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救我
看著母親和小時候的自己互動,王粲突然笑了出來,臉上的眼淚都在呢,自己現(xiàn)在一定笑得很丑。
以前自己哭可是有老媽哄著的,老媽最怕他哭了。
可是現(xiàn)在他哭,老媽再也不能哄他了。
王粲眼神落寞,輕輕擦去眼淚。
莫名感受到一陣惡寒,王粲瞬間轉(zhuǎn)身。
門外,一個中年人站在那里,眼睛緊緊盯著被包圍的稚名學(xué)姐。
王粲在他眼中,看到了無盡的欲望。
這個人他好像見過,是在哪里呢?
王粲眼神下移,看向?qū)Ψ叫乜凇?p> 金豪。
王粲記住了這個名字,這個人,和稚名唯的事情一定有關(guān)。
場景再次轉(zhuǎn)換,王粲出現(xiàn)在教學(xué)樓樓下的小公園里。
抬頭看,一個女孩面帶微笑的進入了鋼琴練習(xí)室。
正是稚名唯。
王粲連忙向樓上跑去,一聲尖叫響起,然后便是女孩子的呼救聲。
王粲面色一變,加快速度向樓上跑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向了身旁的窗戶。
那是多么絕望的表情啊……
稚名唯的臉上滿是絕望和恐懼,眼角的淚水緩緩在空中飄散,純白色的衣服隨風(fēng)飄蕩,仿佛天使隕落。
“不!”王粲從窗戶躍出,整個人向稚名唯飛去。
在王粲的眼中,稚名唯的身體緩緩穿過他的手和身體,然后飛速墜落。
王粲迅速落地,本就是旁觀者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稚名唯的身體在不遠(yuǎn)處躺著,鮮血浸透了她白色的連衣裙。
王粲緩緩起身,抬起頭,與一張臉隔空對視。
那張滿是恐懼的臉,他不久前才見過。
那個……眼中滿是欲望的男人。
金豪!
王粲的眼中滿是怒火,他怎么能……怎么能這么做!
對方消失不見,王粲握緊拳頭,來到稚名唯身邊。
無比的痛苦涌入王粲胸口,那是稚名唯的感受。
因為是草地,稚名唯還有一點呼吸,但也撐不住了,五樓跳下來怎么可能還好好的呢。
鮮血瘋狂的從她的口中涌出,那雙眼眸中的光芒緩緩消失,王粲坐在她身旁,手輕輕覆蓋在她的手上。
“稚名學(xué)姐,一定很冷吧?”王粲能感受到對方當(dāng)時的情緒。
無助,絕望,恐懼,怨恨和寒冷。
“……”細(xì)微的聲音響起,王粲連忙靠近。
“救……救……我……”
“誰來……救……救我……”
王粲沒辦法做任何事,只能這樣陪著她。
和她共同感受絕望與痛苦,看著她一點點死亡,一個鮮活的生命漸漸流逝。
“我……做錯了……什么?。俊敝擅ㄝp聲的問道。
她的頭失去了支撐,倒向一邊。
王粲的手緩緩抬起,他握緊拳頭,身體顫抖著。
“為什么??!她怎么了?。 ?p> 明明……明明她什么都沒有做……
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現(xiàn)在連生命都沒有了。
夢境破碎,王粲最后的一眼,是那張絕美的臉。
……
次日,晨。
一個年輕人站在學(xué)校門口,看著面前的優(yōu)秀教師展示墻。
一張張照片掃過,最終視線停留在一張熟悉的臉上。
“金豪,文學(xué)系教導(dǎo)主任,擁有數(shù)十年的教學(xué)經(jīng)驗……為人正直……對學(xué)生十分關(guān)愛……”看著一旁的介紹,王粲一臉平靜。
“你會付出代價的,我保證,你會后悔出生的,畜生?!蓖豸虞p聲說道,眼底滿是憤怒。
回想早上的時候,和父親的對話。
“老爸,如果我找到了一個明明殺了人但是卻沒有證據(jù)一直逍遙法外的人,我要怎么做?”
“沒有證據(jù),就沒辦法定罪?!蓖豸訐u了搖頭。
“那,如果老媽的事也是這樣呢,老爸你會怎么辦?”
“……”
“也要看證據(jù)嗎?哪怕你明明知道對方是兇手。”
王粲親眼看到父親的拳頭緩緩握緊,那雙一直以來都保持冷靜的眼中滿是憤怒。
“如果那時候真的沒有辦法,我就脫下這身衣服,我一定要一定要讓那家伙生不如死,我不會放過他的,我不需要什么遲來的正義,遲來的正義沒有任何意義,我要親手殺了他!”王父的臉上滿是憤怒,哪怕他對不起自己的職業(yè),但他知道,他不能只對得起國家和人民。
他得對得起自己的妻子,對得起自己的心。
王粲將那張臉記在心里,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
“宿主,接下來怎么辦?要去尋找證據(jù)嗎?”
“你說,為什么他還在這個學(xué)校里,他難道以為跑到離音樂系最遠(yuǎn)的文學(xué)系就可以讓一切都隨時間消失嗎?”王粲來到了主樓,他要查找一下金豪的信息。
反正校長是會幫忙的,畢竟自己是他親自去招進來的。
和校長的溝通沒有發(fā)生然后意外,王粲輕松用自己想要了解一下自己的老師們的能力這個借口拿到了相關(guān)資料。
系統(tǒng)看著王粲15級的音樂沒有吱聲,還教他?他教學(xué)生都是大材小用!
校長室內(nèi),王粲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頭發(fā)花白的校長笑著開口。
“王粲同學(xué),最近有個……”
“不去,”王粲頭也不抬的回答。
“……”老校長一臉尷尬,他還沒說完呢。
“不是,就是個市賽。你上去隨便彈彈就成?!?p> “不去,沒興趣?!蓖豸幼詮哪赣H離世后,就沒參加過任何有關(guān)音樂的比賽了,不是沒有能力了,只是他每次彈,都會想起母親。
何必自己給自己找罪呢?
老校長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十分隨意的拿起一份資料,“老頭兒,這個老師我怎么沒見過?”王粲揚了揚手中的資料,讓老校長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的名字。
王粲的眼底,有別人無法看見的一絲怒火。
老校長看了一眼,“他啊,之前一直是音樂系的班導(dǎo)來著,大概是十年前吧,他有個特別特別優(yōu)秀的學(xué)生不知道是為什么跳樓自殺了,他愧疚了好久,然后申請離職來著。”
“但是他的能力不錯,有負(fù)責(zé)任心,我就把他調(diào)到文學(xué)系了,也算是讓他換個環(huán)境?!?p> 王粲一臉平靜,點點頭。
“那應(yīng)該是一個不錯的人吧?”
“那是,我跟你講……”老校長開始說對方的優(yōu)點。
他沒有看到,王粲的手指輕輕在那張資料上的一欄劃過,那一欄,是金豪的住處。
資料一直是更新著的,上面的職位上寫著的也是曾任職音樂系班導(dǎo)。
看來是現(xiàn)在的住處沒錯了,王粲放下資料,打斷了老校長的喋喋不休。
“我走了,謝謝老頭兒了?!彼趯Ψ姐卤频难凵裣潞敛华q豫的離開。
“是我話太多了?真是的,忘了這孩子喜歡安靜來著?!崩闲iL默默將資料收好,放回原位。