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兄長
什么嫁妝?
蘇皖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哪有人給她存嫁妝?就算是有,那也不可能在酒樓啊,她自認自己穿書后真的沒有亂攀親戚。
女子心思轉(zhuǎn)的快,想到那天的事。
不會這么巧吧?她下意識在酒樓周遭掃視一圈,沒看見越洲知府家公子的影子這才松了口氣。
顧景跟著司晉蕭進屋,蘇皖也跟了上去。
顧景附耳對司晉蕭說著什么,有什么事兒不能當面說的?蘇皖一腦門黑線,她至今想不通,司晉蕭到底是何時就開始裝病的?
又是何時與那個叫顧景的木頭腦袋‘勾搭’上的?
不過蘇皖不關(guān)心這些,她心疑的是另一件事——南安王府的事情不是被南安王瞞下來了嗎?是哪個居心不良的不安好心又給捅到了明面上?
蘇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著等兩人說完話。
那個居心不良的顧景此刻正在給他家主人交代他是如何煽動手底下的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漢連夜往全國上下散播主人是個不孝子的光輝事跡的。
“屬下實在不解,主人這么做不就是在給大公子做嫁衣嗎?”頓了下,顧景繼續(xù)說,“咱們在京城的人來報,圣上聽說了此事勃然大怒,說要替王爺清理、清理……”
“清理我這個不孝子是不是?”司晉蕭笑吟吟,不以為意,“他怎么回的?”
顧景知道司晉蕭問的是什么,連忙道:“事到如今,王爺自然是實話實說了,將事情的原委與皇上說了個明白?!?p> “圣上這才知道主人您是被人誣陷的,真正受委屈的人是您。”顧景繼續(xù)說,“不過王爺這回真是氣得夠嗆,和咱們王府不對付的一些人,已經(jīng)拿這事兒做起了文章,不過都被丞相擋了回去?!?p> “是她去找的丞相?”司晉蕭眼神陰惻惻的。
“是王妃去的,她是丞相唯一的胞妹,是應(yīng)當?shù)摹!鳖櫨靶÷?,不再言語。
蘇皖見兩人說罷,立時起身,她想著要不先勸勸那位大爺,現(xiàn)在滿城的人都知道他在越洲,能不露面就先別招搖。
沒成想愣是被一胖子擠在邊上,他見蘇皖是個丫頭,沒太在意。
“你誰呀你啊……”女子豁然盯著他高聲質(zhì)問,屋里三人齊齊回頭看她,蘇皖尷尬一笑,退了開去,不忘小聲囁嚅,“死胖子!”
比別人多點肥肉很了不起是咋的?
果不其然,那肥頭大耳原來是這酒樓的一把手,蘇皖兩人來之前顧景早就將酒樓包下了。
老板看顧景通身貴氣自然不敢怠慢,把原先所有的客人都趕了個干干凈凈,等待顧景口中的貴人。
如今貴人就坐在那里,他必然要上趕著巴結(jié)。
“顧爺,都按您的吩咐辦妥當了?!崩习宀桓抑苯涌春炔璧乃緯x蕭,弓著身子說,“咱們越洲窮,沒什么可招待的,廚子們變著花樣做了本地的土儀,不知能不能對上貴客的胃口……”
想了想他又說道,“就連前幾日國公夫人來越洲避暑,也是連連稱贊吶?!?p> 蘇皖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桌上的擺件,聞言抬頭王這邊望了一眼,神情沒什么變化。
倒是司晉蕭,顧景交代完事情后他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壓根就沒瞧過他一眼。
突然提到國公府,他才怔怔回歸思緒,下意識瞥了蘇皖一眼。
“麻煩錢老板了,”顧景見司晉蕭不耐煩的樣子,擺擺手,“你先下去罷?!?p> 錢老板狠了狠心,厚著臉皮,“后廚的伙計忙活了幾個時辰,都是精心準備的……”
“要吃,快上菜!”
“……”
蘇皖起身,重復(fù)道,“老板請快些上菜,沒看見我家兄長都面黃肌瘦了?”
自古成大事者就沒有一個拘過小節(jié)的,到如今這份上,蘇皖也不在乎那些個誰比誰大誰占了誰便宜的事。
叫聲兄長又何妨?
顧景:“……”
他為楚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捏了一把汗,還沒認親就被自家主人打成殘廢……
他側(cè)首看司晉蕭,那場面……不要太血腥。
破天荒頭一遭!
顧景怔住了,自家主人非但沒生氣,還一如往常般心平氣和,完全沒有一點兒責(zé)備的意思。
沒發(fā)怒就算了,還點了點頭讓老板準備飯菜。
那老板欣喜過望,臉瞬間紅了,方才他沒當回事兒的丫鬟,竟然是貴人的妹妹!
老板興沖沖下去準備,十分恭敬地朝蘇皖一笑,有一種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意味。
蘇皖瞅準機會,轉(zhuǎn)頭對司晉蕭道,“兄長一慣吃飯都是要喝妹妹做的湯,不然是吃不下的!”
司晉蕭口中的茶嗆了一身。
顧景假裝淡定,忍著笑替司晉蕭拍了拍衣擺上的茶水,心想主人受了一次傷,莫不是……傷了腦子?
“兄妹倆的情誼可真厚!”老板笑吟吟,靈機一動,“小姐若不嫌棄,就去后廚,食材都是現(xiàn)成的。”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兄長,那我這就為你做湯去?”蘇皖敢打包票,司晉蕭總不能讓別人說他小家子氣?
司晉蕭吸了一口氣,這丫頭不光有借梯子上房的本事,小把戲一套一套的。
“你去!”
得了允許,蘇皖隨錢老板來到后廚,她想為司晉蕭做甜品,她想試試她的金手指。
真的會讓吃人吃了就感到幸福,真的會讓讓人想起內(nèi)心最美好的時光?
那天沒能讓司晉蕭吃上雪媚娘,今天要是再吃不上銀耳冬果梨湯,她就去撞墻!
【宿主的生命與系統(tǒng)綁定,不可自行處決】
蘇皖心塞,有毛病???
她不耽擱,再怎么說司晉蕭也是王府的二世子,什么山珍海味沒見過,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他怕是都吃膩了。
要想讓他多看一眼,必然就要獨出心裁,蘇皖看著滿廚房的食材,想了半天,最后決定做一碗冰鎮(zhèn)銀耳冬果梨湯。
最近天氣越發(fā)燥熱,銀耳湯又是很普遍的吃食,司晉蕭必然是很少吃的。
自然除了他小時候一個人在京郊別院的那些年。
女子手里忙活的緊,她沒有用雪梨,而是選擇了成色最好的一個冬果梨,削去皮切好放在清水里去澀,再泡上銀耳。
說實話,蘇皖是真的喜歡錢老板家的后廚,簡直就是一個大倉庫,尤其是當?shù)氐耐练涿?,正好放進她的湯里面。
蘇皖一個人忙活的井井有條,旁邊幾個錢老板派過來打下手的全程沒動過手,排成一排恭恭敬敬地看蘇皖大展身手。
蘇皖的煲湯鍋已經(jīng)熱了,她把冬果梨和泡好的雪燦燦的銀耳放進去,一個時辰后,蘇皖放了十來顆枸杞和糖塊,再熬制一炷香的時間后關(guān)了火,她不想讓湯太粘稠,那樣影響口感。
湯做好好蘇皖先給廚房的人一人嘗了一口。
“姑娘果然天生廚神,這銀耳湯確實與眾不同獨具匠心?。 ?p> “我想、想再嘗一口!”
……
女子會心一笑,心想這還沒完呢,她轉(zhuǎn)身將盛好的湯放進冰槽冷卻,這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步。

北古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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