毛呢大衣的女人先走了下來。
她正是著名的國際影星歐茉莉,她今日是秀麗的短發(fā),更是顯得她越發(fā)的嬌俏可人。
陳唱已經(jīng)在門口等待了多時,她見到歐茉莉先下了車,趕緊迎了上來微笑禮道:“歐女士,這邊請?!?p> 歐茉莉溫婉的微笑道:“謝謝您,不過魏先生還沒到,我是不是需要等他一起進(jìn)去?!?p> 陳唱微笑道:“歐女士,魏先生要半個時辰后才能來到這里,您先請去到會議廳,蘇導(dǎo)正在等您。”
歐茉莉點點頭說道:“這樣,那勞煩您帶我去會議廳,謝謝?!?p> 陳唱搖了搖頭說道:“您太客氣了,請這邊跟我走?!?p> 說著,陳唱帶著歐茉莉兩人一起去往了大廳一樓中廳的會議廳中。
蘇河題見到歐茉莉走進(jìn)門,趕緊起身相迎了上去,他笑的如此燦爛,伸出手溫聲說道:“歐女士,歡迎你的加入?!?p> 歐茉莉輕輕握住蘇河題的手,禮道:“蘇導(dǎo),多年未見,你也會說這些客套話了。”
蘇河題一怔,他看著眼前的歐茉莉,繼續(xù)溫聲說道:“很多年,”
卻是,歐茉莉并沒有等蘇河題把話說完,便是將手抽了回去,轉(zhuǎn)身對陳唱微笑說道:“陳女士,請問我的房間是哪里?”
“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搬運(yùn)?!?p> 陳唱一愣,先是看了一眼蘇河題,然后又聳了聳肩說道:“歐女士請跟我來,您的房間安排在四樓,我們坐電梯上去?!?p> 歐茉莉冷冷的向蘇河題點了點頭,便跟著陳唱向電梯間走去。
蘇河題望著離開的歐茉莉的背影,將左手附在方才被她緊握的右手手背上。
那里留下了一道新鮮醒目的抓痕,一道指甲劃過的紅色的細(xì)痕。
可是在蘇河題看來,這細(xì)痕這么寬,寬到他無論用任何方法都無法逾越過去,那是他與歐茉莉之間再也不會縫合的嫌隙和裂痕。
“小歐?!碧K河題輕聲呢喃了一聲。
這時,剛剛從二樓走下來的韓玉來到了蘇河題的身旁,她回身看了一眼歐茉莉,問道:“蘇導(dǎo),你要啟用新的劇本嗎?”
蘇河題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仍是愣在原地,韓玉微微皺眉又問了一遍:“蘇導(dǎo),你要啟用新劇本?”
“呃,是,沒錯。”蘇河題回過神來,答道。
韓玉接著說道:“啟用新劇本會不會給拍攝帶來困難,畢竟內(nèi)容大家都未熟讀過?!?p> 蘇河題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雖然是新劇本,但是在內(nèi)容上沒有任何變化?!?p> “只不過是當(dāng)日準(zhǔn)備劇本時,我讓印刷社多印了一套以備用,沒想到還真用到了。”
韓玉點點頭說道:“那便好,我已經(jīng)讓小樓哥把劇本分發(fā)下去,明日就可以進(jìn)入拍攝?!?p> 蘇河題說道:“辛苦了,我,我還有些事,先出去一趟?!?p> 說罷,他便急匆匆的向酒店疾步走出去,韓玉心中想道:他與歐茉莉是熟識。
而此時拿到新劇本的韓新初,低頭盯著封面上用黑色油墨印出來的四個字,只讓他感到了無盡的窒息和恐懼。
他脊背后的涼意漸漸升騰上來,因為他看到的四個字是刺殺信田!
之前的劇本上一直沒有印名字,而此時此刻映入眼簾的這個標(biāo)題,卻是這樣的詭異。
韓新初將劇本卷起來,他慢慢的、不經(jīng)意的回身看向其他人。
他們似乎沒有任何過分的反應(yīng)和話語,正是如此,這‘刺殺信田’四個字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對于他韓新初來說,卻是致命的而又隱秘的,這是吉永涼給他的任務(wù)。
但是,為什么會在此時以劇本的形式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
“難道,那個人也在這里?”韓新初低聲自語道。
這時,春秋走了過來,他輕輕拍了拍韓新初的肩膀問道:“新初哥,你自己一個人自語什么呢?”
“什么那個人也在這里?”
韓新初被春秋嚇了一跳,他竟然趕緊把劇本藏在了身后,他扯了扯嘴角笑道:“沒,沒事?!?p> 春秋雖是有些疑惑,卻也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問道:“新初哥,你的劇本背熟了嗎?”
韓新初愣了愣,然后應(yīng)道:“背熟了,背熟了。”
他卻是一邊說著,一邊向幕后走去,春秋看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是擔(dān)心。
此刻的韓新初他手中握著的那本如同魔鬼一般的劇本,時時刻刻走在抓著他的心,用力撓著,恨不得連根拔起才來的痛快。
他慢慢走到一個木箱子旁邊坐了下來,一點一點展開了劇本。
他在心中默念著那標(biāo)題的四個大字已經(jīng)消失了,方才那都是幻覺,不是真的。
韓新初像是一個做了噩夢,不停告訴自己,那都是假的幼稚孩童一般,以為這劇本上的標(biāo)題會消失不見。
但是,他當(dāng)然注定是錯誤的,等到他把劇本完完全全展開來的時候,‘刺殺信田’這四個黑色大字還是赫然刺痛了他的雙眼。
“這不對,全都不對的!”韓新初不可置信的將劇本用力摔在地板上。
那四個大字好像被摔掉了一樣,滾到了黑暗的角落中,韓新初扯著嘴角笑了笑,他低聲自語道:“消失了,太好了,不見了!”
可是正當(dāng)他彎腰去撿起劇本時,那四個濃郁的黑字還是在上面,如同鬼魅揮之不去。
韓新初嚇得向后一個踉蹌,順勢他一腳將那丟在地板上的劇本又踢到一邊去。
卻是腳落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沒站穩(wěn)正好撞到了剛掀起幕布走進(jìn)來的魏然之的胸前。
“小心!”魏然之敏捷的一把扶住了韓新初的雙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